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建生

（广州航海学院社科部，广东 广州 510725）

广东四邑方言古精知庄章组塞音化现象

曾建生

（广州航海学院社科部，广东 广州 510725）

古精知庄章组在广东四邑方言中有塞音化读t-、th-的现象。相关方言点端母（含定母去入声字）零声母化、透母（含定母平上声字）擦音化，t-、th-留下空档，是以古精知庄章组相关声纽塞音化。

四邑方言；精知庄章组；塞音化；端组；拉链式音变

古精知庄章四组字在今天各地汉语方言中都不同程度地合并了，区别主要在于合并方式不一。尽管如此，读不送气塞擦音—送气塞擦音—擦音是最基本的态势。广东四邑方言中，这四组字除读塞擦音、擦音之外，还有塞擦音塞音化读成t-、th-的。国内学界王力等最先发现台山、开平“精系与知照两系不混。精清从读成t-t‘-两母”[1]62；后来，詹伯慧等调查又得知，不独台山台城、开平赤坎，鹤山雅瑶、斗门斗门等地方言中也存在这一现象[2]；任民[3]65-79、邵慧君[4]128-135、甘于恩[5]12-16的相关研究成果对此也有所反映，遗憾的是都未给予充分解释。本文借助例字音读，运用音变原理对四邑方言古精知庄章组塞音化这一现象进行浅探。纳入讨论的方言点有台山台城、开平赤坎、鹤山雅瑶、鹤山沙坪、斗门斗门、新会会城、恩平君堂。

一、四邑方言古精知庄章组今读塞音化情况

由表1所列古精知庄章组相关声纽例字今读可知，台山台城、开平赤坎、鹤山雅瑶、鹤山沙坪、斗门斗门、新会会城、恩平君堂7个代表性方言点中，只有新会会城、恩平君堂古精知庄章组没有出现塞音化现象，其他5个点都有不同程度的塞音化。出现塞音化现象的方言点又可分为两类：第一类，古精组中的精清从邪母均塞音化，今读-、h-，心母（含少数生母字）今读-；但古知庄章组不塞音化，今读塞擦音ts-、tsh-和擦音s-，属于该类型的方言点有台山台城、开平赤坎、鹤山雅瑶。第二类，古精知庄章组中的清彻初昌母（含从邪澄崇母平上字）普遍塞音化，今读th-，而这四组的其他声纽以及极少数清彻初昌母今读均不塞音化，读塞擦音ts-、tsh-（所统的字极少）和擦音s-，属于该类型的方言点有鹤山沙坪、斗门斗门。由此也可见，相关声纽塞音化之前，台山台城、开平赤坎、鹤山雅瑶古精知庄章组呈二分格局，即知庄章组合一，精组不与它们相混；而鹤山沙坪、斗门斗门古精知庄章组合一，新会会城、恩平君堂同此。

二、台城台城等方言点古精组塞音化探讨

（一）台山台城等方言点古精组塞音化的时间

广东四邑方言古全浊音清化今读塞音塞擦音时，平上送气、去入不送气。台山台城、开平赤坎、鹤山雅瑶这3个方言点也是如此，而其古精母全部及从邪母去入字今读t-声母，古清母全部及从邪母平上字今读th-声母，由此可以推断，浊音清化在前，其精组塞音化在后。李新魁认为，广东粤语区“精组字之读入端，其年代很早，起码是在唐、宋之前。”[6]148如果台山台城等方言点这种音变发生时间真有这么早的话，那么从邪母去入字就不会今读t-声母，从邪母平上字也不会今读th-声母。

（二）台山台城等方言点古精组塞音化前夕的音值

台山台城等方言点古精组t-、th-的前身是什么即由什么音塞音化而来？这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相关方言点古精清母（含从邪母）已经全部塞音化，这让我们不知其塞音化前的真身是什么，不过其心母字普遍今读边擦音-（如表1“三”字），这给我们提供了很宝贵的信息。我们以此为逻辑起点，推测台山台城等方言点古精组塞音化前夕的音读有以下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古精组塞音化前夕读t-、t h-、-。

