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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小说《虹》中的“血意识”在厄秀拉身上的体现

2015-03-27王春燕

关键词:自我实现本能机械化

劳伦斯小说《虹》中的“血意识”在厄秀拉身上的体现

王春燕

(阳泉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外语学院,山西阳泉045000)

摘要:旨在分析大卫·赫伯特·劳伦斯首创的“血意识”。他的重要作品《虹》描述了厄秀拉追求自我实现的曲折历程。厄秀拉的“血意识”是她不屈不挠的本能和自我,包括她对埋没人性的机械化、压迫、传统和歧视的反抗,她对争取妇女平等权利的渴望,她追求和谐婚姻、实现自我价值和尊严而独立生活的饱含生命力的冲动。

关键词:“血意识”;自我实现;本能;机械化

20世纪英美小说家从对外部世界和物质生活的传统呈现转向探索体现人类心理,意识和无意识的人类行为的内部发展。D·H·劳伦斯是当时最具创新精神的和有争议的英国作家之一。他的小说“很大程度上遵循艾略特所发展的现实主义传统,根据现实主义传统,小说家的中心任务是描述个体角色的的形成和发展”[1](P373)劳伦斯的小说《虹》以人物的心理探索著称。它是一部关于英国一家三代人从1840年到1920年代的生活和婚姻的家庭纪事小说。

一、劳伦斯”血意识”的创新理念

在对柯林斯的一封信中,劳伦斯解释了他的“血意识”:“我最伟大的宗教就是对血,对肉体的信仰,我认为这些比理智更有智慧。我们的脑子里的思想可能是错误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响应我们的血的呼唤,直截了当地响应,毫不掺杂头脑、道德或其他什么无聊的干扰。”[2](P240)在对霍桑的《红字》的评论中,劳伦斯把“血意识”定义为“血的知识,本能,直觉,在黑暗中,先于头脑的想法。”[3](P295)他认为,“血意识”是一个人真正的知识,本能和自我。“血意识”是理性意识的反面。一个人要按照他的“血意识”而不是大脑的指令行事。

值得注意的是,“血意识”比“本能”或“直觉”包含更复杂的意义。Fiona Becket在“劳伦斯和精神分析学家”一文中,提出了对“血意识”更具体的认识。她主张“血意识”反映人的意识的“非深思熟虑的,非理性”的特性,“这是不同于本能的,本能是有限的,是对外部刺激的有限的反应”。“血意识”是”人类行为的无言的冲动”[4](P225)她认为,劳伦斯用“血意识”这个隐喻来描述“'血的生命力”,是“生命力的特质”。[4](P225)从这个解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能和自我,自发的,不受大脑控制的,对不受非自然限制的生活的渴望,,和追求个人的精神和身体上的自我实现的生命冲动。

劳伦斯的小说《虹》展现了厄休拉在不可抗拒的“血意识”的影响下寻求自我实现的曲折历程,并描述了机械化对她“血意识”的影响以及她和他人,和自然的关系是如何塑造她的“血意识”的。

二、厄秀拉家庭关系中的“血意识”

在劳伦斯看来,关系是形成“血意识”的最关键要素。通过坚持不懈地探索小说中人物的爱,婚姻和冲突的心理体验,劳伦斯在这部小说中成功地开辟了新的领域。他曾经写道“人性就像一座冰山,其主要部分在表面之下。”[1](P372)

第三代女性厄秀拉的求索象征着现代人的诞生。她强烈的“血意识”表现在,她追求完美现实的同时绝对保持自己的不同,她超越传统,超越现实地寻找人的更深刻的存在意义,截然不同与前两代,在安娜追求不同的意义上又前进了一大步。厄秀拉是劳伦斯心中理想的女性形象,寄托了她对新生活的向往。

