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宁

从东山去东晋

蔡 宁

东晋，很远很远了

似乎又很近很近，在东山

我执笔沾起一滴瀚墨

就有书圣王羲之的呼吸

就有画圣顾恺之的笑声

就有谢安与他们品茗聊艺的身影

去东晋，东山的确有条捷径

山巅，那盘棋定格了死与生

谢安举棋若重，轻轻地一掷

溅起淝水阵阵惊涛骇浪，呼啸

公元383年乌云翻滚的天空

风雨过后，东晋万里江山明净

书圣纵笔于天阙，豪气

入石三分，画圣

画龙点睛于金陵瓦官寺

万道霞光波动着游丝描

绝妙了东晋的诗情画意，那盘棋

也一再传播东山再起的意境

诗仙李白来了，漫步山巅高亢

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

文豪苏轼来了，屐行山道叹吟

谢公含雅量，世运值艰难

东山升起一轮让人津津乐道的秋月

洒下奇异金陵的月光

多少春秋过去了，惟有东山

可直抵那遥远的东晋，我时常

漫步于东山，猜想倘若没有那盘棋

中国或失却一座丹青的高峰

那些美轮美奂的东晋异彩，也许会

灰飞烟灭于前秦符坚燃起的战火

我甘心淡泊于东山的一个高度

常常去东晋拜访脱落庸俗的贤圣

那些并非隐隐约约的魏晋风度

横平竖直着汉字的力量

不断连接我体内断裂的骨骼

让我一再生动描绘日新月异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