根据音系结构平行原则，我们推测，精清母应该就是与边擦音-发音部位相同、发音方法有别的边塞擦音t-、t h-声母，正如其他方言音系中有-声母就有t-—t h-声母，有s-声母就有ts-—tsh-声母，有-声母就有t-—t h-声母，有-声母就有t-—t h-声母。以往的有关研究成果为我们的推测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王力等当年发现台山端芬“字子资寺”读[]，“辞词”读[]。[7]61这就表明，二十世纪前期t-—t h-—-这一结构在台山端芬还是完整的，虽然t-、t h-这两根支柱当时已处于风烛残年。同为中古精组字，几十年前的台山端芬还残存有t-、t h-声母，今天台山台城等方言点的古心母读-，因此我们认为，台山台城等方言点古精组塞音化前夕的音值就可能是t-、t h-、-。据孟庆惠调查，黄山话止摄开口支脂之韵的精庄章三组读t-、t h-、-声母[8]46-49；据伍巍，黄山徽语精庄两组的所有字及知章组的小部分字今读t-、t h-、-声母，歙县深渡徽语止摄开口精庄组所有字和知章组部分字今读也如此[9]8。据梁振仕，广西横县止摄开口精组字还全部读作t-、t h-、-声母。[10]179-185这些现实语音材料显示，汉语方言中精组字读t-、t h-、-不是个例。

第二种可能：古精组塞音化前夕读ts—tsh-—-，再上溯则可能是ts—tsh-—s-。

这就是说，心母的今读擦音-是由s-演变而来，该音变在粤西闽语、粤语比较常见，四邑与粤西相关方言点地理上连成一片，因接触感染而产生由s-到-的音变是完全可能的。当然，如果台山台城等方言点古精组塞音化前夕读ts-—tsh-—-（s-），那么此时其古知庄章组应该就不读ts-—tsh-—s-，而是读另一组塞擦音与擦音了。至于古知庄章组当时音值具体是什么，不在本文话题之内，故阙如。

（三）台山等方言点古精组塞音化机制台城

刚才已经推断台山台城等方言点古精组塞音化前夕的音值有两种可能，此处先对可能之一t-、t h-的塞音化加以探讨；而另一可能ts-、tsh-的塞音化，下文鹤山沙坪等方言点古精知庄章组次清声母塞音化一节附带探讨。

1.t-、t h-的语音机制

根据上面的分析，台山台城等方言点精组的t-、t h-有可能是由t-、t h-塞音化而来。这在音理上比较容易解释。罗常培等认为，最常见的复辅音是一个闭塞音跟一个边音结合成一个单位，其中就有t-、t h-，如威宁苗语[t u]（黑）、[t i]（变）③，通什黎语[t a]（红）、[t ai]（耳朵），撒尼彝语[t e]（鹰）等等，还说这一类复辅音在现代汉语方言里没有发现过。[11]121-122这就是说，发一个完整的上述复辅音有一个动程的转换，是由前。

。一个辅音过渡到后一个辅音。随着汉语方言调查研究的深入和发展，上面所说的这一类复辅音在现代汉语方言尤其是南方方言里时有发现，于是有研究者开始对t、t h这类音的性质进行了重新认识。胡萍等把[t]简称“塞边擦音”，并对相关方言中一组例字的宽带语图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t是一个先塞后擦的复辅音④。[12]324-331从蕴含关系看，t、t h这样一种语音机制为其塞音化成t、th提供了可能。

2.t-、t h-塞音化过程

作为复辅音，t、t h是由塞音t和边擦音组合而成。t、t h塞音化成t、th，实际上就是边擦音的失落，即发音时只保留前面塞的那一部分而略去后面擦的那一部分。换个角度说，为了保证整个音节声母的时长不变，又要压制后面的那一部分辅音不让其出现，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前面塞的发音过程延长，先前的那种发音动程的转换给取消了，于是t、t h就发成了t、th。当然的消失不是一步到位的，应该经历过一个由强到弱到无的过程，按照一般的音变情况，中间应该各有一个过渡环节：t、t h。这个过程可借助图1来表示：

胡萍等对广西龙胜境内毗邻的两个苗族人聚居区所使用的“伶话”“人话”进行了调查研究，认为人话古精组今读[]是由伶话所代表的早期读音[]演变而来。其th声母的演变轨迹如图2：

尽管t h塞音化这一音变发生地远在广西，尽管t h塞音化这一音变发生在“伶话”“人话”这样的少数民族说的混合型汉语方言中，尽管这一音变只发生在精组中的清母t h，但与台山台城等方言点古精组塞音化音理一致。

