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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代的标志和符号

2016-05-30抱一

晚晴 2016年3期
关键词:燕子书记丈夫

抱一

她是上世纪60年代中国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先进典型,她是按照党的要求选择丈夫的“燕子姑娘”,她是1973- 1983年间的天津市市委副书记——邢燕子的这些辉煌经历,对当今的年轻人来说,简直像是一部传奇;但对每个经历过那段往事的人而言,她却是一个时代的标志和符号。

“小燕子”闻名全国

邢燕子的故事,是从1958年开始的。当时,她初中毕业,放弃在大城市就业,回到爷爷所在的天津市宝坻县大中公社司家庄村。当时,村干部看这个从城里来的女娃压根儿不会干农活,就把她安排到食堂工作。

初来乍到,邢燕子闹了一大堆的笑话。一次,食堂熬了一大锅粥让她看着,不一会儿粥溢出来了,从没做过饭的邢燕子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大喊:“快来人啊!粥都跑出来了!”叔叔大爷们呵呵直乐说:“傻姑娘,你给它磕个头,它就不跑了。”单纯的邢燕子居然立马就跪了下去!

司家庄村是穷村,村子里的壮劳力去外地支援建设,剩下的大多是老弱妇孺。邢燕子从食堂走进田野,干农活并不伶俐,只有苦干加实干,干不完就不休息。那时提倡解放妇女劳动力,邢燕子跟几个伙伴组织幼儿园,一下子让20多个青壮年妇女腾出手来下农田。随后,她干脆组织女团员,组成了“燕子突击队”,她带着突击队员,冬天砸开三尺厚的冰窟窿结网打鱼,晚上搞生活自救打苇帘子,三个月就给村里挣了3600多元钱。

当时正是农村遭受天灾人祸最困难的年头,需要树立一个“发奋图强,扎根农村,大办农业”的青年典型,1959~1960年,邢燕子的事迹在全国造成一个空前的宣传声势,各大报纸、电台纷纷报道。邢燕子说:“其实燕子只是我的小名,我是在北京出生的,爸爸在燕京、燕生、燕子三个名字中选了这一个。有个报社记者在采访我时也说燕子更形象,以后大家就都叫我邢燕子,我的本名邢秀英反而很少人知道了。”邢燕子最幸福的,是她先后5次受到毛泽东接见,13次见到周恩来;郭沫若还专门为她写下《邢燕子歌》。政治上,她两次当选全国人大代表、五次当选全国党代会代表、三次当选中央委员。

先结婚后恋爱

出名之后,给邢燕子的信从全国各地涌来,成麻袋成麻袋地装,当中更有不少求爱信。这就引起了党组织的注意,后来,党组织为她选了村里的生产小队长王学芝。领导说,王学芝家世代贫农,党龄长,出身好,人也实在、能干,是生产队队长,四里八乡有名的机械手、治鱼能手,配你邢燕子,再合适不过。

年轻的邢燕子一开始有点不乐意:“他家穷倒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他岁数比我大六七岁,现在男女差这些岁数没什么,但那时我嫌他太大,想找个跟自己同年的,比较般配。”

可是邢燕子的爷爷喜欢王学芝,说他老实厚道,将来肯定不会出问题。邢燕子听党、听爷爷的话,就同意了这门婚事,他们是典型的先结婚后恋爱。

随着邢燕子的名气越来越大,职位越来越高,最多的时候曾担任过大大小小16个职务,经常半夜三更从被窝里被叫出来去开会。为了她工作方便,爷爷专门给她买了一辆自行车,丈夫就成了她的贴身司机,不管她多早出门、多晚回家,丈夫都全权负责接送。邢燕子不能像普通妻子那样天天为丈夫做饭,丈夫就一个人随便对付;两个儿子相继出生之后,丈夫又当爹又当妈,却从来不曾埋怨过她。

邢燕子说,老伴性格倔强,偶尔会有点大男子主义,“在家必须都听他的,他说到点睡觉,我就得乖乖躺下;她说吃鸡汤对我身体好,我就得乖乖喝汤。这是老伴的关心,虽然是强制性的,但我心里还是很甜蜜。”

人生的荣耀与沉浮

1973~1983年,邢燕子担任了天津市市委副书记一职,这可说是她政治上最辉煌的时期。

当时对领导的要求非常严格,组织上决不允许领导家属“沾光”,邢燕子虽然当了市委副书记,她的家庭却不允许进城。

邢燕子这个副书记,是“以农代干”的,根本没有工资,还是得靠挣工分吃饭。不过,邢燕子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天天下地?

为了帮助丈夫过日子,邢燕子不得不经常到大洼里为家里拾柴火。“现在说起来大家可能都不相信,说我当那么大个官儿就没有钱?其实真的没有,从那时候过来的人,肯定都清楚。”

2001年,邢燕子从北辰区人大副主任位上退了下来,并把孙子接到了身边,“以前对儿子关心太少,他们两个都没上大学,现在把孙子接过来,也好帮帮他们”。但是,现在的邢燕子,已不是风口浪尖上的名人了,回想过去,有人问邢燕子后悔过当初选择留在农村吗?她连连摆手:“我是按党的要求做事的,这就是我认准的道儿,从来没后悔过。”

邢燕子曾3次受到胡锦涛的接见。2009年建国60周年,邢燕子被评为“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

邢燕子一度位居高位,但就是当了天津市委副书记,回到家,对丈夫仍然俯首帖耳,“女人在外面强,回到家还是要服点软,你一软,丈夫心里的那点落差就小了,家庭关系也平衡了。这算是我们夫妻多年和谐的秘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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