厄秀拉强烈的自尊、独立、勇气和叛逆的精神源于她的童年。她遗传了布朗文家族对于生活充满活力的特质,她向往外面广阔精彩的世界,渴望有一个自由的灵魂,她的父亲在她的“血意识”的早期发展中起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她小的时候非常崇拜父亲,“对她来说,他一直都是一个中心的魔法和魅力的中心”。[5](P324)然而父亲对他的残酷使她减少了对父亲的信任,使父亲伟大的形象在她心中一落千丈。自此,她的自我意识觉醒了,学会依照自己的意愿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另一方面她也曾试图为宗教热情找到工作日的实际意义,但失败了。与妹妹特丽萨争吵打破厄休拉传统的宗教信仰。特丽萨一巴掌打在厄秀拉的脸上,当”厄休拉,以一个基督徒的谦卑的心情,默默地奉上她的另一边脸”之后,特丽萨又打了她一巴掌的时候。这激怒了厄休拉,以至于忽略了她所有的信仰基督教和圣经的教导。直到她“几乎动摇掉了她妹妹的头”,[5](P372)这才平息她的愤怒。厄休拉为自己的尊严和自尊的战斗的“血意识”占了上风。虚幻世界和日常生活世界在她心中引起极大混乱,她开始从教义的谦卑的一面发现问题,忽略了所有的信仰基督教和圣经的教导,为自己的尊严和自尊而战斗的“血意识”占了上风,促使厄休拉去做她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厄秀拉梦想摆脱原来的生活。她对生活抱有更高的理想追求,她对母亲这种纯生儿育女式的,没有灵魂的的生活方式产生极度的怀疑与反感。厄休拉的“血意识”不仅促使她去追求更高的目标,而且使她承担自己生活的责任。她学会了反抗她认为所有不合理的东西。童年时期的厄休拉,厄休拉的“血意识”表现为,不再依赖父亲,开始作为独立个体寻求更有意

义的生活和不受约束地,自由地和坦率地表达自我。

三、厄秀拉恋爱关系中的“血意识”

在劳伦斯看来,爱是“血意识”的关键。“劳伦斯呼唤人的真正自我向纯洁性的恢复。他认为最神圣的事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爱。性是个性的最高表达,现代人的悲剧在于寻求像动物欲望一样的性满足和抑制爱的非理性”[6](P407)厄秀拉在两性关系的观念上和两性之爱的理想形式的追求上都大大超越了其前辈们。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生命的激情与心灵的归宿,对两性情感生活抱有更高的理想追求。正因如此,她追求的是两性间真正的高度和谐——灵与肉的完美统一,以及在两性关系中最大限度地实现自我的价值。

在厄秀拉看来,安东就是上帝的儿子。她幻想着能够同这样一位英俊、潇洒、充满活力、个性鲜明、不卑不亢的青年过上幸福生活的,他们那充满诗意和激情的初恋便是美好生活的征兆。安东身上原来有一股强烈的男性活力,厄休拉对安东这种爱是盲目地,源自她对“上帝之子”的幻想,而且来自于她的性冲动,一种天生的和不受理智的控制的“血意识”。

厄秀拉追随自己的内心,认真的享受这份爱情带来的美好,“血意识”中的本能使他俩暂时封存了个人的意志,沉浸在爱河之中充分享受着美满的性生活,然而,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和谐的,双方都对彼此在精神上不满足。他们的精神世界是分离的。他们都想在两性关系中处支配地位。所以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的冲突和斗争是不可避免的。

从战场上回来后,安东彻底变了。他显得很陌生,很神秘,令人难以捉摸。“她看出他和从前大大不同了。那种亲密的态度,旧日的亲密关系还依然如故,可是他现在已经属于和她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了。这有点仿佛是他和她已彼此同意暂时休战,现在他们是在休战期间相会了。”[5](P373)厄秀拉与英格小姐失败的同性恋情使她渴望爱。安东的回来又恢复了她的对爱的希望。尽管她的本能得感到,安东不足以满足她,她仍然与他陷入热恋。这两个恋人沉溺于完全的感官快乐中。一方面安东的归来给她荒芜的心灵带来一丝慰藉;另一方面,她所爱人居然与她没有了共同的精神追求,两人徒有肉体的接触。厄秀拉又一次茫然了。她同时爱,憎恨,恐惧着安东。“她感到惶惑不解。他所表现的某种不可救药的固执刺伤着她的心,使她产生一种冷冰冰的绝望的感情,她因此感到恐惧。”[5](P373)这种复杂的情感揭示了厄休拉内心理性意识和“血意识”的对抗和冲突。她的非理性的直觉,超越了理性意识的控制。