3.t-、t h-塞音化动因

t-、t h-的语音机制只是为其塞音化提供了一种可能，而不是必然。麦耘指出古汉语精组在现代粤语中有ts、t两类读音，而古心纽读为s或θ/；并将精组声母在早期粤语中的读法构拟为*tθ、*tθh、*d/*、*θ与*ts、tsh、dz/*z、*s两大类，其中第一类中的塞擦音在不同的粤语次方言中分化为ts类或t类，擦音则多读为θ/。他进一步认为，早期粤语音系中存在齿间音声母是受古壮侗语等影响的结果。[14]1-24这只解释了齿间音声母的来历，并未解决齿间塞擦音何以塞音化的问题。那么，我们还得追问，凭什么台山台城等方言点塞擦音t-、t h-中擦的成分会消失而仅仅留下塞的成分，最终塞音化为t-、th-？这是一种纯自然音变，还是这些音系内外有一定的诱因存在呢？这里暂时存而不论，我们将在下文探讨鹤山沙坪等方言点古精知庄章组次清声母塞音化的动因时一并回答。

三、鹤山沙坪等方言点古精知庄章组次清声母塞音化探讨

（一）鹤山沙坪等方言点古精知庄章组次清声母塞音化的时间

鹤山沙坪、斗门斗门的古清彻初昌母塞音化，古浊母从邪澄崇平上字也塞音化，今读等值，这就说明这两个方言点的古精知庄章四组次清声母塞音化发生在浊音清化之后；要不然，不会是目前这种局面。

（二）鹤山沙坪等方言点古精知庄章组次清声母塞音化前夕的音值

鹤山沙坪等方言点古精知庄章四组早已合流，目前的音读又呈现出ts-—th-—s-这样一种格局，于是我们有理由相信，它们的这四组次清声母塞音化前夕的音值就是送气塞擦音tsh-。

（三）鹤山沙坪等方言点古精知庄章组次清声母塞音化机制

1.tsh的语音机制

排水管接口处上、下管道应在同一垂直线上，采用铅锤仪进行控制。管道接口不顺直将影响排水效果。管道在温度变化时会纵向伸缩，如管道接口处安装不顺直，管道伸缩时会产生径向应力，多次往复将会导致管道接口处裂开，出现漏水。

罗常培等认为，在汉语结构里不把同发音部位的塞擦音看作复辅音。[15]121尽管我们不把同发音部位的塞擦音pf、ts、dz看作复辅音，但这只是我们的处理方式而已，不能代表语音本身。不把某个音看作复辅音，不见得某个音就只包含单一的成素。就pf、ts、dz这几个塞擦音来说，基本事实是，发音开始的时候（成阻阶段）是塞音，但是发音器官闭塞以后随即留出一些间隙，到了持阻阶段已经是一个擦音。发音过程中有发音方法的变换，能分出阶段来，塞和擦的成分结合得再紧，也不是单纯的音素，尽管结合得很紧，就跟一个单纯的音素一样。我们不否认，pf是同一发音部位发出来的，ts是同一发音部位发出来的，dz是同一发音部位发出来的。同样地，我们也不能否认，pf、ts、dz，无论发哪个音，发音的时候，发音部位的确没变，但发音方法还是有变化，光有塞的发音方法而没有擦的方法，那发出来的是单纯的塞音p、t、d；反之，发出来的是单纯的擦音f、s、z。要之，pf、ts、dz这样的单辅音并不简单，塞擦音tsh具备塞音化的语音条件。

2.tsh的塞音化过程

尽管被看作单辅音，但tsh还是由塞的成素t与擦的成素s构成的（h代表tsh的送气比ts的送气明显而已）。tsh塞音化为th，实际上就是擦音成素s的失落，即发音时只保留前面塞的那一部分而略去后面擦的那一部分。当然s的消失也不是一步到位的，应该经历过一个由强到弱到无的过程，按照一般的音变情况，中间应该有个过渡环节：tsh。这个过程可用图3表示：

黄拾全对广东勾漏片粤语精、清母今读t-、th-进行过探讨，坚持其乃晚近时期该方言音系自身演变即ts-、tsh-丢失擦音成分s的结果。[16]76-80这与我们对四邑鹤山沙坪等方言点tsh-塞音化的解释基本相同。

