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狐的散文诗
2014-11-23云南
云南 蓝 狐
蓝狐的散文诗
云南 蓝 狐
彝人古镇
陌生的天空,阳光比闲人慵懒。把自己丢在古镇一角,天地,犹如彝人史诗般高远。
比邻而坐的,是一异乡老人,空茫的眼神,点不燃毕摩广场篝火。
含糊的思乡话语,莫名的教我心慌。
又或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城。有的城,用来怀念,有的城,用来沦陷。
如果,脚下这座城,是街边一块方砚,或,桌上瓦罐里的苦丁茶,如此,不也安好。
目光,如酒吧街的九曲回廊,喧嚣伴着沉寂。时而萧瑟,时而温暖。
一切尘封的,复苏的,都将被七彩的云带走,深埋于时光的长河。
而我,甘愿做这时光长河里的一艘沉船。
逢春岭
如若哪天相遇了,我定微笑问候,只为那些过去的岁月,有你。
关于未来,我会缄默并转身。
世界很大,很容易把自己丢失,我也是。
空茫啊,如雾,如歌,如我心。
那些相依的鸟儿,不小心就被风惊散了,七零八落,飞向寂静的山林。
苍天无语,唯有一条小路,无限伸延。
放歌山野,歌声,也落寞。
绵延而上的,是几重天,我看不透。而脚下的路,蜿蜒曲折。
没有蝴蝶和蜻蜓。映山红,和大地一样寂寞。
我来了,走了,像无根的雨。
裙裾装满了风。风吹,风又走了。
死亡畅想
有时,你会烦透了,像一个真正的厌世者,至少幻想过一千种结束方式。脑袋里,塞满了枯枝烂叶。
你躺在床上,突然觉得夜黑得绝决。
栖息在窗口的鸟儿,已不再叫唤。
是时候了,一切无比肃穆。
树木停止了呼吸。你开始翻阅那些自编自导的剧本。
一场丧礼开始在午夜的12点。哀乐不是你喜欢的,莫扎特,肖邦,你无法选择。
听谁的,听哪曲?黑压压的一片吊丧者,你想起了麦田上的乌鸦。你被这样的想法吓坏了。
天空可能会晴朗,漫不经心地飘过几朵云;或者有雷阵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暴雨驱散不了人群,一点用没有,如同此时环绕着你的鲜花,没有谁还会摘下来戴在头发上,挑挑拣拣,讨论哪种颜色更好看。
你的父母、姐妹、儿女,一大堆的亲人,还需要依次排列,顺序不能搞乱。你一向担心这个问题,这样的场合毕竟不是种地,务必讲些规矩。
眼泪是告别仪式的一种,不要求流多少,怎么流?
尽管有人迟到,你生前的几个挚友,总算也来了。你想开口安慰他们,或者作一次简单的告别,拉拉他们的手,说出你平时没能说出的话。可你做不到,只能像件道具一样,平躺着,一动不动。你真后悔没有教会他们所有的花语,好让雏菊、勿忘我、薰衣草、紫罗兰……在坟前的微风里摇曳。
当柠檬色的月光撒在结实的土地上,无可否认,这正是你想要的唯美谢幕。
大雪或加波公司
没有过多的失落。大雪,从来只是一个节气称谓,并没有雪真正想要落下来。
在这狭长的街道,青石板散出幽谧的光。紧锁的门扉和三两扇微开的窗,只有风,进进出出。
这座由石头构建而成的城堡,总有阳光不经意就撞上来,照亮墙角的缅栀子,那些柠檬色的花朵,依然绽放枝头,带着淡淡的清香。
如果再冷一些,那些疯狂滋生的野草就会萧瑟,露出更为斑驳的石墙和泥土。昔日的加波公司便会孤岛般凸显,以残垣断壁的姿态位于曦光中。
而天空湛蓝得留不住一朵云。
偶然路过的羊群,也只是带来一阵窸窣的声响,便急急离开。
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只掉队的羔羊,可它竟是如此的惊慌。
我又何尝不是呢,面对那些逝去的时光。
普达措
杜鹃开到荼蘼。
清寂中,上演一个人的独角戏。
清风,如旁白,总也不疾不徐。鱼儿无欲争春,深潜水底。
静默的远山,伴着牛群。牧场空灵,时空静谧而祥和。
无论身处何方,时空如何转换,若心没有归属,到哪都是流浪。
漂泊与搁浅,其实都一样,沧海终会变桑田。
抬头,假装在看一片云。
燕子或山雀
天空是方形的,至少在我向外张望的时候是。
这样,我就看到了方形的云雾,和楼下方形的花园。
那些观赏型花卉,包括剑麻、竹篷,自然也被修剪出规规矩矩的形状,或方或圆,
没有一丝旁逸斜出。
对于不规则的陌生事物,人们大多会感到莫名的畏惧。
比如风暴、闪电和滔天巨浪。
所以,我选择在这座温暖的小城定居。
没有海,没有雪。
更多的时候,像一只燕子或山雀,在低空划着一圈一圈的圆,
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