禚明亮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38)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逻辑要点探析

禚明亮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38)

【摘要】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是对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极严厉的控诉和对现代无产阶级状况的最好描述。《英国工人阶级状况》蕴含了五大逻辑要点：一是英国工人阶级的产生是资本主义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二是工人阶级意识和人类意识的觉醒，三是资本的压迫必然导致工人的反抗，四是社会主义思想是英国工人运动的必然选择，五是英国工人运动的目标是建立无阶级对立的共产主义社会。

【关键词】恩格斯；工人阶级；工人运动；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宪章运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

《英国工人阶级状况》是恩格斯在伦敦经过长达21个月的时间，在对伦敦工人及其生存状况进行实地考察的基础上，用了半年时间才写成的一本写实性的理论著作。该书出版于1845年的德国莱比锡市。恩格斯凭借详实的调查材料、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充满着浓厚阶级同情感的笔触，向读者们呈现了早期资本主义发展进程中伦敦工人的工作、生活、思想及道德状况，向我们描绘了处于资本主义大工业发展初期的工人阶级的彷徨、苦闷与抗争，使我们感受到处于资本阶级压迫中的英国工人阶级的悲惨、无奈与愤怒。恩格斯用尖锐深刻的语调对资产阶级的贪婪和狠毒进行了猛烈的批判，指出资产者将工人阶级置于“非人”的境地，完全是一种“社会谋杀”。恩格斯在肯定了资本主义大工业和城市的发展对于工人阶级意识的促进作用的同时，高度赞扬了英国工人阶级的先进性和阶级觉悟。他看到工人阶级逐渐从“单打独斗”走向“联合”的发展趋势，对此他满怀信心，认为更猛烈的斗争即将到来。在该书的结尾部分，恩格斯向工人阶级指明了未来的前进方向——实现共产主义，消灭阶级差别。

马克思对恩格斯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作出了很高的评价。在这本书出版20年之后，1863年4月9日马克思在致恩格斯的信中说：“你的书中的主要论点，连细节都已经被1844年以后的发展所证实了。”[1]338他甚至说：“重读了你的这一著作，我惋惜地感到，我们渐渐老了。这本书写得多么清新、热情和富于大胆的预料，丝毫没有学术上和科学上的疑虑！连认为明天或后天就会亲眼看到历史结果的那种幻想，也给了整个作品以热情和乐观的色彩。”[1]339恩格斯对此也作出了自我评价，他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92年德文第2版序言中指出：“当我重读这本青年时期的著作时，发现它毫无使我羞愧的地方。因此，本书中的这种青年时期的痕迹我一点也不打算抹去。我现在原封不动地把它重新献给读者。我只是把若干不十分清楚的地方表述得更明确些，并在某些地方加了新的简短的脚注，这些脚注都标明了今年(1892)的年份。”[2]4181895年，恩格斯逝世后，列宁在其纪念文章《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中是这样评价《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的：“这部著作是对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极严厉的控诉。……是对现代无产阶级状况的最好描述。……不论在1845年以前或以后，还没有一本书把工人阶级的穷苦状况描述得这么鲜明，这么真实。”[3]92对于该书的功绩，列宁这样说道：“恩格斯第一个指出，无产阶级不只是一个受苦的阶级，正是它所处的那种低贱的经济地位，无可遏止地推动它前进，迫使它去争取本身的最终解放。 而战斗中的无产阶级是能够自己帮助自己的。工人阶级的政治运动必然会使工人认识到，除了社会主义，他们没有别的出路。另一方面，社会主义只有成为工人阶级的政治斗争的目标时，才会成为一种力量。”[3]91-92

恩格斯在1845年本书出版后写的一篇《<对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的补充评述》的文章中指出：“我主要是描述了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这两个阶级之间的斗争的必然性，而对我来说特别重要的是要证明无产阶级的这一斗争是完全合法的，是要用英国资产阶级的丑恶行径来戳穿他们的花言巧语。我写的这本书，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就是对英国资产阶级的起诉书。”[4]278

《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的事实阐述与理论分析构成了一个有机的逻辑整体，其逻辑要点分述如下：

