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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再远,我陪着你

2014-10-20未璟

男生女生(银版) 2014年8期
关键词:炸鸡网店

未璟

介绍:有炸鸡,有啤酒,还有帅哥相陪,这世界简直不能更美好了!不过帅哥好像有点儿冷酷无情呢,眼看就要和别人订婚了,却没透露一点儿风声,要知道蠢萌女汉纸也是有尊严的!拿上银行卡,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爱情小逃亡!

杨轻轻对着紧闭的家门大喊一声:“这次可不是我要离家出走的!你们别后悔!”

“你个小崽子,再来烦我,就打断你的狗腿!”这声音彪悍得一听就是享誉街坊邻里的杨母狮的“河东狮吼”!

杨轻轻在门外琢磨,她是狗,那生她的是个什么。

“老婆,别生气,快喝口水,消消气。”门那边霸气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杨爸爸压低声音,冲着门板说,“轻轻,你先去外面躲一躲,等我劝住你妈就给你消息。”

杨轻轻从杨爸杨妈那里各继承一半的血统,关键时刻能伸能屈。这次为了开网店的事,杨妈妈彻底地怒了,坚决把杨轻轻赶出家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等着我东山再起吧!杨轻轻敢拍着胸脯说没什么可以打倒自己。可是她忘了一个人,杜泽天。

杨轻轻初开网店时,二十三岁,那时杜泽天十八岁,正值高考的冲刺阶段。春日来临,小蠓虫聚集在窗前嗡嗡作响,杨爸为沙发上看着家庭伦理剧的老婆一下一下地扇扇子。杨轻轻开了房门,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杨妈妈被她弄出的声响打扰,瞪了她一眼,杨轻轻乖乖放下手,合上嘴,一溜烟钻进杜泽天的房间。

“哟,弟弟,高考复习这么紧张,发什么呆呀,是不是碰到难题不会做啦?姐姐来教你!”杨轻轻拍了拍胸脯,“相信姐姐!”

杜泽天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阴森森地盯着她:“杨轻轻,你那飞机场原本就够平的了,你这是要凿出个坑吗?”

杨轻轻被看得小心肝儿颤颤的,一下子就老实了:“对不起啦,我不是叫习惯了嘛。那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说你是我弟弟了。”杨轻轻对青春期的敏感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毕竟自己十八岁那年离家出走过,两小时后带回了同样离家出走的十三岁少年杜泽天。

杜泽天听她那语气分明是在哄小孩子,真是懒得理她,但余光却注意到她正大大咧咧地在他房间里来回晃悠,嘴角不由上翘。见她鼓捣一会儿无聊得想走,又连忙叫住她。

杨轻轻无比兴奋地跑回来,凑近说道:“是不是有什么题不会做,我教你啊!”

杜泽天还是很享受这个距离的,指了道那一页最简单的几何题。杨轻轻念了三遍题目,脸憋得通红。杜泽天心有不忍:“我想起来怎么做了。”

杨轻轻得救地干笑:“你看,还是多读几遍题目好吧?呵呵……”

杜泽天冷眼看她别扭的嘴脸,指指窗外:“那堆虫子很烦人。”

平平淡淡的陈述句引得杨轻轻跟打了鸡血似的。难得他有求于她,怎么可以不帮!不然她早生的五年算是白活了!

杜泽天看她拿着他的那本《高考冲刺指南》蹿上书桌,站在窗台上,冲着扎堆的虫子挥舞着。他忽然想起初中历史课本上英雄就义的插图,冲着已然亢奋的她喊:“杨轻轻,虫子赶不走就算了,你下来!”

