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志勇，韩布新

·调查研究·

家庭教养方式及父母情绪智力与幼儿情商相关性调查研究

卢志勇，韩布新

100101北京市，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心理健康院重点实验室

【摘要】目的探讨家庭教养方式及父母情绪智力与幼儿情商相关性，为幼儿行为早期干预提供依据。方法2013年8—10月分别选取北京市3家幼儿园3～6岁幼儿及其家长作为调查对象。向幼儿家长发放调查问卷400份，收回350份，有效问卷325份，有效回收率为81.3%。调查内容包括人口学资料(家长的性别、受教育水平以及幼儿的性别)、祖辈教养风格(专制型、民主型、放任型、溺爱型)、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幼儿情商评分。结果不同祖辈教养风格下家庭教养方式得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祖辈教养风格下父母情绪智力得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民主型祖辈教养风格下父母情绪智力得分高于专制型(t=-2.361,P=0.019)。不同祖辈教养风格下家庭教养方式各维度得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受教育水平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幼儿情商得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本科及研究生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幼儿情商得分均高于大专及以下(P<0.05)；研究生父母情绪智力得分高于本科(P<0.05)。家庭教养方式、情感温暖与理解得分与幼儿情商得分、自我、人际关系、适应性、压力管理、一般心境、积极印象得分均呈正相关(P<0.05)；过分干涉与保护得分与幼儿情商、压力管理、一般心境得分呈负相关(P<0.05)；否认与拒绝得分与幼儿情商、人际关系、压力管理、一般心境得分呈负相关(P<0.05)；惩罚与严厉得分与幼儿情商、自我、人际关系、压力管理、一般心境得分呈负相关(P<0.05)；偏爱得分与幼儿情商、自我、人际关系、适应性、一般心境、积极印象得分均呈正相关(P<0.05)。父母情绪智力得分与家庭教养方式、情感温暖与理解、偏爱得分均呈正相关，与惩罚与严厉、过分干涉与保护、否认与拒绝得分均呈负相关(P<0.05)。父母情绪智力得分与幼儿情商、自我、人际关系、适应性、压力管理、一般心境、积极印象得分均呈正相关(P<0.05)。女性幼儿情商、人际关系、压力管理得分均高于男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女性幼儿父母情感温暖与理解、偏爱得分高于男性幼儿父母，而惩罚与严厉得分低于男性幼儿父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结论家庭教养方式存在明显的代际相关，父母的受教育水平、家庭教养方式和父母情绪智力与幼儿情商相关，为家庭教育的早期干预提供了参考。

【关键词】儿童；家庭教养方式；情绪智力；情商

卢志勇，韩布新.家庭教养方式及父母情绪智力与幼儿情商相关性调查研究[J].中国全科医学，2016，19(15)：1812-1817.[www.chinagp.net]

Lu ZY，Han BX.Correlation between parents′ parenting style and emotional intelligence and the emotional quotient of children[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6，19(15)：1812-1817.

家庭教养方式综合体现了父母的教养观念、教养行为及其对儿童的情感，是儿童发展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良家庭教养方式可使幼儿产生焦虑[1]、破坏性行为[2]、抑制性控制[3]等负面情绪。而良好的家庭教养方式将促进幼儿积极情绪的发展[4]。这些与情绪相关的正常与异常发展皆说明幼儿的情绪智力与家庭教养方式相关[5]。刘闯等[6]发现，家庭教养方式影响幼儿责任心发展，民主型家庭教养方式促进幼儿责任心良好发展，溺爱型、放任型、专制型和不一致型家庭教养方式容易导致幼儿责任心下降。幼儿问题行为与家庭教养方式紧密相关[7]。30%的儿童受到父母身体或情感方面的忽视，学龄前儿童的焦虑情绪与放任型、专制型家庭教养方式显著相关[8]。

