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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轶事

2015-10-10康玉琨

新青年 2015年10期
关键词:老钟红梅女同学

康玉琨

一日,学校旁的一棵老松树下一个相命先生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李红梅见状便好奇地凑了过去。

一会儿,那先生正对着她说:“你长得很美,尤其是这鼻子。”

人称“校花”的李红梅心里甜滋滋的,就说:“你给相下命吧。”

那先生盯着她看了又看,认真道:“瞧你这五官长相,准能考上大学。”

李红梅得意地想,这还差不多,我刚拿到录取通知书。

“你将来一定能大富大贵,前程似锦;即使偶遇灾星,也会有贵人扶持,逢凶化吉,甚至因祸得福。而这些,全靠你这个鼻子,要是换个鼻子,那——”相命先生正说着,见李红梅眉头直皱,满脸不悦,便试探道:“怎么啦?错啦?”

“啊——啾”李红梅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揉着自己的鼻子说:“换个鼻子就好了,我最头疼的就是这个鼻子,患的是鼻窦炎。”

已经快八点了,迷雾还是那样与三都中学难分难舍。陈老师吃过早饭,步履轻松地向宿舍楼走去。

他在迷雾中竟有些飘飘然起来:到这个学校才四年,荣誉似乎都与他结下了不解之缘——优秀教师、优秀班主任、先进工作者,最实惠的还是那刚提的一级工资。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陈老师边走边哼起了京剧。

“陈老师,陈老师——”耳边传来了学生的叫声。循声望去,他看到那是本班一个学生在冲他喊叫。怎么,没有老师上课?荒唐!他急忙跨前几步,板起面孔训道:“上课时间不能这么随便。”说罢,转身继续朝宿舍走去,心头漾起一阵甜蜜:学生对我是这样的亲热。

迎面走来教英语的李老师,满面笑容地打招呼道:“陈老师,第一节没课?”“不,星期四没有数学,我整天没课。”陈老师解释说。“今天才星期三。”李老师提醒说。“糟了,原来刚才学生是喊我去上课。”陈老师恍然大悟。

他急匆匆向宿舍跑去,还得带讲义夹呢。

我和张芬华是邻居和同学,自然成了一对形影不离的朋友。

自从接到满天星幼儿园的面试通知那天起,我对她的不满情绪就与日俱增。情况明摆着:幼儿园招聘教师将在我们两人中录取一个;虽说是私立,但“满天星”口碑好、效益好,重要的是,要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好点的职业确实不易。

平时,自己读书成績比张芬华好,总是无私地帮助她,让她几乎与自己平起平坐;而她朗诵、歌唱、舞蹈等远远超过自己,怎么学也赶不上;何况她又长得那么漂亮。哎,“既生瑜,何生亮”啊!

转眼已到面试的前一天,我们都到指定地点报到了。这时,我特别紧张,一反常态地心慌起来。偷眼看张芬华,她也显得心事重重。哼,你也怯场了。好,我得背水一战。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面试时,她越加慌里慌张,表情呆滞,舞蹈动作呆板,朗诵缺乏感情……

这场“决斗”张芬华要败啦,我不禁高兴起来。轮到自己面试时,振奋精神,发挥出了最好的水平。至少自我感觉良好。

谁知,最后被录取的却是张芬华。天大的怪事,肯定走后门了。我愤愤不平,去当面质问主考王老师。

王老师慢条斯理地解释说:“根据我们的了解和观察,张芬华面试时的种种表现都是装出来的,而且装得很像。事后,我们单独找她谈话,她犹豫了很久才说,‘我的学习成绩原来很差,是一位朋友热情帮助了我;她也在场面试,我不愿因自己而误了朋友。’最终我们说服了张芬华,给了她复试的机会,并录取了她。”

我顿感释怀,觉得首先要做的就是,向好朋友张芬华表示自己衷心的祝贺。

在一个闷热的夏日里,颜崇平满头大汗地走在通往中学的石阶道上。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了,仅石阶就有六百七十五个。四年前,他在这里读高中时,曾不止一次地数过。今天,他是到母校报到当教师来了。

夏日里的天气孙猴子的脸,颜崇平刚走了一半路就下起暴雨来了。他急跑几步,正好在一棵树下避雨。抬眼望去,暴雨在扯天扯地地下。树冠已经遮挡不住雨水,洒落下的大滴大滴的雨滴,愈来愈密。他不禁焦急起来: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身子湿了不打紧,报到证弄湿了就麻烦了。他这时唯一能做的是蹲下身子,把报到证揣在怀里。

雨,突然停了。他站起来,发现原来头上顶着一把挺漂亮的花伞。撑伞的姑娘,那天然卷曲的刘海、那明眸皓齿、那窈窕的身材,颜崇平一眼就认出她是四年前的同班同学。

“汪明华,是你!”他惊喜地脱口而出。

“你——,一起走吧!”她的声音在哗哗的雨声中格外清晰。

他俩在花伞撑起的天地里默默地走着,一如当年同窗那样,男女同学大多形同陌路、默然无语。

透过茫茫雨幕,往事依稀就在眼前。一个冬天的傍晚,颜崇平打扫完教室卫生,看到了校门口汪明华的孤零零的身影,她显然正在大雨前着急。她的父母已经去世,只有一个姐姐在矿上上班,没人来给她送伞。

“给你,伞。”颜崇平走近她,大着胆子说。

“那你呢?”

