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驻日内瓦特约记者 雷蒙

如期完成详细的“后巴厘”工作计划几无可能

A Clearly-Defined Post-Bali Work Program Is Highly Unlikely to Reach

文|本刊驻日内瓦特约记者 雷蒙

从过去的磋商情况看，关键议题毫无进展，我们仍然未能达成共识。虽然不应过早下结论，但我们应坦诚和现实，现在我们已不太可能达成实质性的、有意义的工作计划。这就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7月底前能否改变这一现实。而能否做到这一点，取决于你们。”6月17日，世贸组织总干事阿泽维多在各成员代表团团长会议上如是报告。

过去六个月间，世贸组织的谈判工作颇有些高开低走的味道。从2014年11月底总理事会一揽子通过三项决定后，“后巴厘”工作计划讨论重新回到正轨，阿泽维多总干事信心满满，成员干劲十足，在年初代表团团长会议上强调7月份达成详细、准确和尽量接近模式的工作计划，并提出了谈判要遵循的几大基本原则，主要成员部长在1月底达沃斯小型部长会议上愿意围绕重新调整雄心水平(recalibration)开展工作。“各项谈判，农业先行”。随后两个月里，农业谈判并未取得预期进展。在此情况下，非农、服务谈判机构主席虽多次召集磋商，也均没有取得实际进展。

无奈之下，总干事在4月27日召集贸易谈判委员会会议，调整“后巴厘”工作计划预期，强调工作计划应有实质内容、有意义，能够为谈判提供指导，并成为年底在内罗毕举行的第十届部长级会议成功的跳板。从5月6日开始，总干事多次与“六方”（中国、美国、欧盟、日本、印度、巴西）大使举行小范围磋商，力图在农业市场准入和国内支持上率先取得突破。总干事还试图利用主要世贸组织成员巴黎小型部长会议获取部长们的政治指导，但从实际情况看，各方在巴黎基本各说各话，没有实现预期。

在6月27日总干事介绍了在核心议题上的可能成果：在农业和非农市场准入上，即便关税削减最终采取平均方法，也只会取得非常适度成果，而特殊产品、特殊保障机制等重要问题仍需要解决；在农业国内支持上，蓝箱可能是各方唯一能够达成共识的领域，但成果也将仅限于蓝箱总体封顶和增加透明度。在农业出口竞争上，取消出口补贴作为成果的可能性最大，但实施期问题需要解决。

笔者以为，总干事此举有再度使用“边缘策略”（brinksmanship）之嫌，但这次与巴厘岛会议不同的是议题和时机。与贸易便利化议题相比，国内支持和市场准入涉及的是各国贸易政策的实质内容，特别是农业这一高度政治敏感的部门。而当前各国的政治气候也有所不同，特别是美国，在政府谈判“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并向国会寻求“贸易促进授权”的关键时刻，不太可能在多边谈判作出惊人举动。

那这意味着7月份真的没有工作计划了？笔者以为，达成工作计划尚存一线希望，如果“六方”能在7月初高官会上就核心议题达成初步共识，将有助于其他成员接受，进而推动7月底达成雄心水平适度的工作计划。退一步说，即便7月份截止日期错过，“天也塌不下来”，“后巴厘”工作计划是推动多哈谈判的工具，夏休后各方依然可以继续开展工作，朝着年底内罗毕部长级会议取得实质进展努力，推动明年结束多哈回合谈判。

笔者同样坚持的观点是，如果明年仍然无法全部或实质性结束多哈回合，多哈谈判势必要再拖三到四年时间了，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世界留给世贸组织的时间不多了，二十几年在制定规则方面无所建树的国际规则组织难以也不可能继续维持在国际治理中的核心地位。

前途不算光明，但也没有彻底黑暗。能否燃起一缕亮光，如总干事所言，就看成员如何选择了。

编辑｜赵丽芳 lifang.zhao@wtoguid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