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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座民国时期老火车站看通辽地区的国有铁路建设

2015-02-02闫洪森于光辉

商业文化 2014年11期

闫洪森+于光辉

摘 要:通辽地区大通铁路(大虎山-通辽)又称打通铁路,修建于民国时期,时间是1921年至1927年。打通铁路是在原虎濠铁路基础上接展而成的,是东北地方政府在 1922 年筹议建造的东西两大铁路干线中西大干线的南段,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段。打通等铁路线的修建,打破了日本南满铁路对东北的运输垄断。,为民族的振兴打了一支强心剂,为中国人争了光。伊胡塔火车站就是在打通铁路建设期间修建的一座小型车站。伊胡塔车站旧址今天虽已停用,但伊胡塔车站旧址做为东北地区中国人修筑铁路事业的历史见证,对于研究东北地区的铁路发展史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关键词:火车站旧址;打通铁路;文保单位

从整个内蒙古自治区的地理位置来看,通辽市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东部,西起东经119°14′,东至东经123°43′;南起北纬42°15′,北至北纬45°59′,南北最长约418公里,东西最宽约370公里。北邻兴安盟、西与锡林郭勒市、赤峰市相接,南与辽宁省阜新市毗邻,东与吉林省四平市、松原市、白城市相连,属东北地区和华北地区的交汇处。通辽市作为内蒙古自治区十二盟市之一的行政区,辖辖科尔沁区、开发区、霍林郭勒市、 科左中旗、科左后旗、开鲁县、库伦旗、奈曼旗、扎鲁特旗。通辽市境内居住着蒙、汉、满、回、朝鲜、达斡尔等32个民族。总人口300余万人,其中蒙古族人口150余万人,是我国蒙古族人口最集中的地区。

通辽市的前身为哲里木盟,始建于清朝崇德元年(1636年)。 这片辽阔的土地,在历史上并不称为通辽。通辽二字作为地名,产生在1912年末。据巴林爱新荒务局档案记载:民国元年(1912年)十二月,巴林爱新荒务局会同卓王及在事蒙汉各员,勘查“巴林他拉西北地方平甸一区南临大道,西枕辽河,东倚平岗,北凭广野,地势高爽,永无水患,而水路之便利尤为他处所不及,拟即设立镇基,定名通辽….”

民国元年(1912年),第15代和硕卓哩克图亲王色旺端鲁布,为偿还巨额京债呈请当时的东三省都督赵尔巽同意,报经民国大总统批准出放的自有领地牧场,并以此荒价来偿还债务。最初所定放荒地段“隶属达尔汉旗内,东至巴林他拉(今科尔沁区白音太来村)、西至爱新庙、南至小细河、北至辽河岸”故称之为巴林爱新荒。东三省都督以该荒为名,成立了巴林爱新荒务局。1914年,随着出放巴林爱新荒开始,正式设治,成立了设治局,“白音太来”改称“通辽镇”,正式建立通辽镇。1918年又建立了通辽县,新中国成立以后又建立了县级通辽市,到1999年哲里木盟撤消,通辽县级市升格为地级通辽市,原来的县级通辽市改名为科尔沁区。历经百年,通辽这一地名一直沿用至今。

在内蒙古通辽市科尔沁左翼后旗伊胡塔村,有一座民国时期的老火车站,建于1927年。伊胡塔火车站是大郑(大虎山-郑家屯)线上的铁路车站,位于科尔沁左翼后旗甘旗卡镇伊胡塔村内,东距304公路100米。车站旧址周围均是住房。该车站旧址建筑南北长50米,东西宽20米,面积约1000平方米。由于该车站更新改造,伊胡塔火车站旧址现已停用。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中国,列强们为了掠夺原料,划分势力范围,在我国的大地上修筑了数条铁路线,中国的铁路事业从一开始就带上了殖民主义的色彩。在东北,日俄两强为了各自的利益,修筑了中东和南满等铁路,铁路沿线修筑了许多站点。1904年,日本和沙皇俄国为了争夺在中国东北的势力范围,在中国国土上发动了一场战争。尽管战争发生在中国的土地上,交战的双方却是刚刚崛起的日本与一贯穷兵黩武的沙皇俄国。这一战,史称“日俄战争”。经过一年多的血战,日本打败了俄国,顺理成章的取得了沙俄在中国东北的利益。根据双方讲和的《朴次茅斯和约》,沙俄将关东州,也就是中国辽南旅大地区的租借权,以及南满铁路转让给了日本。为管理南满铁路,日本于1906年11月26日成立“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总部设在东京。“满铁”作为日本政府在中国的代表,管理中国东北铁路事宜。同时日本军国主义为中国东北攫取资源,大肆修建铁路。“满铁”作为日本对华进行全面殖民侵略的主要阵地,曾在东北地区从事政治、经济、文化殖民侵略活动近40年,给中国东北地区留下诸多的殖民侵略的历史印记。