国内外对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与幼儿情商的关系研究较少，但其对家庭教育的干预和指导极其重要。同时，家庭教养方式是否在一定程度上传递给下一代亦有待研究。故本研究考察祖辈教养风格、父辈教养方式和父母情绪智力与幼儿情商的关系，为幼儿行为早期干预提供依据。由于幼儿尚处于心理发展早期，情绪智力表现不稳定，直接测试相对困难[9]，通常均由幼儿园老师或父母来报告。笔者认为，父辈或祖辈家长的报告应该比幼儿园老师的报告信效度更高，因此本调查采用父母报告的方式。

1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2013年8—10月分别选取北京市3家幼儿园3～6岁幼儿及其家长作为调查对象。3家幼儿园分别处于城区、近郊区和远郊区，涵盖了公立园和私立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向幼儿家长发放调查问卷400份，收回350份，有效问卷325份，有效回收率为81.3%。调查对象基本情况：家长中男90例(27.7%)，女235例(72.3%)；家长中大专及以下84例(25.8%)，本科182例(56.0%)，研究生59例(18.2%)；幼儿中男160例(49.2%)，女165例(50.8%)。

1.2调查方法经过培训的幼儿园教师在家长会上发放调查问卷并现场指导。调查问卷附详细的填写指导和要求，强调家长以匿名方式如实填写，并在3 d内交给幼儿园教师，调查问卷填写约需30 min。

1.3调查内容及工具调查内容包括人口学资料(家长的性别、受教育水平以及幼儿的性别)、祖辈教养风格(专制型、民主型、放任型、溺爱型)、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幼儿情商评分。

1.3.1家庭教养方式评价量表采用家庭养育方式调查问卷(EMBU)测量家庭教养方式。岳冬梅[10]在EMBU基础上修订了中文版，经过测试证明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其各个维度的同质信度为0.46～0.88，3个月后的重测信度为0.58～0.73，并经过了实证效度的考察。本调查采用李同归[11]据此修订的家庭教养方式评价量表评价父母的教养态度和行为，修订后的问卷Cronbach′s α系数为0.811。该量表有情感温暖与理解、过分干涉与保护、否认与拒绝、惩罚与严厉、偏爱5个维度，共58个题目。答案为“从不、偶尔、经常、总是”4个等级，分别计为1～4分。在计算家庭教养方式总得分时，除情感温暖与理解之外的4个维度均采用反向计分。得分越高表示家庭教养方式越好。

1.3.2情绪智力量表(EIS41)采用EIS41评价父母情绪智力，EIS41由Austin等[12]根据Schutte等[13]的情绪智力量表(EIS33)重新修订并调整、安排，主要增加了8个问题，并将原来的几个正向计分问题改为反向计分问题，Cronbach′s α系数为0.823。修改后的量表共41个题目，采用5点计分，代表调查对象对于所列项目与自身实际情况的符合程度，1～5分别表示与调查对象实际情况非常不符合、有些不符合、不确定、有些符合、非常符合，其中21个题目采用反向计分。得分越高说明父母情绪智力越高。

1.3.3幼儿版BarOn情商量表(EQ-i)EQ-i是由心理学家Bar-on[14]在1997年编制的，2000年又出版了青少年版EQ-i[15]。该量表在多国施测，均证实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16]。本研究采用据青少年版EQ-i修订的幼儿版EQ-i评价幼儿情商[17]，Cronbach′s α系数为0.914，由家长填写。该量表共有60个题目，包括自我、人际关系、适应性、压力管理、一般心境和积极印象6个维度。其中自我、人际关系、适应性、压力管理4个维度共同构成了幼儿情商的总得分，一般心境和积极印象2个维度作为效度指标。量表采用4点计分，1～4分分别表示幼儿从不这样、偶尔这样、经常这样、总是这样，其中12个题目采用反向计分。得分越高表示幼儿情商越高。