上文指出，台山台城等方言点古精组相关声纽有可能是在读ts-、tsh-的情况下再塞音化的，刚才讨论过的鹤山沙坪等方言点古精知庄章组次清声母塞音化实际上就是tsh-的塞音化，所以台山台城等方言点tsh-的音变环节无需赘言；作为一种平行性音变，台山台城等方言点ts-的音变过程自然如图4所示：

3.tsh塞音化动因

鹤山沙坪等方言点tsh-塞音化的动因是什么？前文探讨台山台城等方言点t-、t h-（ts-、tsh-）塞音化时也遇到这样一个问题。

表2 四邑方言古端组相关声纽例字今读表⑤

据此我们认为这些方言点古精知庄章组塞音化与其端母（含定母去入声字）零声母化、透母（含定母平上声字）擦音化应该有关联。据曾建生研究，四邑相关方言点古端母零声母化、古精组塞音化、古清彻初昌母塞音化都是以古透母擦音化为前提条件的；如果没有透母的擦音化，就没有其他相关声纽的音变。其中古透母擦音化与古端母零声母化是一种平行性音变；古透母擦音化与古精组次清声母塞音化、古精知庄章组次清声母塞音化是一种链移式音变，古端母零声母化与古精组全清声母塞音化也是一种链移式音变。[17]50-53由此可见，浊音清化之后，相关方言点端母（含定母去入声字）零声母化、透母（含定母平上声字）擦音化，t-、th-留下空档，从而对相关声纽产生一种拉链作用，是以其古精知庄章组相关声纽塞音化，此乃拉链式音变。

四、余论

（一）区别于绝大多数汉语方言，四邑相关方言点古精知庄章组塞音化

古精知庄章四组在今天的绝大多数汉语方言中一般都是读以下几组塞擦音和擦音

不过，不同方言今读塞擦音、擦音的种类有多有少，一般都是读其中的两组或者三组，而多数粤语次方言只读t-组以外的三组中的一组或两组。这就是说，古精知庄章组在各地都不同程度地合并了，区别主要在于合并方式不一。尽管如此，读不送气塞擦音—送气塞擦音—擦音是最基本的态势。四邑相关方言点端母零声母化、透母擦音化，t-、th-留下空档，是以四邑相关方言点古精知庄章组相关声纽塞音化，其今读区别于绝大多数汉语方言。

（二）四邑相关方言点古精知庄章组塞音化对声母格局的影响

1.对塞擦音声母的影响

台山台城、开平赤坎、鹤山雅瑶古精组除心母以外塞音化，这样它们今读塞擦音的字就少了；斗门斗门古精知庄章组次清声母（含从邪澄崇母平上字）塞音化，老派今读没有送气塞擦音，而新派读音尽管已出现tsh-声母，且为来自古精知庄章组次清声母（含从邪澄崇母平上字）字，但发音不纯正；鹤山沙坪或许因为临近广州而受到广州话的影响，有tsh-声母但领字也不足50个。据任民调查，鹤山龙口今读没有送气塞擦音声母tsh-，送气塞擦音全读th-。[18]65-79

2.对塞音声母的影响

台山台城、开平赤坎、鹤山雅瑶古精清从邪母塞音化今读t-、th-，填补了古端透定母今读零声母、喉擦音h-声母而留下的空白；鹤山沙坪、斗门斗门古精知庄章组次清声母塞音化今读th-，填补了透母及定母平上声擦音化今读喉擦音h-声母而留下的空白，于是它们所领的字与一般汉语方言中的t-、th-声母字来历不同，不能形成对应，如斗门斗门今读th-声母的字不少，但只有推thui33、獭th t33、剔thek55等少数几个字来自古端组。

（三）四邑方言相关方言点声母演变过程

择其大端而言，四邑方言相关方言点声母演变环节可以粗略表述为：浊音清化之前，各方言点部分溪母擦音化；浊音清化之后，各方言点透母（含定母平上字）擦音化，尔后又在其拉动下，相关方言点又产生了其他音变。这一过程大致如图5所示：

