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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红尘》创作手记(一)

2015-08-15独木舟

花火B 2015年20期
关键词:高房价鳗鱼红尘

文/独木舟

有一个关键词,这三年多来不分昼夜地贯穿着我的生活,那就是“一粒红尘”。

这四个字第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时,我还在写《我亦飘零久》,原本想将这个标题用来做《飘零》的别册,而我当时的编辑却说,这个名字多适合用来写长篇啊。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我立刻就被说服了。

《一粒红尘》成为了我最新的长篇小说的名字,某种宿命般的味道——你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切已经发生。

2014年夏天做全国巡回签售会时,每到一个城市,都会例行公事地接受当地一些媒体的采访,于是同样的一番话,我连续说了很多遍。

我没能够像那些经验丰富的前辈一样,越说越顺当,反而有时候,我会卡壳……于是中间有那么几次,我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我的责编,期望他能够适时地给予一些补充和提醒。

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意味着我不了解自己所写的这个故事,而恰恰是因为我在一次次述说这个故事的核心时,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想写一个女孩子,很平凡,没有显赫的背景,也从来没有萌生过任何邪念,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挣一些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我记得这个句子,我说了不下十遍,“对于很多人来说,梦想是一件高贵的事情,但对于叶昭觉……她的梦想就是一套房子。”

高房价,低收入,压力大,年轻人在现实与理想的夹缝中进退维谷……这些,是早几年最常被谈论的话题,从网络到日常生活,我眼见皆是如此沉重的人生。

《红尘》的创作初衷,是我力图用文字在一定程度上还原这些年轻人的困境,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我的技巧和阅历,或许不会完成得太好。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放手一试,管他呢!一个写作的人,你不能永远只写你擅长的、你有把握的东西,我这样对自己说。

一晃两三年,《红尘》II写到十万字时,我在北京和两个来自日内瓦的瑞士姑娘再次聊起这个作品,我发觉一年后我再讲这个故事,和一年前确实有了一些不同,或许是因为第二部的情节发展,更多的人物角色加了进来,使得“梦想就是一套房子”这个元素被冲淡了许多。

但从本质上来讲,我认为是整个故事的发展与现实生活的发展,节奏是不同的。

对于叶昭觉来说,买房子,仍然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儿。

而在现实生活中,高房价已经不是一个热点词汇,它被许许多多更尖锐、更显眼、更有娱乐性的事件所取代了。

那些曾经被高房价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年轻人,要么已经通过家里的帮助买了房,要么已经想明白“这辈子完全可以不买房”,总之,大家谈论的是别的——比如股市。

在日本文化中有一个“匠人精神”,有次我和闺密慕名去一家专门做鳗鱼饭的日料店吃饭,尽管天气炎热,但我们还是坚持坐在吹不到空调的吧台边,仅仅是为了看那位七十多岁高龄仍然每天亲自烤鳗鱼的老爷爷如何做出一份鳗鱼饭。

去之前查过些相关的资料,知道这位老爷爷从年轻时候开始烤鳗鱼,直到头发花白,他这一生就做了这么一件事。

伟大吗?好像也没有多伟大。

可是不伟大吗?为什么我面对那份鳗鱼饭时,内心满满的都是敬重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写作也是手艺活儿,写作的人也是匠人。

两本《红尘》是我这几年作为写作者的全部重心,现在的它离我最初的构想,当然有一些出入,但是核心的东西没有改变。

叶昭觉这个角色,坚韧、踏实、有担当、有勇气、不矫情……这些特质,在我过去所创作的女性角色中,不是没有,而是没有体现得这么彻底。

所以,在我的脑海中,叶昭觉的面孔不是普通的漂亮,而是被挫败和苦痛历练过后,一种出色的美。

有女孩问我,齐唐为什么爱昭觉?

我想,叶昭觉本身,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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