2结果

2.1不同祖辈教养风格下的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幼儿情商得分比较不同祖辈教养风格下家庭教养方式得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祖辈教养风格下父母情绪智力得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民主型祖辈教养风格下父母情绪智力得分高于专制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361,P=0.019)。不同祖辈教养风格下幼儿情商得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不同祖辈教养风格下家庭教养方式各维度得分比较不同祖辈教养风格下家庭教养方式各维度得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2.3不同受教育水平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幼儿情商得分比较不同受教育水平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幼儿情商得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本科、研究生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幼儿情商得分均高于大专及以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研究生父母情绪智力得分高于本科，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研究生家庭教养方式、幼儿情商得分与本科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2.4家庭教养方式得分与幼儿情商得分相关性分析家庭教养方式得分为(132.2±10.4)分、情感温暖与理解得分为(65.1±7.2)分、过分干涉与保护得分为(24.8±3.9)分、否认与拒绝得分为(12.0±2.8)分、惩罚与严厉得分为(10.8±3.0)分、偏爱得分为(11.1±2.3)分、幼儿情商得分为(175.3±17.2)分、自我得分为(17.6±3.3)分、人际关系得分为(34.9±5.1)分、适应性得分为(26.7±4.3)分、压力管理得分为(34.0±4.3)分、一般心境得分为(45.4±.5.9)分、积极印象得分为(17.1±2.0)分。家庭教养方式、情感温暖与理解得分与幼儿情商、自我、人际关系、适应性、压力管理、一般心境、积极印象得分均呈正相关(P<0.05)；过分干涉与保护得分与幼儿情商、压力管理、一般心境得分呈负相关(P<0.05)；否认与拒绝得分与幼儿情商、人际关系、压力管理、一般心境得分呈负相关(P<0.05)；惩罚与严厉得分与幼儿情商、自我、人际关系、压力管理、一般心境得分呈负相关(P<0.05)；偏爱得分与幼儿情商、自我、人际关系、适应性、一般心境、积极印象得分均呈正相关(P<0.05，见表4)。

祖辈教养风格例数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幼儿情商专制型38184.1±11.3144.7±14.3110.2±11.5民主型219187.5±13.3150.6±14.2a113.9±11.1放任型35185.3±10.9146.4±12.4110.2±10.1溺爱型33184.4±12.9147.0±13.2112.1±12.6F值1.2982.7962.146P值0.2750.0400.094

注：与专制型比较，aP<0.05

Table2Comparisonofthescoreofeachdimensionofparentingstyleinventoryamongdifferentparentingstylesofgrandparents

祖辈教养风格例数情感温暖与理解过分干涉与保护否认与拒绝惩罚与严厉偏爱专制型3860.8±8.228.4±4.412.0±2.813.2±3.211.1±2.2民主型21962.4±6.828.6±4.611.2±2.712.0±3.511.1±2.2放任型3559.6±7.027.4±3.311.6±3.112.4±3.310.9±2.8溺爱型3359.9±8.528.6±3.811.4±2.412.6±3.110.8±2.1F值1.8580.7670.9672.4900.301P值0.0600.5130.4090.1370.825

Table 3Comparison of the scores of family parenting style,parents′ EI and children′s EQ among different educational levels

受教育水平例数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幼儿情商大专及以下84182.7±14.4144.0±13.9109.6±10.2本科182187.5±11.4a149.8±13.8a113.9±11.6a研究生59189.2±13.5a154.3±12.7ab114.8±10.6aF值5.73010.4405.236P值0.004<0.0010.006

注：与大专及以下比较，aP<0.05；与本科比较，bP<0.05

表4家庭教养方式得分及其各维度得分与幼儿情商得分及其各维度得分的相关性分析(r值)

Table 4Correlation between the scores of family parenting style and each dimension and the score of each dimension of children′s EQ

项目幼儿情商自我人际关系适应性压力管理一般心境积极印象家庭教养方式0.408a0.227a0.311a0.211a0.403a0.455a0.112a情感温暖与理解0.523a0.375a0.471a0.412a0.239a0.554a0.318a过分干涉与保护-0.109a0.012-0.059-0.027-0.213a-0.153a0.098否认与拒绝-0.242a-0.094-0.141a-0.031-0.408a-0.246a-0.026惩罚与严厉-0.248a-0.148a-0.146a-0.022-0.391a-0.257a0.023偏爱0.196a0.151a0.205a0.207a0.0000.165a0.148a

