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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盘中美味

2014-12-02姜米粒

新青年 2014年11期
关键词:面包房菲利普大卫

姜米粒

这个片子是朋友推荐的。立即找来看,以为是“外遇”,结果是“外欲”。乔凡娜·梅索兹殴诺主演,在片中饰演的人物也叫乔凡娜,我喜欢这样,对于观众来说省事。

注意到乔凡娜·梅索兹殴诺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她所饰演的费尔米娜,不是那种绝世佳人,也不是不美,是不知哪里不对劲儿的美,2008年,写《霍乱时期的爱情》影评时,在国内尚且查不到多少她的资料,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关注她了。

导演是土耳其人弗森·殴兹派特,他的《土耳其浴室》在国内比较有名,他在意大利学习和工作,所以我们看到的片子多和意大利有关。导演是有偏好的,有的导演喜欢某种长相的演员、某些导演喜欢某类题材、有些导演偏好某些场景。如果你看过他导演的《盛装登场》也会看到里面的面包房,男主角进城学做面包的,那里的烤面包场景和此片颇为相近。

这个片子里,乔凡娜是有夫之妇、两个孩子,在一家肉鸡场当会计,热爱做蛋糕,也因为生活所迫,忙里抽时间给酒吧做蛋糕补贴家用。最近她有点烦,经常失业的老公菲利普找到了工作却是夜班的,每天两个人只有早晚各一次的见面;对面邻居是个英俊单身,和乔凡娜互相窥视,让乔凡娜心旌有点摇曳;又加进了和菲利普逛街时捡到的失忆老人,需要不断地跑警察局。

那个失忆老人就是片子开始出现的1943年罗马的大卫·维多利,大卫在面包房里听到纳粹要对犹太人进行全城大搜捕,并且有了藏匿贵重物品的犹太人名单。面包房里到处是架子,上面有波浪状的面包底布,一个一个的梭型面包,大大的篮筐里有长长的法棍,原木面案上是大团的面团,炉子里有通红的炉火。我喜欢面包房的场景,画面虽然不能传递香味,但是让人感到胃暖,蓬松的大面团、原木的面案、粗糙的炉壁、面包师的粗布衣服和身上的面粉都是让人感到踏实的。但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中,却隐藏着巨大灾难。大卫最后杀掉了那个监视他的面包师跑了出去,通知城里的犹太人。他站在十字路口,一条是通向同性爱人西蒙尼的家,一条是通向更多犹太人集聚区的。他选择了集聚区,尽管他们不接受他和西蒙尼的恋爱,尽管他们不相信他、嘲笑他、瞧不起他,他还是选择了先通知他们,让他们知道他对他们是有用的,让更多的人从纳粹的魔掌中逃出,大卫也因此失去了他的爱人西蒙尼。从此西蒙尼固化在维多利的心中,成为永远不能抹掉的痛苦。直至他老年、直至他糖尿病、心脏病、抑郁症、失忆症的晚年,甚至走失以后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记着头脑中的“西蒙尼”。

战争结束,大卫·维多利成为欧洲最有名的蛋糕师。这一次失忆走失和乔凡娜的相遇,成为他把蛋糕秘密传承下去的机缘。在乔凡娜的家里,大卫看着乔凡娜做蛋糕,大卫说,我知道戒烟很难,但你在做蛋糕的时候不能吸烟;不要用自来水,自来水含氯,会影响蛋糕的品质……乔凡娜问他,你想起什么了吗?大卫说,或许我的朋友中有会做蛋糕的……在大卫的指点下,乔凡娜一点一点改进自己做蛋糕的方法。

如果说厨艺需要教学,那多半应该是实践的教学,当面指导和从书本上学不是一回事,自己摸索都要很久也不得要领的难题也许就是老师不经意的一句话。大卫再一次走失,这次是从乔凡娜的家里走失,乔凡娜再次找到大卫的时候,是在大卫的家里,显然大卫的财富和地位都是相当高的。大卫把乔凡娜带进自己的工作室,教乔凡娜品尝谷物和其他的食材……管家是大卫当年从纳粹手中救出的人之一,她和乔凡娜说,你得到了什么你知道吗?他从来不让人进入他的工作室,更别说用他的工具。大卫回忆起罗马大搜捕,用美艳到无与伦比的蛋糕盛宴纪念他失去的爱人西蒙尼。大卫劝说乔凡娜,不能把你的热情化作爱好而浪费了你的天赋。

乔凡娜和对面的英俊男生见了面,英俊男生叫洛伦佐,是银行职员,职位正在上升中,经常去她送蛋糕的那家酒吧,洛伦佐喜欢乔凡娜的蛋糕。我想这不完全是搭讪,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总要有共同的喜好,男人喜欢女人做的食物是喜欢她身体的序曲。可是,如果你要“外欲”就不能想到家庭,你如果想要家庭就不能有“外欲”,那是不能兼而有之的。乔凡娜在洛伦佐的房间里看到对面自己的家,菲利普从窗前走过,那也是乔凡娜经常被洛伦佐看到的场景。

生活回到正轨,乔凡娜辞去了会计找到了蛋糕店的工作,菲利普开始上白班了,洛伦佐升职去另外一个城市。乔凡娜去大卫的墓地告诉他,菲利普找到了新的白天工作,对他来讲像中了彩票一样高兴,我知道不能对他要求太多;现在我想起洛伦佐,他面容已经开始模糊,我甚至忘记了他的声音,不知道现在他在对着谁微笑;我去一家蛋糕店应试,他们要我做一个蛋糕,蛋糕厨师长虽然没有评价,但把我做的蛋糕列入了礼拜天蛋糕菜单,这也许是好兆头。一个人离开另外一个人会留下他的一部分吗?如果是真的,大卫给乔凡娜留下的不仅仅是做蛋糕的秘密,也一定还有别的。那个被厨师长列入礼拜天蛋糕菜单的蛋糕被我命名为“大卫&乔凡娜蛋糕”。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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