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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杜牧诗歌的议论特征

2016-10-24丁金波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16年4期
关键词:杜牧诗作抒情

丁金波

(安徽合肥230000)

浅析杜牧诗歌的议论特征

丁金波

(安徽合肥230000)

安史之乱,使得盛唐诗风不复存在,杜甫是开创“宋调”先声大诗人;中唐诗人韩愈在诗歌结构上进行了改革,颠覆盛唐诗已有的艺术规范;晚唐时期的诗人杜牧继承杜甫、韩愈等人开创的新诗风,并在诗歌创作赋予实践,成为打开“宋调”的另一位大诗人。严羽曾经这样概括的“以文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等宋型诗要素在杜牧诗歌创作中已经有了很明显的体现。其中“以才学为诗”主要表现在诗中大量用到典故。杜牧开创了“以才学为诗”的先锋。他是个性、家学、时代的紧密结合体,并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

杜牧;诗歌;议论特征

一、杜牧诗歌议论的呈现特征

(一)直接议论

直接议论是杜牧在诗歌中的一种议论手法,就是在诗作时用诗的语言直露地表达自己的观点、看法与见解。当然这种手法也存在一定的弊端,比如,直接利用会使诗歌显得直接,不够含蓄,或者表达感情直白,没有给读者留出足够的想象的空间。但是我认为杜牧的直接议论手法是成熟而又独特的,他以其才学品性为底蕴,又兼之高超的驾驭能力,从而使其诗歌中的直接议论显得精警奇绝,耐人寻味。比如杜牧在《读韩杜集》中写道:“杜诗韩集愁来读,似倩麻姑痒处抓。天外凤凰谁得髓,无人解合续弦胶。”在《雪晴访赵瑕街西所居三韵》中写道:“命代风骚将,谁登李、杜坛。少陵鲸海动,翰苑鹤天寒。”在《过骊山作》中这样写道:“黔首不愚尔益愚,千里函关囚独夫。”等,这些诗作都是杜牧的代表之作,而且都是使用的直接议论的手法,但是并不给我们空乏、浅淡的感觉,反而更显其独特的韵味。这就是杜牧在使用直接议论的高明之处。他还将这种直接议论的手法运用于对兵法的诗作之中,这更是一种独到的见解,给我们一种前所未有的诗歌体验。如《题乌江亭》中这样写道:“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他的直白表达正是敢于对人们已经根深蒂固的历史信仰也提出了质疑和挑战。

(二)寓议论于叙述中

叙事这种表达方式,一般都是通过对人物、事件本身及其原委进行陈述,这种表达方式多用于小说、散文等叙述性较强的文学作品中,在诗歌的创作中并不多见。在杜牧的诗歌中就运用了寓议论于叙述中的写作手法,他并不是简单的叙述故事,而是在叙述中融入议论,使其态度、观点、立场与评价尽在其中而不露锋芒。杜牧生活的时代和社会背景就注定了政治成为诗歌创作的主要关注对象。他常在诗歌中借对政治事件的叙述来发出议论,或痛批宦官专权,或警醒统治者等等。如在《河湟》中这样写:“元载相公曾借箸,宪宗皇帝亦留神。旋见衣冠就东市,忽遗弓剑不西巡。”这首诗作主要写的是元载、宪宗之事,但通过此事引发议论,议论的是宦官专权,表达了诗人对宦官的无限痛恨。如在《朱坡绝句三首》其一中这样写:“故国池塘倚御渠,江城三诏换鱼书。贾生辞赋恨流落,只向长沙住岁余。”诗作在叙述自身与贾谊的遭遇,最终议论的是统治者的昏庸。

杜牧诗歌中的叙述,既是在陈述事件,又是在发表议论,他巧妙地实现了叙述与议论的有机融合。这也是议论在杜牧诗歌中的巧妙运用之一。

(三)议论与抒情相融合

抒情的手法在诗歌中运用较多,它主要是一种情感表现形式。杜牧常在诗歌表达对社会现实的批判,总是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情议浑然一体。现实题材的诗作在杜牧诗歌中占有很大的比例,当然也是杜牧表达情感最为激切的地方,在表达感情的时候他往往会情不自禁地加入议论的手法。他深切同情身处水深火热中的百姓,极力痛斥宦官专权、藩镇割据与皇帝昏庸。如在《故洛阳城有感》中这样写道:“锢党岂能留汉鼎,清谈空解识胡儿。千烧万战坤灵死,惨惨终年鸟雀悲。”在《题木兰庙》中这样写道:“弯弓征战作男儿,梦里曾经与画眉。几度思归还把酒,拂云堆上祝明妃。”杜牧常在诗歌中将议论与自身的怀才不遇之感融合在一起。他自视有经邦济世之才,能为社会、国家做出巨大贡献,但一直得不到朝廷的重用,于是诗人将自己不得志的抑郁之情发之于诗。