注：a为P<0.05

2.5父母情绪智力得分与家庭教养方式得分相关性分析父母情绪智力得分为(153.2±14.1)分。父母情绪智力得分与家庭教养方式、情感温暖与理解、偏爱得分均呈正相关，与惩罚与严厉、过分干涉与保护、否认与拒绝得分均呈负相关(P<0.05，见表5)。

2.6父母情绪智力得分与幼儿情商得分相关性分析父母情绪智力得分与幼儿情商、自我、人际关系、适应性、压力管理、一般心境、积极印象得分均呈正相关(P<0.05，见表6)。

2.7不同性别幼儿情商及其各维度得分比较女性幼儿情商、人际关系、压力管理得分均高于男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性别幼儿自我、适应性、一般心境、积极印象得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7)。

2.8不同性别幼儿父母家庭教养方式各维度得分比较女性幼儿父母情感温暖与理解、偏爱得分高于男性幼儿父母，而惩罚与严厉得分低于男性幼儿父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性别幼儿父母过分干涉与保护、否认与拒绝得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8)。

3讨论

幼儿发展既受遗传因素的影响，亦需家庭教养环境的支持。家长对幼儿的教育，实质是把家长内化了的社会文化传给孩子，对幼儿的社会化发展和情绪智力有巨大影响。家庭教养方式(行为)从两个方面影响幼儿，既可能成为幼儿模仿的对象，也可能强化或限制幼儿某些行为的发展，幼儿对家长的行为和态度非常敏感，家庭教养方式深刻影响孩子对自己和他人情绪的认知及其成年后的生活[18]。

3.1家庭教养方式代际相关本研究结果显示，不同祖辈教

表5父母情绪智力得分与家庭教养方式得分及家庭教养方式各维度得分的相关性分析

Table 5Correlation between parents′ EI and the scores of parenting style and each dimension

项目家庭教养方式情感温暖与理解过分干涉与保护否认与拒绝惩罚与严厉偏爱r值0.5230.510-0.231-0.345-0.3960.141P值0.0110.0120.0190.0160.0140.049

表6父母情绪智力得分与幼儿情商得分及幼儿情商各维度得分的相关性分析

Table 6Correlation between parents′ EI and the scores of children′s EQ and each dimension

项目幼儿情商自我人际关系适应性压力管理一般心境积极印象r值0.4260.3150.3480.3120.2470.4340.156P值<0.001<0.001<0.001<0.001<0.001<0.0010.005

Table8Comparisonofthescoresoffamilyparentingstyleandeachdimensionbetweenparentsofchildrenofdifferentgenders

性别例数情感温暖与理解过分干涉与保护否认与拒绝惩罚与严厉偏爱男16060.6±7.528.2±4.311.6±3.112.6±3.610.6±2.4女16562.6±6.628.7±4.411.1±2.411.8±3.211.5±2.1t值-2.554-0.9361.713-2.020-3.471P值0.0110.3500.0880.0440.001

表7　不同性别幼儿情商及其各维度得分比较±s，分)

养风格下父母情绪智力得分有明显差异，且父母情绪智力得分与家庭教养方式得分有相关关系，家庭教养方式得分、父母情绪智力得分又均与幼儿情商得分有相关关系。以上提示不同祖辈教养风格可能影响下一代的家庭教养方式，进而影响孙辈，即家庭教养方式存在代际相关。

有研究表明，民主型祖辈教养风格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更容易平等待人，对子女教育的心态也更为平和，更倾向于情感温暖与理解[19]。生活实践经验和前人研究也表明，父母对子女的宽容和鼓励，更有助于子女的独立思考和对他人的理解；这对子女情绪智力的发展极为重要，子女长大后，父母在其幼年时的教养方式仍然会在头脑中留下深刻的烙印，并在无意中向下一代传承[19]。

