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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大绑票

2015-05-30红铜

传奇·传记文学选刊 2015年7期
关键词:蛮牛小史绑匪

红铜

离奇的绑票案

这个夏天,夏洛特市的一则街头传闻比气温更劲爆:房地产大亨乔治·史坦利的独生孙子被绑架了!

史坦利家族是夏洛特市的第一批开拓者,声名显赫;史坦利腰缠万贯,但热心慈善,颇受尊敬。谁会绑架了他的孙子小史坦利呢?人们纷纷猜测,还有不少人摩拳擦掌,因为史坦利开出了高昂的赏金。

除了悬赏,史坦利还给警局施压,搜捕的警车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全城乱转,却没找到什么线索。史坦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是绑架案倒好了,他的家族从来不缺钱,他甚至开出了千万赎金,请求绑匪交还人质。但三天过去了,他没有接到任何电话,不由得害怕起来:前年独子与儿媳死于空难,膝下就只有小史坦利一个孙儿,若是再有什么不测,自己的晚年将充满孤独与悔恨!

这时,哈里森警长打来电话,史坦利匆忙赶到了警局。这里有一封匿名信,寄信人说小史坦利正处于他们的掌控之中,还提出了交货地点。但绑匪开出的条件令人目瞪口呆:“换取他的自由,需要一百张头皮,三天之内不交货,我们就活活剥掉他的头皮。”

想到孙子被剥掉头皮的血腥场面,史坦利觉得天旋地转。

恶心的藏品

绑匪指明要一百张头皮,史坦利只得通过媒体悬赏寻找。不一会儿,有个醉鬼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将一个牛皮纸袋扔到桌上,一整张头皮从里面滑了出来。它像融化了一半的万圣节头套,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史坦利忍住恶心,向醉鬼打听头皮的来历,可醉鬼一言不发,拿了钱就跑了。

陆续收到几张头皮后,史坦利终于用大把的钞票撬开了一个收藏者的嘴。原来,在美国有很多人体收藏者,他们的藏品中有埃及木乃伊、秘鲁干尸,可能也有这种头皮。他们大多是猎奇的富豪,看不上史坦利那点赏金。于是,史坦利立刻放出消息:谁能提供头皮,就能接下房地产的建筑工程!这样,很快又有一批头皮到了。在交易名单上,几个昔日的合作伙伴赫然在目,史坦利只得苦笑。

第三天,州立人类学博物馆和医学院出于人道,也送来了三张头皮。但是,现有的头皮加起来不过五十张。史坦利只得按照绑匪的要求,把收到的头皮放进鹿皮包里,再塞进五十万美金,希望绑匪能见钱眼开,网开一面。

按照与绑匪的约定,史坦利把背包放在城郊一条山溪的岸边,然后转身离去。哈里森警长在附近安排了许多警员,直升机也随时准备出动,警方要在第一时间控制绑匪。史坦利坐在一辆指挥车中关注着绑匪的动向,可两个小时过去了,对方毫无反应。

突然,一名警员惊叫:“洪水!”只见洪峰气势汹汹地冲下来,警察连忙避险,场面混乱不堪。等秩序恢复后,那个背包早就不见了。有警员看到一条大狗冲入洪水中叼走了背包,钻进了下游的密林里。

史坦利愤怒地质问哈里森警长。警长慌忙解释,绑匪应该是将上游的大树砍断,拦住了溪水,等时间一到便撤去树干,引发了山洪。虽然安装在背包里的监听装置进水失灵了,但赎金上有记号,只要进入流通就会被发现。而且,绑匪应该是有训犬经验的人,警方会挨个排查。

当晚,本地最大的报纸收到了一条消息:三天之内,把你的祖先威廉从坟墓中挖出来执行绞刑,并把余下的头皮收集好,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消息没有留名,但看得出,这是绑匪的通牒。

不可能的要求

这条简短的消息引起了市民的争论。有人说,应该按照绑匪的要求拯救小史坦利;也有人说,这样会刺激绑匪开出更可怕的条件,比如说炸掉市政府;还有人说,威廉是夏洛特市历史的一部分,史坦利无权作出决定,应该由全体市民投票表决。

史坦利坐在靠椅上,脸色阴沉:这是一个阴谋,如果他不按照绑匪说的办,可能会失去孙子;可答应绑匪的要求,家族两百年来建立的声望将毁于一旦,竞争对手也会像饿狼一样挤占掉他的市场。

史坦利照例拖了两天,希望警方能有所发现,但他再次失望了:警方没有找到嫌犯和狗,赎金也没有流入市场,线索再次中断了。

晚上,一个游人找到史坦利,他带来了一张报纸,报纸上有则新闻:几百公里外的马里兰州出了一件怪事,一个神秘男子带着一堆头皮来到研究所,要求对其进行检测。

史坦利一眼就认出,新闻配图中的那张头皮,正是他从醉鬼那里收来的!