一、英国工人阶级的产生是资本主义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

恩格斯对英国工业革命60年的历史进行了高度评价，但同时却笔锋一转，认为工业革命最重要的产物是形成了英国无产阶级——“在现代工业中获得充分发展并能使自己的一切后果无限加深的竞争，就是通过这些途径和方法创造了无产阶级并扩大了它的队伍”[5]359。英国工业革命是一场生产方式的变革，由机器生产逐渐取代手工劳动。资本主义生产是促使工人阶级形成的原动力，而资本主义竞争是创造、发展、壮大无产阶级队伍的动力之一。之所以这么说是由于机器的普遍运用，英国的纺织品产量不断上升，价格不断下跌，由于国家间竞争的影响，英国的低价纺织品纷纷抢占国外市场，因为当时有许多国家的市场尚未实行关税保护制度，这使得英国的资本和国民财富迅速增长，同时进一步导致传统手工产业的垮塌，使得无产阶级的人数愈来愈多。

在恩格斯看来，机器是资本主义生产力发展的重要指标之一，它的发明和改良完全改变了旧的生产方式，进而引起社会阶级结构的巨大变革，机器“不仅引起了工业无产阶级的发展，而且也促进了农业无产阶级的产生”[5]285。“随着小资产阶级的不断破产，随着资本迅速地向少数人的手里集中，无产阶级的人数将按照几何级数增加起来，使整个民族，除少数百万富翁外，很快都成为无产阶级。”[5]585恩格斯认为，“使英国工人的状况发生根本变化的第一个发明是珍妮纺织机”[5]284，随着机器的普及应用，英国的织工的数目也在不断增长，“他们光靠工资生活，没有丝毫财产，甚至连虚假的财产(例如一小块租来的土地)也没有，这样，他们就变成了无产者(working men)。”[5]284随着城市的发展和人口的不断集中，这些无产者聚集到一起，工作和职业间的差异被工人与资本家之间的对立所取代，工人们慢慢地形成了自己的阶级利益和阶级地位的认同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阶级意识。

二、工人阶级意识和人类意识的觉醒

工人阶级意识的觉醒程度是整体上的一致性与具体上的差异性的统一。在恩格斯看来，从整体上讲，工人阶级意识的觉醒程度是与英国工业发展的结合程度相一致的，英国工业革命的发展促进了整个英国工人阶级的意识觉醒，尤其是工厂制度的推广和普及促进了无产阶级意识的觉醒，“工厂制度渗入某个劳动部门愈深，这个部门的工人卷到运动中去的也愈多；工人和资本家的对立愈尖锐，工人中的无产阶级意识也愈发展，愈明朗化。”[5]529但从具体层面来讲，英国产业工人的各个具体组成部分，如产业工人、矿业工人、农业工人以及爱尔兰移民工人等的产生却不是同步的。他们产生的历史先后顺序决定了其阶级意识觉醒的程度。“我们也会看到各种工人(也许爱尔兰人是例外)的发展水平是直接取决于他们和工业的联系的，所以最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利益的是产业工人，矿工们已经差一些，而农业工人几乎还完全没有意识到。”[5]299由于阶级意识觉醒程度的不同，因此，他们参与工人运动的投入程度和斗争意识也就不尽相同。产业工人是最早的英国工业革命的产物，他们最早受到机器发展所带来的冲击，也最早遭受到资本主义最残酷的剥削，因此，其阶级意识觉醒的程度要早于矿业工人和农业无产阶级以及爱尔兰移民工人。据此，恩格斯作出如下判断：“我们在工业无产阶级本身的队伍中也会发现这样的顺序：我们会看到，工厂工人，产业革命的这些初生子，始终是工人运动的核心，而其他工人的参加运动，却要看他们的手工业被产业革命侵害的程度如何而定。”[5]299按照这一原理，城市工业发展速度的快慢也往往影响着产业工人阶级意识觉醒的程度。恩格斯在分析当时英国工业中心曼彻斯特的情况时，认为曼彻斯特的交易所是英国工业发展的“寒暑表”，是资本主义现代化生产发展发展最为完备的地区，因此这里的工人阶级意识觉醒的程度和阶级自觉性也远远高于英国其它地区，“工业无产阶级在这里一定会以最典型的形式出现；工人由于蒸气力和机器的应用以及分工而受到的屈辱在这里一定会达到极点，工人一定会恨清楚地意识到这种屈辱；同时无产阶级摆脱这种屈辱的企图，在这里也一定会达到极点并带有高度的自觉性。”[5]322-323