3.2父母受教育水平不同则家庭教养方式和父母情绪智力不同本研究发现，不同受教育水平家庭教养方式得分有明显差异，且本科、研究生家庭教养方式得分高于大专及以下，提示努力提高全民教育水平，不仅是知识经济时代的需要，也有益于家庭教育。这也间接表明，家庭教养方式或可以通过提高受教育水平加以改善。家长需要有效的培训，教养问题比较严重的家庭需要寻求专业干预。本研究还发现，不同受教育水平父母情绪智力得分有明显差异，且本科、研究生父母情绪智力得分高于大专及以下，研究生父母情绪智力得分高于本科，提示受教育水平越高，父母情绪智力得分越高，情绪智力可以通过训练和学习来提升[20]。

3.3家庭教养方式、父母情绪智力与幼儿情商的关系家庭教养方式得分及其各维度得分与幼儿情商得分及其各维度得分均相关，情感温暖与理解与幼儿情商得分的正相关性最高，否认与拒绝、惩罚与严厉与幼儿情商总分的负相关性最高。说明家庭教育应尽量采取正面的、鼓励的、理解式的教养方式，避免惩罚性的、简单粗暴的教养方式。父母以理解、尊重、鼓励为前提的民主型教养方式，最有利于使幼儿形成健全的个性和健康的心理，发展情商[21-22]。王巧婧等[23]提出，关注幼儿积极情绪的培养能够促进其身心健康发展,提高认知能力，为幼儿良好个性的发展奠定基础；同时建议从家庭、幼儿园、社区所提供的外界社会环境和幼儿内在自身发展方面采取相应策略，尊重儿童，注重培养儿童的积极情绪；惩罚性、简单粗暴的教养方式会降低幼儿在情商方面的表现，不利于幼儿健康心理和健全个性的形成。本研究发现，否认与拒绝、惩罚与严厉得分与压力管理、一般心境得分的负相关性最高，说明负面的、惩罚式的教养方式不利于幼儿形成应对心理压力的心理机制，也会影响幼儿的心情。教育实践应当宽容对待幼儿，尊重幼儿的个体差异；鼓励幼儿通过积极主动的探索去“试错”，理解幼儿的各种行为偏差[24]。埃里克森认为，3～5岁幼儿面临的主要心理冲突是“主动性对内疚”，在这一时期如果幼儿表现出的主动探究行为受到鼓励，幼儿就会形成主动性，这为他将来成为一个有责任感、有创造力的人奠定了基础；如果成人讥笑幼儿的独创行为和想象力，那么幼儿就会逐渐失去自信心，这使其更倾向于生活在别人为他们安排好的狭窄圈子里，缺乏自己开创幸福生活的主动性，所以要多从正面去引导幼儿，鼓励而非否认甚至惩罚其大胆探索和想像[25]。本研究中父母情绪智力得分与幼儿情商得分显著相关，这可能与遗传因素与家庭教养方式有关。孩子情绪问题严重，有可能缘于父母，需要进行家庭心理干预。此外，父母的情绪智力训练或许可以显著改善其教养方式[26]。

3.4幼儿情商的性别差异与幼儿父母家庭教养方式性别差异本研究发现，女性幼儿情商、人际关系、压力管理得分均明显高于男性，提示家庭教养方式应当根据男、女孩的不同特点进行调节。在幼儿园及小学的教育实践中，由于男教师数量较少，男孩在校园中普遍缺少男性化的教育，学校的课程设置和教育方式也更适合女孩，这可能会影响男孩的情商发展[27]。本文中家庭教养方式因幼儿性别不同而异，女性幼儿父母情感温暖与理解、偏爱得分较高，男性幼儿父母惩罚与严厉得分较高，这可能与文化因素、不同性别幼儿行为差异导致父母应对不同有关。男孩普遍好动、淘气，所以家长在家庭教养方式中更偏向于惩罚与严厉，女孩则得到了更多的情感温暖与理解、偏爱。

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1)本研究取样范围较小，今后应扩大取样范围、增加样本量，以提高研究结果的推广价值；(2)本研究所有数据由父母报告，不排除自陈报告的内部相关性；(3)未探索家庭教养方式与幼儿情绪智力的因果关系及代际影响。