史坦利与两名警员火速赶到马里兰州。研究所的雇员说,神秘男子戴着帽子,大家看不清他的长相,他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但说过等明天样本鉴定完毕后就会来取。警方决定假扮研究所人员,第二天实施抓捕。

古怪的男子

在监控室里,史坦利来回踱步。他想清楚了,万一这次来的不是绑匪,他只能掘开祖先的坟墓。

下午4点,一个戴帽子的男子走进了研究所,他个头很高,肌肉发达。当他将手伸进小窗去拿鉴定结果时,伪装成雇员的警员突然动手了。几分钟后,警方终于控制住那男子,但两个警员挂了彩,男子的帽子也被打飞了。

史坦利惊愕地发现,这男子竟是一个印第安人。

无论警方怎么盘问,男子都一言不发。眼下有三种可能:一是人质已被撕票,二是人质在他的同伙手中;三是孩子被单独留在了某个地方。可从北卡罗来纳州警局发来的消息也不乐观:印第安人生活在保留地,游离在美国主流社会之外,政府掌握的信息非常不全面。这个时节,他们很可能会去深山放牧,或者进密林狩猎。小史坦利也许被关在某个猎人小屋的地下室,也许在深山的游牧营帐中?

警方对印第安男子的审问毫无进展,州政府没有他的身份信息,在银行等信用系统也没有留下痕迹。48小时的羁押时间很快过去了,警察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没有问出来,倒是媒体给他起了个外号——蛮牛。

百般无奈下,史坦利冲进了审讯室,声泪俱下地说,只要能让孙子回家,他可以满足蛮牛的任何要求。蛮牛的表情异常复杂,也许是被史坦利的眼泪打动了,他抿抿嘴唇,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史坦利必须将祖宅转让给他;第二,他需要一个星期的人身自由;第三,必须将头皮以及检测报告交给他。他拒绝承认自己是绑匪,但说如果一个星期后那小家伙还没有回家,自己就任由史坦利处置。

史坦利接受了蛮牛的要求,他叫来律师,让蛮牛立下字据。蛮牛以一种印第安的传统立下了誓言:他与史坦利歃血为盟。律师拍下了订立盟约的场景,这样它在法律上就有效了。之后,蛮牛离开了警局。

最后的审判

史坦利和蛮牛的契约很快被媒体捅了出来,市民哗然。因为那栋祖宅历史悠久,市博物馆征得了长期使用权,把它改造成一个小型历史博物馆,本地的老人和孩子都很喜欢。如今,史坦利不得不将它收回,转让给一名绑架嫌犯。蛮牛的血统也制造了一场灾难,市民们开始打击印第安族裔,一些印第安裔的学生被同学排挤,印第安商人的小店被愤怒的人群砸毁。

但蛮牛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媒体曝出他在老宅里翻箱倒柜,寻找着某些东西。

虽然史坦利不断催促,但蛮牛坚持说七天后小史坦利一定会回家。第六天下午,蛮牛出去打了个电话。虽然电话被警方监听了,但蛮牛说的是一种古老的部落方言,谁也听不懂。

第七天,根据蛮牛的要求,史坦利、哈里森警长在城西的高速路口等着,与他们一起到来的还有大批媒体记者。但他们等了一天,直到夜深,孩子还没有露面,连一贯木然的蛮牛也开始焦急起来。

午夜12点的钟声敲响了,小史坦利依旧没有露面。警方追查蛮牛最后拨打的电话,对方的电话安装在森林里的一个猎人小屋内。警方赶到那里,发现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但已人去屋空。地板上残留着一些新鲜血迹,经法医鉴定,与小史坦利的DNA相符。

一切证据都表明,孙子已遭遇不测。史坦利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对媒体宣称:蛮牛的同伙残忍地杀害了小史坦利,他决不会放过凶手!

