王诗颖

（湖南科技大学，湖南 湘潭 411201）

《山鬼》吴碧霞演唱版本评析

王诗颖

（湖南科技大学，湖南 湘潭 411201）

《山鬼》文辞优美，情景瑰丽，形象奇特，感情真挚，历来为人们所喜爱，千年传诵不绝。吴碧霞演唱的歌曲《山鬼》，是白诚仁先生于1999年在他退休后创作的，是精巧绝伦的“三结合”：一是湖南的民歌、花鼓戏的地方色彩；二是京剧和大鼓书的腔调；三是西方歌剧艺术的精彩唱法。三者融于一炉，相益得彰。既通俗，又高雅，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山鬼；白诚仁；吴碧霞

《山鬼》出自《九歌》中的第九首。《九歌》是一组祀神的乐歌，据说是屈原在民间祀神乐歌的基础上修改加工而成的。“山鬼”即“山神”。文学史上把山神看作为女性的形象，认为《山鬼》是一支祀神曲，是一首赞美爱情的，又是一篇感人肺腑、幽怨曲折的抒情之作。《山鬼》采用“山鬼”内心独白的方式，塑造了一位美丽、率真、痴情的少女形象。

白诚仁是成都人，祖籍河北通州，他创作的歌曲《挑担茶叶上北京》、《洞庭鱼米乡》、《苗岭连北京》都是大家所熟知的。白诚仁创作的《山鬼》一方面运用了湖南民歌中花鼓戏的地方元素，另一方面采用了京剧、大鼓书的腔调和西方歌剧艺术的唱法。由于白诚仁的哥哥白敦仁是位研究宋代文学的学者，所以在歌曲《山鬼》的音乐塑造上是相当准确的。《山鬼》的演唱者吴碧霞是湖南常德人，先后学习民族唱法和美声唱法。吴碧霞认为“歌唱不应受到民歌或者美声唱法的束缚，而是当大家不去谈论什么是民歌什么是美声的时候，剩下的只有歌唱，这就是一种最自然的状态。不用考虑是什么，只要唱就行了，用正确的语言，把音乐本义唱出来就可以了。”

《山鬼》是建立在中国五声音阶基础上的羽小调歌曲，而在特别动情的地方做了变声。根据《山鬼》原诗的结构，整个歌曲分成了5段，层次分明地演化和推进。吴碧霞演绎的山鬼，彰显出的并非是孤僻暴戾或鬼魅气息，在所有的痛与忧郁之处，内心爱的诉求仍是显要的东西。她以绝妙的、天籁般的音响抓住了作品，而不带有人为加入的多愁善感。她的音响具有令人瞩目的变化幅度，她那轻柔、倾诉般的极弱处理，更使耳边回荡着熠熠生辉的美妙音色。并且，与其他版本不同，她不会让乐句在强的力度中听上去如同一件打击乐器，给人扑面而来的声压感，而是展露出了富于变化的人物心境。笔者曾现场聆听过吴碧霞演唱的声乐作品《帕米尔笔者的家乡多么美》，给人的感觉是歌曲整体结构清晰，具有宏大的描绘性和极强的交响性。但这一次在白诚仁先生的歌曲《山鬼》的艺术处理上，显然，是一种全新的诠释。在保持一贯的意象表达清楚、句法交代明了等特征外，歌曲作品处理上音色变化多端、整体结构严谨等特征也映入脑海。

歌曲的由伴奏乐器梆子、鼓和琵琶制造一种神秘的飘渺的气氛，随着音乐内在律动的自然起伏，间奏的速度伴随声响的渐强开始逐渐加快，在“山”字处并到达一个顶点；然后乐队保持在这个速度里演奏间奏乐句，使其具有更强的弹性和韧劲儿，“既含睇兮又宜笑”似乎在表达对那个梦幻或憧憬的执拗追逐。“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以写实的手法具体描绘了“山鬼”的不凡形象，歌曲旋律在中声区进行，随着音乐的情绪回落，演唱也稍许放慢了递增的速度并引人入胜，这样的处理使整个第一部分呈示的结构逻辑与乐句意象更加妥帖，音乐更加生灵活现且天成自然。

歌曲作品中乐句的大幅度起伏一直是吴碧霞的强项，她有着极强的，把握大结构的控制力和利用多变的音色展现迥异内心变化的能力。“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後来。”的万分无奈——“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的凄苦心情——“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一遍平淡的宣叙，二遍动情的咏叹。吴碧霞用多变的音色和精致地处理，将一个充满交响性和戏剧性的结构演绎得紧凑连贯、气韵磅礴。

第三部分回忆往日时光，民歌风的演绎，则充分体现出吴碧霞对民歌艺术的深刻认知和娴熟技艺。“采三秀兮於山间，石磊磊兮葛曼曼。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笔者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她将简洁单一的旋律声部处理得犹如弦乐重奏，诸乐句音色统一、强弱不同、此起彼伏、灵动万千。每个意象，甚至每个音都给人以强烈的生命之鲜活感。“君思笔者兮然疑作”承上“君思笔者兮不得闲”而来，至此时，角色情感的诉求已到了极点，不由自主地要往坏的方面想，演唱也不再是轻盈活泼的音色，角色心情开始复杂。“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又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处为歌曲推向高潮的华彩乐章，典型的西洋歌剧的花腔女高音的唱法，她用音色——通过连顿、干湿、枯润、强弱等变化将音乐的各层次及歌词文本分开，使音响显示出丰富的立体感以表达音乐多维的意境。

[1]莲花王子.吴碧霞演唱《山鬼》赏析[EB/OL].2009,12,03.

[2]屈原,宋玉.楚辞[M].崇文书局,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