恩格斯认为，工人阶级阶级意识的觉醒是与人类意识的觉醒相一致的。英国工业革命在引发工人阶级意识觉醒的同时，也促进了其人类意识的觉醒。这种人类意识的觉醒使得产业工人开始首先思考何谓“人”和“人应该享受什么样的地位”，其次思考人类是否有着共同的利益和目的。恩格斯指出，工业革命的发展剥夺了人独立活动的自由，“产业革命只是促使这种情况达到顶点，把工人完全变成了简单的机器，把他们最后剩下的一点独立活动的自由都剥夺了，可是，它却以此迫使他们思考，迫使他们争取人应有的地位。”[5]283-284恩格斯指出，“你们是意识到自己的利益和全人类的利益相一致的人”[5]277，“你们前进中的每一步都将有助于我们共同的事业，全人类的事业！”[5]277因此，工人阶级意识到自身利益与全人类利益的一致性，就为实现国际联合，从而维护全人类解放的事业而奋斗创造了思想意识基础。“大城市是工人运动的发源地”[5]408，“社会机体的病患，在农村中是慢性的，而在大城市中就变成急性了”[5]408。在这种实现国际联合的思想基础的前提下，随着大城市的发展，工人们逐渐集中起来，这种思想意识基础就将汇聚成一种强大的现实力量，而且工人阶级逐渐意识到这种力量的存在。“工人们开始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整体，是一个阶级；他们已经意识到，他们分散时虽然是软弱的，但联合在一起就是一种力量。”[5]407-408

三、资本的压迫必然导致工人的反抗

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导致社会阶级结构简单化、稳固化、阶级间流动停滞，也是引发工人运动兴起的原因之一。由于资本主义用机器生产代替手工生产，工业革命的发展使得居民之间的差异简单化，小资产阶级被消灭，社会日益分裂成一对彼此对立的阶级，“居民间的一切差别化为工人和资本家之间的对立”[5]296，而且这种阶级对立的结果不断趋向稳定化，阶级之间的流动逐渐停滞。“小的师傅由于没有可能和大企业竞争，也被挤到无产阶级的队伍中去了。但同时，随着从前的手工业生产的被消灭，随着小资产阶级的消失，工人也没有任何可能成为资产者了。”[5]296恩格斯认为，这种阶级结构的稳固化和阶级流动的停滞，导致阶级属性的延续，唯一改变命运的方法就是通过工人运动来打破这种稳固化和停滞的阶级结构和延续性，“在过去，工人的地位往往是走上资产者地位的阶梯。现在，谁要是生而为工人，那末他除了一辈子做工人，就再没有别的前途了。所以，只是在现在无产阶级才能组织自己的独立运动。”[5]297在这里，恩格斯已经萌芽了开展无产阶级革命的思想。

英国工业革命的世界历史意义之一在于促进了工业运动的发展。早期工人反抗资产阶级的手段比较直接和粗暴，他们往往采取盗窃、抢劫和杀人等个人的激进行为来反抗资产者的统治，很明显的就是表现为工人犯罪次数的增加。