满铁铁路系统对东北交通运输业的垄断激起了东北官民的极大愤慨。1922年,奉系军阀张作霖自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宣布东三省独立,掌管着东三省军政大权,为了谋求东三省的经济发展,张作霖决定修建自己控制的铁路。同时,京奉、东省、南满三条铁路相继建成通车,东北人口增长,垦地增多,进出口贸易激增,客观上也需要修建更多的铁路,东北三省官民合办铁路建设恰逢其会。。张作霖不顾日本之反对,于1924年成立了自营自建铁路的领导机构和执行机构——东三省交通委员会,开始筑建东北铁路网。与此同时,部分爱国民众也积极自筹资金修建铁路。从1925年以后,张作霖以“自行筹款”方式,陆续建造了奉海(奉天-海龙)、吉海(吉林-海龙)、打通(打虎山-通辽)等铁路。并计划着手修建东北两大干线:一是从葫芦岛经由通辽、齐齐哈尔至瑷珲的西部干线;一是联系京奉路,经由海龙、吉林到佳木斯的东部干线。张作霖还筹备建筑葫芦港。其计划是企图通过自建铁路,把奉、吉、黑以及内蒙联系起来,以葫芦岛做吞吐港口,同时,在南满铁路的沿线设卡征收货场税等,用以限制日本利用南满铁路对我东北财富的掠夺。九·一八事变爆发前,东北官民先后自行筹资兴办了锦朝、打通、奉海、吉海、呼海、鹤岗、齐克、洮索 9 条铁路。当时全国铁路 85%是由外国资本控制,只有 15%属于国有。而这 15%中有 2/3 是在东北,足见当时东北自办铁路事业成就的显著。民国初年东北官民的自办铁路不但有利于东北地区的开发和工商业的发展,而且打破了满铁铁路系统对东北铁路运输的长期垄断,粉碎了日本企图以控制铁路灭亡中国东北的狂妄野心,在近代中国东北反帝斗争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1]。

大虎山,原来叫打虎山,据传因为此地为军阀汤玉麟,即汤二虎的势力范围,因嫌“打虎”不吉利,改名大虎山。打通铁路今称大通铁路,起至大虎山站,止于通辽站,全长251.7公里。打通铁路是在原虎濠铁路基础上接展而成的,是东北地方政府在 1922 年筹议建造的东西两大铁路干线中西大干线的南段,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段。虎濠铁路最初是京奉铁路为运输黑山县八道濠煤矿煤炭而修建的一条运煤专线。“八道濠煤矿在黑山县西北 18 公里,是张作霖个人投资开办的煤矿。日产煤可达 300吨。张作霖和奉天矿务局总办阎廷瑞计划自办窄轨距铁路运煤,煤炭主要用于供应京奉路。张作霖与京奉铁路局协商,使用路局资金和技术修一条支线,从打虎山站至煤矿 28公里称虎濠铁路[2]。”虎濠铁路于 1921 年 9 月开工修建。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后一度停工。张作霖宣布东三省自治后,原京奉铁路关外段由新成立的奉榆铁路局接管。虎濠铁路也由奉榆铁路局接收续办,并于1922年12月19日完工。endprint

东三省自治后,东北地方当局逐渐采取积极的筑路政策,并筹议自主修筑东西两大铁路干线。西线即计划将现有的虎濠铁路延长至通辽,以与四洮铁路郑通支线接轨,作为西大干线的南段,与京奉铁路在打虎山相接。

1923 年 4 月,虎濠铁路开始由八道濠向新立屯接展,1925年7月完成,随后继续向彰武铺轨。日本当然明白打通铁路的重要性,知晓东北地方当局展筑打通铁路是有计划的。此路如若建成,必将对南满铁路利益造成极大损害。因此,当得知打通铁路开工后,日本立即向东北地方当局提出抗议,以与南满铁路平行为由阻止其建筑。由于日方的无理阻挠,加之连年用兵,路款支绌,打通铁路的建设进行得十分缓慢。但“郭松龄反奉事件”结束后,“当局以战时黑龙江省军队南下,频受要挟,深感痛苦!乃决计加速兴修打通铁路,以期速与北满打成一片,以利军事。乃不顾一切悍然为之[3]。”打通铁路断断续续修了7年零1个月,终于1927年10月11日完工通车。

打通铁路自京奉铁路打虎山(今大虎山)站出发,中经黑山县、八道濠、芳山镇、新立屯、十家子、泡子、郭家店、彰武县、冯家窝棚、章古台、阿尔乡、甘旗卡、伊胡塔、巴胡塔、衙门营、木里图,终止通辽县,全长251.17公里[4]。全路于 1927 年11月15日正式通车营业,工款材料皆由京奉铁路供给,筑路共费约714万元。伊胡塔火车站就是在打通铁路建设期间修建的一座小型车站。

打通铁路(大通铁路)北连四洮、洮昂铁路两条铁路构成西干线,加强了内蒙古东部的哲里木盟(今通辽市)与东北三省的政治联系,同时通过京奉铁路干线加强了内蒙古东部的哲里木盟(今通辽市)与关内外联系,促进了打通铁路沿线经济文化的发展。打通铁路对沿线经济开发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通辽镇地处科尔沁草原腹地,其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南联后旗、奈曼、库伦;北接中旗、扎旗、锡林郭勒;往西可达开鲁、林东、奈曼。这片广阔的地区每年都有大宗的牲畜、皮毛外销。随着放荒的进程,粮食、油料产量逐年增加,俨然是一个潜在的大粮仓。另外,还有中草药等外运。打通铁路的建成,火车一通,通辽镇自然会成为内蒙古东部重要的商品集散地。

打通(大通)等铁路线的修建,打破了日本南满铁路对东北的运输垄断。为民族的振兴打了一支强心剂,为中国人争了光。伊胡塔车站旧址今天虽已停用,但伊胡塔车站旧址做为东北地区中国人修筑铁路事业的历史见证,对于研究东北地区的铁路发展史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伊胡塔火车站旧址是科尔沁左翼后旗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新发现。2010年,伊胡塔火车站旧址被通辽市人民政府公布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参考文献:

[1]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作者 孟晓光,论文题目《民国初年东北官民自办铁路及对满铁铁路的抵制》.

[2]王贵忠:《张作霖与东北铁路》,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辽宁省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辽宁文史资料》,第一辑,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8 年版,第123页.

[3]师连航:《东三省已成之铁路》,《三民半月刊》,1929年7-8月第2 卷第11期,第4页.

[4]东北文化社年鉴编印处编纂:《东北年鉴》,沈阳:东北文化社刊行,1931年版,第391页.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