综上所述，幼儿发展是十分复杂的过程，影响因素众多，其影响机制也各不相同。本研究提示，家庭教养方式存在明显的代际相关，父母的受教育水平、家庭教养方式和父母情绪智力与幼儿情商相关；不同性别幼儿的情商差异显著，而且父母对男、女性幼儿的家庭教养方式也明显不同。本研究结果为家庭教育的早期干预提供了参考。

作者贡献：卢志勇进行调查设计与实施、资料收集整理、撰写论文、成文并对文章负责；韩布新进行调查过程的指导、评估、质量控制及论文审校。

本文无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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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李婷婷)

Correlation Between Parents′ Parenting Style and Emotional Intelligence and the Emotional Quotient of Children

LUZhi-yong，HANBu-xin.

KeyLabofMentalHealth，InstituteofPsychology，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101，China

【Abstract】ObjectiveTo investigate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family parenting style and emotional intelligence(EI) and the emotional quotient(EQ) of children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the early intervention on children′s behaviors.MethodsFrom August to October in 2013，we enrolled children aged 3 to 6 and their parents from 3 kindergardens as subjects.We gave out 400 questionnaires to these parents and collected 350 questionnaires back,and 325 were effective with an effective rate of 81.3%.Survey content included demographic data(parents′ gender，educational level and children′s gender and schooling),grandparents′ parenting style(authoritarian,democratic,indulging and spoiling style)，scores of parents′ parenting style,parents′ EI and children′s EQ.ResultsThe score of parenting style of parents did not differ significantly with the parenting style of grandparents (P>0.05).Parents growing up in different parenting styles differed in EI (P<0.05); the EI of parents growing up in a democratic parenting style was higher than parents growing up in a authoritarian parenting style (t=-2.361,P=0.019).The score of each dimension of parenting style did not differ significantly with the parenting style of grandparents(P>0.05).The scores of parenting style,parents′ EI and children′s EQ differed significantly with the educational level of parents (P<0.05)； these scores for family with parents having bachelor or master degree were higher than family with parents having educational degree of junior college or lower degree(P<0.05)；parents with master degree were higher than parents with bachelor degree in the score of EQ(P<0.05).The scores of parenting style,emotional warmth and understanding had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the scores of children′s EQ,ego,personal relation,adaptability,management of pressure,the general state of mind and positive impression (P<0.05)；the scores of excessive intervention and protection had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the scores of children′s EQ,management of pressure and general state of mind (P<0.05)；the scores of denial and rejection had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children′s EQ,personal relation,management of pressure and general state of mind(P<0.05)；the scores of punishment and rigour had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the scores of children′s EQ,ego,personal relation,management of pressure and general state of mind (P<0.05)；the score of partiality and the scores of children′s EQ,ego,personal relation,adaptability,general state of mind and positive impression had positive correlation(P<0.05).The score of parents′ EQ had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the scores of parenting style,emotional warmth and understanding and partiality,and had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punishment and rigour,excessive intervention and protection,and denial and rejection (P<0.05).The score of parents′ EI had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the scores of children′s EQ,ego,personal relation,adaptability,management of pressure,general state of mind and positive impression (P<0.05).Female children were higher than male children in the scores of EQ,personal relation and the management of pressure(P<0.05).The parents of female children were higher in the scores of emotional warmth and understanding and partiality and lower in the scores of punishment and rigour than the parents of male children (P<0.05).ConclusionThere is an intergenerational relation in parenting style,and the EQ of children has correlation with parents′ educational level,parenting style and EI,which provides a reference for the early intervention of family education.

【Key words】Child；Parents′ parenting pattern；Emotional intelligence；Emotional quotient

基金项目：中国科学院心理健康重点实验室课题资助项目(KLMH2015K02)

通信作者：韩布新，100101北京市，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心理健康院重点实验室；E-mail：hanbx@psych.ac.cn

【中图分类号】R 4 R 195.1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15.015

(收稿日期：2015-12-29；修回日期：2016-0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