工业革命的蓬勃发展，使社会财富急速增长，但社会财富总量的增加，并没有广泛地普及至广泛的工人阶级，相反的，由于资本家对于财富占有欲的越加强烈，他们千方百计地压榨和剥削工人阶级，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工人的受剥削程度反而更加深重。工人阶级爆发了各种形式的抵抗。由于缺乏科学理论的指导，英国工人往往诉诸于盗窃、犯罪、罢工、自杀等手段，因而成为一种严重的社会问题。恩格斯认为，这些无奈手段的实施完全是一种被迫的无奈行为，贫穷是造成这种现象增多的主要原因，面对贫困的生活局面，工人们可供选择的出路并不多，“穷困让工人在几条道路中进行选择：慢慢地饿死，立刻自杀，或者随便在什么地方见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只要可能就拿走，干脆说，就是偷。”[5]401“当无产者穷到完全不能满足最迫切的生活需要，穷到要饭和饿肚子的时候，蔑视一切社会秩序的倾向也就愈来愈增长了。”[5]400恩格斯将这些“蔑视一切社会秩序的倾向”视为是资本主义残酷剥削所造成的必然结果，并不是主观有意为之，往往是由于现实生活和工作的窘迫和压抑，使得广大工人群众不得不寻找情绪的释放渠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随着英国无产阶级数量的不断增加，工人们犯罪的数字也不断上涨。根据英国内务部年度“犯罪统计表”的统计结果显示，1805年至1842年间，英国工人阶级犯罪的次数在逐年增加，仅是英格兰和威尔士地区的工人因刑事犯罪而被捕入狱的次数就由1805年的4605起上升为1842年的31309起。恩格斯认为，这是工人阶级反抗资产阶级剥削和压迫的“第一阶段”，“即个别的人用犯法行为来表示直接反抗的阶段”[5]554。

恩格斯站在阶级关怀的立场对工人们最初的这些犯罪行为进行了客观的合理性的辩护，认为引发工人犯罪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所生活的社会制度——在于资产阶级的“非人性”统治。不过，有时候“许多穷人都以自杀来摆脱贫困，因为他们找不到别的出路”[5]401。恩格斯对这种反抗形式进行了评价，认为这是一种以单枪匹马的个别行为来反抗整个资本主义的强大势力，其结果必然导致失败。随着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人口进一步走向集中，一些大城市逐渐形成和发展起来，而工人也随着这种集聚的趋势走向了集中，这一集中性后来发展成为工人阶级的一大优势。后来，工人逐渐意识到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有力量，只有以工会为组织形式，开展各种形式的工人运动才会对资本主义制度带来威胁和挑战。

四、社会主义思想是英国工人运动的必然选择

一是宪章运动——组建工人阶级政党来反对资本主义的统治的第一次尝试。马克思和恩格斯十分关注宪章运动。1842年至1844年恩格斯侨居英国期间，和宪章派一起战斗，帮助宪章派办好自己的报纸——《北极星报》。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中，恩格斯以极大的热情赞扬和评论了宪章运动。恩格斯指出：“宪章主义是工人反抗资产阶级的集中表现。”[5]516是自觉的工人阶级反抗资本主义统治的第一次尝试。恩格斯认为，宪章派是一个与资产阶级根本对立的工人政党，它是从民主党中产生出来的，而民主党则是从无产阶级内部发展起来的政党，它最初与激进的资产阶级联合在一起，共同反对封建议会制度，从1835年产生以来，“工人的激进主义是和资产阶级的激进主义携手并进的。”[5]517由于当时小资产阶级“好战和好杀”，宪章主义也主张采取武装暴力的方式。但是，恩格斯认为与此同时，工人们所主张的宪章主义开始显露出社会主义的性质，如反对新的济贫法和争取十小时法案。虽然运动最终以失败告终，但这次运动的结果是导致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断然决裂，因为宪章主义者所主张的革命手段是资产阶级所不能接受的。“资产阶级现在忽然明白，任何使用暴力的变革对他们都是多么地危险，他们不愿意再听到什么‘物质力量’，他们所希望的只是用‘精神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5]522从这时起，宪章主义就成为没有任何资产阶级分子参加的纯碎的工人运动了，英国无产阶级历史上第一次开始独立地开展政治斗争。随着运动的发展，“现在宪章运动的多数领袖都已经成了共产主义者”[5]587。宪章主义运动从本质上讲是工人们试图从上层建筑——即政权和法律的“围墙”入手来变革资本主义的统治，表明英国工人运动从过去的争取提高工资和改善工作环境的要求转向实行工人阶级的“宪章”，是从经济斗争向政治斗争的转化，标志着工人运动斗争目标的扩展。虽然，无产阶级和共产主义政党在这一运动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锻炼，“在英国现在已经无法避免的穷人反对富人的完全公开的、直接的战争爆发以前，至少也能使无产阶级对社会问题有个清楚的了解，使共产党能够在有利的情况下逐渐克服革命中的野蛮成分并预防热月九日的重演”[5]587，但是，由于缺乏科学理论的指导，这些运动没有指向资本主义私人所有制，也没有长远的规划。因此，在客观上，迫切需要社会主义先进思想的指导。