劳伦斯认为爱是“血意识”的关键,他把两性之间的爱看作是最神圣的东西。他呼唤人性的自然复归,回到原始的生活方式,把人们从工业文明所带来的性压抑中解放出来。当她开始通过爱一个人实现自我的时候,这给了她很大的希望和幸福。同时,“血意识”使她怀疑和痛苦,因为她隐约意识到她真实的愿望。在这一阶段,因为她强烈的“血意识”,她渴望爱,但也因为她强烈的自我意识而害怕自己面对爱。尽管厄休拉对安东所体现的自然力量却又充满了渴望与爱,但厄秀拉发现他只不过是个盲目效忠国家的机器,成为堕落的社会的一部分,其内在的生命力已经消失。他只为战争效劳。他没有了头脑,没有了主见,僵冷木然。他所信奉的是统治和被统治。他要随时听从需要的召唤,要将欧洲人的“民主”和“平等”这样的“文明”带到那些落后的国家,如印度。她强烈地抨击帝国主义的殖民政策,谴责殖民主义者的特权思想。安东却将此看作是作为社会一员必须遵守的义务和责任。他们的矛盾涉及到了许多重大的社会问题。他们都最深切地感受到了与对方不相融合的本质,他们不能为彼此带来获得新生的力量。她本能地、模糊地知道她会与安东分离。她渴望的婚姻是既在精神上和谐又有身体上的激情。她的“血意识”首先给她暗示安东可能不适合她。厄秀拉对安东的爱和恨都源于她不屈的“血意识”。她是如此正直,以致她不自禁抵制安东腐化的观念。她反抗所有的不公平待遇、压迫。厄休拉不愿把她的灵魂和自我交给反对她的信仰的男人。她终于与安东分手了。

厄秀拉对英格小姐的爱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她对英格小姐作为一个独立、自信的女人的钦慕。厄休拉开始学习如何按照自己的意愿,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后来她发现英格小姐听命于非人性的和丑陋的机械化社会。厄休拉谴责了煤矿和异化了的人们,反映了她批判非人性的,剥夺人们追求和谐婚姻的机械文明的“血意识”。厄休拉的灵魂很明显与现实相违背,但这种幻灭只能加强她反对腐朽的世界,冷漠的人的“血意识”。

她的追求,表面上是以悲剧而告终,但实质上她却赢得了自我的独立,精神的胜利。厄秀拉这种宁愿放弃爱情,坚守自我的价值,追求肉体与精神和谐的两性关系,无疑表现了她自我意识的觉醒和个性的解放

四、结语

厄秀拉的“血意识”是她不屈不挠的本能和自我,包括她对埋没人性的机械化、压迫、传统和歧视的反抗,她对争取妇女平等权利的渴望,她追求和谐婚姻、实现自我价值、尊严而独立生活的饱含生命力的冲动。她渴望亲近大自然和独立自主的生活。一方面,她的“血意识”在她的家庭关系,爱情的影响下形成。另一方面,她的“血意识”主宰她在爱、学习和事业上的决定。

参考文献:

[1]左金梅.英国文学[M].青岛: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04.372-373.

[2]劳伦斯.劳伦斯书信选[M].刘宪之,译.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社, 1994:240.

[3]朱通伯.劳伦斯文论精选[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295.

[4]Fernihough.Anne.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DH Lawrence[M].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3.225.

[5]D H Lawrence.The Rainbow [M].London: Wordsworth Editions Limited,1995.324-373.

[6]常耀信.英国文学简史[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8.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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