审讯紧锣密鼓地开始了,法院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一些市民也挤了进去,都想看看这场大案的结局。

虽然小史坦利目前还处于失踪状态,但种种证据表明,他应该不在人世了。

蛮牛的情绪极为低落,他拒绝了法院提供的免费律师。审判非常艰难,这个印第安人又开始以沉默应对一切指控。

面对消极抵抗,史坦利当着法官与陪审团的面播放起了一张张幻灯片。

在片子中,小史坦利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点点长大,他调皮可爱,又活泼勇敢。幻灯片最终定格,小史坦利穿着笔挺的童子军军装,大大咧咧地笑着,像个神气的小将军。这是他失踪前留下的最后一张照片。

史坦利没有再说话,人们抽噎着接受了一个现实:不管蛮牛有什么古怪的动机,都不能挽回小史坦利的生命。

史坦利的律师站了出来,要求对蛮牛处以极刑,所有陪审团成员举手赞成。法官擦了擦红红的眼睛,举起了木锤。

“砰!”法院大门猛然被撞开,几名特警冲了进来。人们向门口望去,看到了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另一个穿着一身童子军军装。记者们举起相机一阵狂拍。史坦利惊呆了:那个穿军装的孩子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孙子!

模糊的动机

以为被绑匪杀害了的孩子突然出现,法官不得不猛敲木锤,将人们沸腾的议论压了下去。

史坦利颤巍巍地走过去,一把搂起孙子,紧紧地抱在胸前。看到孙子脖子上浸血的纱布,他喃喃地说:“对不起,让你受折磨了。”小史坦利却摩挲着爷爷满是胡碴的下巴,说:“爷爷,你在说什么啊?我这几天玩得很高兴啊!”

史坦利惊愕地看着孙子,小史坦利从他身上蹦下来。早有记者将长长的麦克风伸了过来,小家伙大声说:“这是我最快乐的假期了!”

人们议论纷纷,法官示意全场肃静,律师将史坦利爷孙二人请上了原告席,并让小史坦利发言。

小史坦利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奕奕。他奇怪地问:“爷爷,你为什么要告‘疯马叔叔呢?他对我可好了!”

在律师的引导下,小史坦利说出了真相:不久前,在童子军军营里,小史坦利认识了偷偷混进军营的印第安少年内瓦尔,两个孩子都热爱自然,喜欢冒险,很快成了好朋友。童子军的训练结束后,小史坦利被接回家中,但他觉得贵族式家教太无聊了,当内瓦尔来找他时,他突然提出:能不能去印第安部落玩玩呢?内瓦尔闻言高兴极了。

小史坦利又说,他曾经好几次偷偷跑出城去玩,但每次都被警察半道“逮”了回来。内瓦尔说,那一定是被监控拍到了,不过,他知道如何躲避。他们跑到无人街角的监控盲区,内瓦尔掀起一个下水道井盖,带着小史坦利钻了进去。

哈里森警长脸色涨红:难怪找不到他们,原来他们走的是“下三路”!

两个孩子一起去了北卡罗来纳州的西部山区,这里地广人稀,是印第安人的天堂。他们没有坐车,一路上都是骑马,累了就扎营安顿。他们很快见到了内瓦尔的父亲——这个红黑皮肤的大个子,依循印第安以物命名的传统,自称为“疯马”。

起初小史坦利有点害怕“疯马”,因为他不爱说话,又很阴沉,但俩人很快打成了一片。因为“疯马”会好多技能,比如用绳圈套住狂奔的烈马,模仿几十种鸟叫。“疯马”对这个勇敢而又好奇的白人孩子也很好,不仅教给他许多东西,还送了他一把鹿骨小猎刀。

“疯马”还告诉小史坦利,他有一个神秘的猎人小屋,小史坦利当即要求内瓦尔带他去玩。

“疯马”说他要进城采购一些物资,这一走就是十来天。不过,“疯马”前天打来电话,说小史坦利的爷爷很想念孙子,希望小史坦利快点回家。

本来俩人当时就要出发,可当天却下起了大暴雨,山区暴雨容易引发泥石流,内瓦尔就建议再休息一天。晚上,小史坦利无聊地玩着猎刀,不小心弄伤了脖子,血流如注,幸亏内瓦尔及时处理好伤口。雨停后,他们往城里赶去。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警察赶到,扑了个空,还在现场发现了大量血迹,断定小史坦利死了。

两个小孩子迟了一天赶回夏洛特市,正好赶上这场大审判。特警立马将他们送到了法院。

听完故事,史坦利松了口气,原来孙子是自己跑出去玩的,而蛮牛——现在应该叫他“疯马”了,利用时间差与信息不对等,好好敲了他一笔。可他想不通,他和“疯马”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为何要如此设计呢?虽然绑架罪不存在了,但“疯马”的敲诈勒索罪可是坐实了,史坦利同样可以起诉他。

史坦利质问“疯马”,“疯马”还是保持沉默。

哈里森警长附在史坦利耳边说了几句话,史坦利立即向法官申请暂时休庭。

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史坦利严峻的神色让所有人感觉到:“疯马”要倒霉了!史坦利热爱慈善不假,可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被遗忘的历史

三天后,第二次庭审开始了。法院里挤满了市民和记者,大家纷纷猜测史坦利会怎样惩罚敲诈者,搞不好要判他十几年监禁呢!