只有这种深切的议论才能将杜牧心中万千的感慨表达的淋漓尽致,只有加议论与抒情之中才能更好的完美体现,这是杜牧诗歌中议论与抒情的结合的巧妙之处。

二、杜牧诗歌议论的艺术效果

杜牧的诗歌议论表现在直接议论、寓议论于叙述、议论与抒情相融合等,这样使其议论既带有主观性,又具有普遍性的情感判断,达到理性因素和非理性因素的渗透、交错和融合的效果。正是由于杜牧将议论建立在才学、性情的基础之上,所以议论更使人感到深刻、独到而耐人寻味。所以杜牧诗歌的议论成分就显得更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达到了高超的艺术效果。

(一)形象鲜明

杜牧将议论运用到诗歌中时很少只是抽象和枯燥的,他致力于“形象”来赢得美学效果,他通过自己的所见所闻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与观点,并借助于形象进行思考,使议论与艺术形象水乳交融,浑然一体。如在《题桃花夫人庙》中这样说:“细腰宫里露桃新,脉脉无言几度春。至竟息亡缘底事,可怜金谷堕楼人。”在《早雁》中这样写道:“金河秋半虏弦开,云外惊飞四散哀。仙掌月明孤影过,长门灯暗数声来。须知胡骑纷纷在,岂逐春风一一回?莫厌潇湘少人处,水多荻米岸莓苔。”这种议论中的具体形象,使得议论更加鲜活、生动,表达更加自然。

杜牧诗歌中的议论和形象结合在一起,因而使议论具有生动性,富有感染力,它能在阐发道理时,给人以哲理的领悟和艺术的享受。

(二)义理深邃

杜牧在诗歌中议论时,不满足于对事件的演绎,也不止步于对形象的描绘,而是致力于在这一过程中,以理性的思索对人、事、情、理进行多层次多侧面的观照,挖掘其中丰富的内涵,获取对人生命运的触悟和实现对历史的评说与对现实的干预、思考。如在《题乌江》中这样写:“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诗人并为在诗作中故作高深,咬文嚼字,而是运用 卓绝的议论,深刻的哲理对历史上的具体人物、事件进行深刻的思考的结果。

这种议论的运用使得诗歌达到了含蓄蕴藉、旨意深远的效果。杜牧对历史与现实并非是形而上学的认识,而是以思辨的方式去思考。也正因为如此,使其诗歌所述之理合于情理而又蕴藉深婉。杜牧诗歌议论的深邃,来源于诗人对社会的深刻思考,也来源于对诗歌议论深邃美的追求。

(三)情味隽永

杜牧有匡时济世的抱负,但没有施展抱负的平台。在杜牧的眼中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的社会,昏庸奢靡的统治阶级,流离失所的百姓,他痛心疾首。所以无法掩盖的浓烈感情,他更多是借助易于抒情表意的议论来抒发。因此,诗人的这种议论,具有浓郁的抒情性,具有强烈的撞击人们心扉的艺术力量。如在《题村舍》中这样写道:“三树稚桑春未到,扶床乳女午啼饥。潜销暗铄归何处?万指侯家自不知。”在《故洛阳城有感》这样写道:“一片宫墙当道危,行人为尔去迟迟。筚圭苑里秋风后,平乐馆前斜日时。锢党岂能留汉鼎,清谈空解识胡儿。千烧万战坤灵死,惨惨终年鸟雀悲。”这都体现了杜牧的诗歌议论与抒情紧密地糅合在一起,寓理于情,情理合一,两者浑然一体。

这是杜牧无法掩盖的浓烈感情在议论中的完美体现。

三、结语

杜牧的诗作深受忠君爱国、忧时悯民传统文化的熏陶,由于他的生活时代的黑暗,他对社会现实给予了高度的关注与深刻的思考。他满腹才华与抱负,但是理想与现实之间有着很大的冲突,正是这种矛盾使他的诗作有更深的感情流露,也为他在诗作中大量使用议论的手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使以判断、推理为主的议论具有情韵的特点,言尽而意不尽,感慨不尽。

[1]杜牧.杜牧集[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5.

[2]张田.杜牧美学观初探[J].齐齐哈尔师范学院学报,1985(03).

[3]赵翼.瓯北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

I207.22

A

1005-5312(2016)11-00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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