“我是寄宿生,离宿舍近,放心吧。”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颜崇平觉得天气似乎不那么冷了。

“你去哪里?”汪明华的问话惊醒了颜崇平。

“糟糕,走过头了,我去母校报到。”颜崇平不好意思地说:“你去哪里,回家吧?”

“嗯。”

“对不起,让你又往回走了!”

“没事,也许是有缘吧。”汪明华若有所思地说。

“我知道,”颜崇平抬头看了看花伞说,“伞缘!”。

我们中学孤零零地坐落在半山腰中,颇有世外桃源的味道。这里的教师除了年过半百的老校长,全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因而工作之余喝喝酒、打打牌也别有一番乐趣。

这种事,老校长向来是不参与的。他看到了总要温和地说:“大家打扑克最好是在周末,酒要少喝。”还特别加重语气地交代:“别喝醉了!”

今天是周六,晚上,我们几个又聚在一起喝起酒来。正喝着,老校长来了。大家照例齐喊:“校长,来一杯!”老校长竟出人意料地答应了:“好吧,今晚和大家喝个痛快。”校长酒量不大,很快地便醉了。我们慌了手脚,赶忙把他背回宿舍去。正扶他上床,“啪”的一声,一个小本子从他的口袋掉到了地上。校长躺下后,我弯腰替他捡本子,翻开的那一页几行大字一下子映入我的眼帘:我校语文、数学、化学三科平均成绩全县第一,高分率、优秀率全县第一……

钟老师今年四十八,中共党员。校内外认识他的人很多,都呼之为“老钟”。有些人还要冠之以“糊涂”,时间一长,调皮的学生背地里竟也悄悄地叫起“糊涂老钟”来。

据说,老钟每天都得午睡,他上的历史课又大多排在下午,但却从未迟到过。原来,他家里的“老钟”会提前二十分钟提醒他。可有那么一天,或许是时钟也会打瞌睡,或许是老钟忘了给“老钟”上发条,总之“老钟”失职了。老钟醒来一看,糟糕,正好二点,上课钟已经敲响。只好一切从简,脸不洗,被不叠,一口气跑到了教室。

一踏进教室,全班学生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我……”老钟第一次觉得是这样的窘,想解释又不知说什么。

只见学生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有的还指着老师的脚比划着。

老钟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要命,只见左脚穿的是皮鞋,右脚穿的是布鞋,就是这样低一脚高一脚跑来的。

老钟还有比这更糊涂的事。县里举办运动会时,一中长跑队是由他带的队。小年轻们提议说:“老师,天气太热,咱买些葡萄糖吧,喝了跑起来有劲!”他却说:“能省則省,不买也罢。我带有香港的西洋参,大家临赛前含块在嘴里嚼着,跑起来既解渴又带劲。”

他果真给每个队员分了一些事先切好的西洋参。前不久,他的岳母从香港来他家,大概给他带来了不少西洋参。

比赛结果当场揭晓,一中队夺得800米、1500米第一名。老钟快活得与队员们欢呼雀跃,跟课堂上的严肃劲判若两人,以致招惹了无数双眼睛的注视。知情人又情不自禁地连说“糊涂”。

然而,渐渐地便有更多的人说:“难得糊涂!”

他叫苏敏,却是个男生。

他在教室里睡着了。

虽说是头一回,可他伏在课桌上却睡得好沉、好香,那令人激奋的探讨问题的细语声、演算习题的“沙沙”声他都浑然未觉。

这是高三文科班的教室,后面黑板“高考倒计时”专栏醒目地写着:今天是6月30日,距离高考只有7天。男男女女的学生们正在进行紧张的总复习,忙忙碌碌的。

打进入文科班的那一天起,大大小小的考试,他的成绩一直是数一多、数二少,有时甚至遥遥领先……

然而天不作美,十天前他病了,病得不轻。老师们一个个着急起来,林老师——他所崇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亲自为他抓药,黄老师——一个慈祥和蔼的女数学老师,动手为他熬药……

今晚,他病情稍微好转,便硬撑着到教室自修来了。因为老师们的关心爱护激励鞭策着他,自己所保持的较好成绩、同学们所给的过多赞誉又使他不敢稍有懈怠。但是,他毕竟太虚弱了,尽管教室这一特定环境一如往日那样催人向上,他仍感到力不从心。坚持了一会儿,终于疲惫地伏到了课桌上。

不久,晚自修结束的铃声清脆地响了起来。一些同学陆陆续续地走出了教室。

没有人叫醒他,也许大家忘了有一个同伴还在梦乡游荡。

一个女同学看见了,想喊他。刚走两步,便觉得旁边的男同学似乎正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她,她却步了。

这个班的教室第一次晚自修后门未落锁,只是悄悄虚掩着。

十几分钟后,三个女同学带着皎洁的月光跨进了文科班教室。管钥匙的女同学用手拍了拍他伏着的桌面,他仍酣睡不醒,只好伸手摇了摇他的头,他醒了。三个女同学互相看了看,会心地笑了。

他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眼看着正要走出教室的三个女同学的背影,他明白了怎么回事。也许是激动,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是带着农家孩子的质朴,深情地望了她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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