二是宪章主义与社会主义相结合。恩格斯在这里提到的“社会主义”是指欧文的空想社会主义。在本书中，恩格斯对欧文的社会主义进行了全面的剖析，并主张只有与宪章主义相结合，才能产生巨大的理论力量。

关于对欧文社会主义的评价，恩格斯指出了三点：其一，欧文的社会主义思想承认现制度，主张在资本主义制度框架内实现社会主义，反对消灭资本主义制度。其二，他寄希望于资产阶级的“慈善”和“博爱”，忽视了广大无产阶级的进步性。“他的社会主义虽然在实质上要超越于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对立，但在形式上仍然以极宽容的态度对待资产阶级，同时在许多方面都对无产阶级很不公道。”[5]525“社会主义者还经常抱怨下层阶级道德堕落，他们看不见社会制度的这种瓦解中的进步成分，看不见只会追求私利的伪善的有产阶级更严重的道德堕落。”[5]525其三，欧文社会主义的一些原则无视历史的发展规律，反对采取政治斗争的方式，而是主张“国内移民区”的方法来实现“共产主义”。“他们不承认历史的发展，所以他们打算一下子就把国家置于共产主义的境界，而不是进一步开展政治斗争以达到国家自行消灭的目的。”[5]525

鉴于欧文社会主义思想的这些缺陷，恩格斯认为，“社会主义在其现有的式下决不能成为工人阶级的公共财产，因此，它必须降低自己的水平，暂时回到宪章主义的观点上来。”[5]526恩格斯主张实现“社会主义和宪章主义的合流”[5]527。他指出，宪章主义是真正无产阶级的代表，而社会主义虽然寄望于未来，可是完全是出于资产阶级之手，在与无产阶级的结果上存在很大困难。只有把宪章主义与社会主义相结合，“工人阶级才会真正成为英国的统治者”[5]527。

五、英国工人运动的目标是建立无阶级对立的共产主义社会

恩格斯认为，未来的社会类型是共产主义社会，它以消灭一切阶级对立为目的，但并不完全否定现阶段阶级对立存在的必然性和现实性。相反的，当前资产阶级与工人阶级的敌对状态具有历史意义，这使得实现共产主义成为工人阶级的追求，不仅仅是为了解放本阶级，还是为了解放全人类。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对于爆发无产阶级革命很有信心，他指出：“被逼到绝望地步的无产者将要像斯提芬斯向他们宣传过的那样去放火；人民复仇的怒火将迸发出来，来势之猛就连1793年也不能与之相比。穷人反对富人的战争将是人们之间进行过的一切战争中流血最多的一次战争。”[5]585，并指出这场战争的目标就是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由工人来进行管理的国家。同时，恩格斯也提及通过和平方式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可能性。“无产阶级所接受的社会主义思想和共产主义思想愈多，革命中的流血、报复和残酷性将愈少”[5]586，“假如能够在斗争展开以前使全体无产阶级共产主义化，那末斗争就会很和平地进行。”[5]586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列宁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责任编辑潘京)

The Study of the Logic Elements of Engels's The Conditions of British Working Class

ZHUO Mingliang

(College of Marxism,People's Public Security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38,China)

Abstract:The paper briefly analyzes the writing reasons,material sources and theoretic preparation of Engels's The Conditions of British Working Class byway of interpreting the text,focusing on five major logic elements in the book: the British working class is an inevitable result of capitalist development of productive forces; the awakening of human consciousness and class consciousness; the capital's oppression will inevitably lead to workers' revolt; socialist ideology is the inevitable choice of the British labor movement; and the goal of British labor movement's is to establish a classless communist society.

Key words:Friedrich Engels; Working class; labor movement; capitalism; socialism; the Chartist Movement; The Conditions of British Working Class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4326(2016)01-0047-05

【作者简介】禚明亮(1986-)，男，山东临沂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公安思想政治工作研究中心讲师；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员，法学博士。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世界社会主义、公安思想政治教育等。

【收稿日期】2015-11-09

DOI：10.13600/j.cnki.jpsslof.issn.1009-4326.2016.0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