图5 广东四邑方言声母相关演变环节示意图

（四）送气成分在四邑方言相关音变中的重要地位

如图5所示，台山台城、开平赤坎、鹤山雅瑶古精清从邪母的塞音化，鹤山沙坪、斗门斗门古清彻初昌母（含从邪澄崇母平上字）的塞音化，均发生在浊音清化之后。但细究起来，次清的清彻初昌母（含从邪澄崇母平上字）要先于全清的精母（含从邪母去入字）塞音化。次清与全清的区别，乃在于送气与否。这样看来，声母的送气成分在四邑方言古精知庄章组塞音化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不宁唯是，四邑方言古溪透滂母（含定並母平上字）之所以能够擦音化，也在于有此送气成分。[19]96-102整个粤语区普遍有溪母字今读擦音，部分地区客家话也有数量不等的溪母字读擦音，赣语某些次方言也有透母字今读擦音，粤西闽语、海南闽语送气塞擦音今读擦音，不管是自然音变还是接触性音变，应该都与送气有密切关联。相关汉语方言及民族语还有送气分调现象。可见，送气成分直接或间接促成了相关声母、声调等的演变。

简言之，四邑方言相关声纽擦音化、塞音化，都是声母送气成分直接作用的结果。

注释：

①精知庄章塞音化的用粗体标示，以资比较。

②除直接引用外，本文将次清声母中的送气成分用“h”标记，如th、tsh。

③现在一般都把[t][t h]直接处理为[t]、[t h]。

④这一层意思胡文没有挑明，但原文有“冲直条前无浊音杠，显示其塞音阶段是清的”表述。

⑤表2相关方言点端组今读零声母、擦音声母用粗体标示，以资比较。

⑥浊音清化之前的演变环节用斜体标示，以资区别。

[1][7]王力,钱淞生.珠江三角洲方音总论[J].岭南学报,1950(2).

[2]詹伯慧.珠江三角洲方言字音对照[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7.

[3][18]任民.鹤山市龙口话同音字汇[J].佛山大学学报,1995(2).

[4]邵慧君,甘于恩.广东四邑方言语音特点[J].方言1999(2).

[5]甘于恩.广东四邑方言语法研究[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0.

[6]李新魁.广东的方言[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

[8]孟庆惠.黄山话t-、t h-、-及探源[J].中国语文,1981(1).

[9]伍巍.论徽州方音[D].暨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1994.

[10]梁振仕.桂南粤语说略[J].中国语文,1984(3).

[11][15]罗常培,王均.普通语音学纲要[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12][13]胡萍,贝先明.广西龙胜苗族“人话”的[t]组声母[J].方言，2011，(4).

[14]麦耘.中古精组字在粤语诸次方言的不同读法及其历史涵义[C]//著名中年语言学家自选集·麦耘卷.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12.

[16]黄拾全.广东勾漏片粤语语音研究[D].暨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1.

[17]曾建生.广东四邑方言的塞音声母[J].语言研究,2013(2).

[19]曾建生.广东四邑方言古溪、透、滂母擦音化[J].语言科学,2014(1).

On the Stopping of Ancient Initials“Jing（精）Zhi（知）Zhuang（庄）Zhang（章）”in Siyi Dialect of Guangdong

Zeng Jiansheng
(Dept.of Social Sciences,Guangzhou Maritime Institute，Guangzhou,Guangdong 510725,China)

There is a special phenomenon in Siyi Dialect of Guangdong,which is the stopping of ancient initials“jing（精）,zhi（知）,zhuang（庄）,zhang（章）”.This paper thinks that because of the changing of zero initial from ancient initial“duan（端）”and the fricativenization of ancient initial“tou（透）”in related dialects,ancient initials“jing（精）,zhi（知）,zhuang（庄）,zhang（章）”evolve and become voiceless alveolar plosive t-or th-finally.

Siyi dialect;jing（精）zhi（知）zhuang（庄）zhang（章）groups;stopping;duan（端）group;drag chain sound evolution

H17

A

1001-7070（2016）02-0048-06

10.16020/j.cnki.cn45-1302/z.2016.02.012

（责任编辑：彭志雄）

2016-02-10

2013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粤、闽、客诸方言地理信息系统建设与研究”（项目编号：13AYY001，主持人甘于恩）。

曾建生（1969—），男，湖南衡阳人，文学博士，广州航海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现代汉语与方言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