只见史坦利拢了拢花白的头发,大声说:“我要求‘疯马退还他不应得的钱财,并对我的家族进行物质与精神上的赔偿!”

人们又开始议论,史坦利要求的赔偿一定是个天文数字。史坦利接着说:“我要求‘疯马立即赔偿我的家族100美元!”

100美元?连法官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史坦利先生,这就是你的要求吗?”史坦利瞥了一眼被告席上的“疯马”,说:“是的。与此同时,我也会退还从‘疯马家获取的不当利益。”

法庭上一片哗然,不知史坦利的态度为何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说的“不当利益”又是怎么回事呢?

史坦利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原来,前天哈里森警长告诉史坦利,“疯马”曾经偷偷寄出去一个包裹,警方及时拦截了它。包裹里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所以,史坦利申请暂时休庭,他要弄清楚“疯马”的动机。

将小孙子送回家后,史坦利来到警局。警察打开了包裹,一股怪味飘了出来,熏得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法医掏出一件东西,史坦利顿时感觉浑身不适——那是一张硝过的皮子,可它上面的毛发明明是人类的!一张,又一张,包裹中的头皮加起来,有将近两百张!而包裹的最底下还有一张羊皮纸,写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19世纪初,史坦利的先祖威廉来到美洲。那时他穷困潦倒,所有财产只有一支猎枪。

天无绝人之路,他在街头看到了当时英国殖民政府的悬赏:杀死一个印第安人并剥下他们的头皮为证,可以换取一笔钱财。威廉就将身上的钱全部换成了子弹,纠集了一帮亡命之徒向内陆进发。

不久,他们碰到了第一个印第安部落。他们用酒水麻痹了印第安人,开始了一场大屠杀。凭着百发百中的枪法,威廉的钱袋子很快鼓起来了。他来到现在的夏洛特市,抢占了当地人的肥沃土地,从穷小子一下子变成了大地主。后来,他又获得了政治权力,成为当地的豪门望族。

1814年,麦迪逊政府为了获取更多土地,颁布了法令:每上缴一个成年印第安人的头皮,政府将会给予100美元的奖金。虽然威廉早已腰缠万贯,但他很享受这种合法的杀戮。他带着人马,洗劫每一个山区的印第安部落,并将他们的头皮剥下来硝制,做成收藏品藏在祖宅中。

在法庭上,“疯马”闻言,哽咽着说出了后面的故事。

他的祖先本来生活在平静的大山中,威廉却杀死了他的所有族人,只有酋长的小儿子幸免于难。他躲在灌木丛中目睹了杀戮,而且记下了威廉·史坦利的名字。后来,他和一个边远部落的女孩结了婚,并告诉后代,一定要把祖先的头皮找回来,只有这样,那些祖先才能回归“大灵”的怀抱。大灵在印第安人眼里,犹如上帝。

猎杀法令被取消后,部落的后人多次设法寻找祖先的头皮。他们探听到这批头皮并没有交给政府,不是在当地的收藏者手中,就是藏在史坦利产业的某个地方。无奈之下,“疯马”才想到了一个计策,让儿子内瓦尔潜入童子军中,赢得小史坦利的友谊,再从中“敲诈”。

史坦利走到“疯马”面前,说:“在知道孙子的‘死讯后,我体会到了你的痛苦。我会送这批头皮去做DNA鉴定,如果它们属于你的家人,我会承担相应的赔偿——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那段被忘却的历史,希望这种仇恨不要再传递下去了。”

随着法官的落锤声,延续两百年的恩怨终于画上了句号。

在法庭之外,两个种族也达成了和解,市民们重新接受了印第安邻居,并欢迎更多的印第安人前来定居。

“疯马”退还了五十万美金,那些钱被他藏在一个破教堂里,原封未动。实验室鉴定出几张头皮属于他的祖先,“疯马”就带着那些头皮回到了山区,将它们和祖先埋葬在一起。

史坦利家族归还了“疯马”一套房产,但“疯马”并没有入住,他的儿子内瓦尔后来搬到夏洛特市上学,就住在那里。

小史坦利与内瓦尔的友谊并没有受到绑架事件的影响,两个爱冒险的孩子后来双双成为神枪手,一起参加过不少国际大赛。

史坦利将家族生意交给了一位忠诚的代理人,自己却开着一辆越野车,向茫茫群山进发。经过此事,他相信,世界上除了金钱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本刊责任编辑 尹 静〕

〔原载《百花·悬念故事》

2013年3月下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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