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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即白云

2016-11-07蝴蝶效应提供

数码摄影 2016年10期
关键词:原乡山川画幅

蝴蝶效应提供

在信息化的平台里,我们手中的工具成了掌握世界的能力,能够同时做很多事情,而且能同时和其他人分享。因为我们逃脱不了连接在一起的命运。从这个微观的实践开始,我把摄影作为个人能力的延伸去和世界对话,进入世界的现场,让它成为公众的图像,也成为过去的真相。

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2003年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这样我就走上了当代艺术这条路。摄影对我来说是一种缘分。我认为,它也是艺术家进入社会内部进行现场工作的最好的媒介。2007年的时候我开始用大画幅相机拍摄中国市场图景三部曲,这批作品是4×10沙慕尼的大画幅相机和广角富士龙镜头拍摄的,实际上就想反映这种全球化的浪潮对我们生活的影响,包括从经济的角度而言,去看一个国家力量的转变,还有我们的社会个体在其中的一些关系。我觉得用胶片大画幅摄影能让真相走入我们的眼睛里面、进入到我们的灵魂深处。站在拍摄现场,你需克制按动快门的的冲动、整理思维、梳理对现场的解读。拍一张照片要经过很漫长的时间,是经过那么多的思绪涌动,才最后冷静地去按下去,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那一刹那。所以,这组作品需要真实感,需要它带来的影像力量,也需要它触动了我们视觉神经的这部分质感。

但在新西兰拍摄的《从东莞到帕提亚》摄影作品之后,觉得近几年的工作一直太进入社会内部了,心里出现了很多被现实所缠绕的情节。这种情节成为了负担,有时候就想离开这样的环境,离开这样的压力,觉得有一种趋势和很多不可逆转的东西好像冥冥当中注定会成为一种历史的现实和真相,它无时无刻地干扰着我们现在的生活。所以,我就想离开,轻松一下。我想这组作品完成后,我就不能再做了。但摄影时刻影响着我,也占据了我那段时间生活的全部。

我喜欢新西兰的风景,这种喜欢是源自于传统文化的冲动和我以前学国画的经历。阅读古人的时候,我总是发现古人能那么优雅地去描绘自然山川,那么自在地去聆听自然的声音,那么忘我地沉浸在自然的怀抱当中。我觉得东方文化里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就是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和我们对道法自然的这种认识。我们始终很敬畏自然,在古人的生活、绘本、诗歌、古文当中,都能看到这些东西。而西方人与自然的关系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对自然的一种敬畏或者是一种自我的写照、自我的融入,可能就是东方文化里面很重要的基因。而这种基因是时时刻刻影响着你的外在行为和思想。所以,我在新西兰行走的时候,突然发现我应该去拍一组这样的风景。但是,我从来没有用摄像机、照相机拍过风景照,而是一直用相机去拍现实的角落,所以,在镜头中呈现出来的是一种不一样的关系,而那恰恰是我在拍摄自然当中形成的一种特质。再加上我是学国画的,我理解古人怎么把溪山行旅描绘成那样一种美妙的魅力画卷,我也了解什么是早春图,什么能够让我们对宋代人和山川产生敬畏,也能了解马远躲在一棵松树下弹着古筝去聆听自然的那种美妙的声音。

所以,这些东西我觉得就是在我内在突然被激活了。我就开着车绕着这个国家,大概行走了六七千公里,在那儿拍摄了一个多月,甚至还拍到基督城的7.4级大地震。在大地震的前七天,我所住的那座城市里的天象已经昭示了所有的一切。

这组作品是我对待一个场景不同的曝光。但是,我没有在相机里合成,而是我在电脑里面合成,拍的时候就每个场景都拍六七张照片。但是我为了不让相机自动HDR,通过几张不同曝光值合成在一起。我是拍摄了第一张照片之后,三五分钟后再拍一张,再过个三五分钟再拍一张。所以,很多动态的云就在天空当中留下了痕迹。但是,静止的山川一点没变,所以,云和水都在空中留下不同的痕迹,在不同的方位出现。在我看来,这也就意味着时间被重构了,意味着布列松所提出的“摄影是瞬间的艺术”被我解构成“摄影是时间重组的艺术”。时间可以被重组,自然被重构,但是看起来都是现实,一点没有被重塑的感觉。所以,我就拍了这一组,流露出对山水韵味和意境的一种反馈。在我回来之后与顾铮老师聊天,他也觉得我拍的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也觉得人在自然当中消失自我,实际上是一种心的回归,也是人本性中美好的呈现,认为我回到了那个境界。所以,他后来给我写了这篇文章就叫《金江波摄影中的异乡与原乡》,实际上就是通过我对异乡的描述,把我们人类的“原乡”情节唤醒了。那么,这就是我们对自然的认识,对宇宙的敬畏,是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的一种平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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