杨轻轻可是豁出了形象在奋斗,怎么能半途而废?她回头大叫道:“那怎么行,这些虫子吵得你没法复习,我一定要赶走它们!”正说着,她隐约地察觉杜泽天的神色不对劲儿。一回头,发现那些虫子忽然不再转圈儿,直直冲她飞来,准确地说,是朝她的脸飞去。杨轻轻大叫一声,倒向书桌。杜泽天一把接住她,她抬起一张扭曲的脸,可怜巴巴地看向他,杜泽天看见两只小虫飞出窗口,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天,听到动静的杨爸杨妈出现在门口,看了两人半搂半抱的姿势,默默地关上门出去了。杨轻轻对爸妈的冷漠表示鄙视。杜泽天却是满眼的笑意。那天,杨轻轻刷了七遍牙,她抽出牙刷,泡沫横飞:“爸,从我进卫生间,您就在门口转悠。我这都刷第七遍了,您……难道……尿急……难以启齿?” 她豪爽地一挥手,“您还真见外!”说着,迅速让出卫生间。

杨爸身影顿住,这傻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傻。幸亏泽天那孩子也算是他们夫妻俩看着长大的。

那晚,杨轻轻舔着发疼的牙龈,得出个结论:杜泽天不能惹。

二十五岁的杨轻轻被赶出家门,只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心里抱怨这段日子一直没见着杜泽天,如果他在,说不定她还不至于沦落到流落街头的地步。再一想,她觉得荒唐,怎么能盼着他来搭救,她可是姐姐呢!虽然他一长大就翻脸不认人,可他毕竟是她十八岁那年捡回来的呀!这个白眼狼!这个大坏蛋!杨轻轻心里骂得畅快,突然眼角一跳,她转头看过去,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只不过到的不是真人。杨轻轻冲到报刊亭,拿起一本N市财经周刊,封面人物不是杜泽天还会是谁!她迅速浏览一遍,只记下四个字:杜氏集团。

杨轻轻抬手挡住阳光,快要把脖子仰成九十度。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走进杜氏大厦。前台美女冲她笑,她也咧咧嘴,刚要走向电梯,就被叫住,是那美女用客气的声音说道:“请问您要找谁?”

杨轻轻眼睛发亮:“美女,你知道杜泽天在哪里吗?”

前台两眼放出更闪亮的光:“您找杜少?请问您有预约吗?”虽然前台小姐声音客套,可她心里却大声叫着:快说,是不是有八卦!

杨轻轻自然读不懂她激动的眼神,只是拿出手机,翻出一张杜泽天的高中毕业照,果然就见美女呆住了,双手捧脸花痴地盯着那张照片。她骄傲地戳戳照片里被杜泽天拍着脑袋缩在一边的女子:“看到没,这就是我。” 美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陷入无限幻想。杨轻轻食指戳向照片中杜泽天的脸,豪迈地说:“他是我……呃……家人!”杨轻轻咽下“弟弟”俩字,抹抹脑门儿,差点儿说漏嘴!否则,杜泽天肯定不饶她!

美女见着真凭实据,于是热心地给总裁办公室打电话。那边秘书问了两句,还是不确定,从没听说除了杜董杜少还有其他的家属啊,只好去请示。杜泽天挑起眉毛,示意她说下去。

“那边说是您的家人。”

“家人?”杜泽天有兴趣地揣摩。

“是的,听说还拿出了和您一起拍的高中毕业照。”

“哦?她只说是家人?”

“是的,杜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杜少的心情似乎忽然转好,明明早上开会还发火呢!

“让她上来吧。”

杨轻轻被客气地请进总裁办公室。杜泽天正在那里翻看文件,从落地窗洒进来的暖暖阳光给黑白基调的办公室投下一点暖色。秘书走后,杨轻轻没去打扰他。她不是特有耐心的贤淑女子,可是她有求于人呐,于是她乖乖地坐到沙发上,可是她一会儿挪个位置;一会儿抠抠这儿;一会儿挠挠那儿,就算杜泽天想安生地看文件,也不能够。他终于抬眼,这是将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能这样认真地看她。

还记得一个月前,当他去给那个忙于拯救网店和看星星的杨轻轻买炸鸡和饮料时,他一出超市,路边一辆奔驰就一路尾随,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杜泽天终于回头,这时那辆奔驰也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年轻女子略一犹疑没有走上前,他转身要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隐隐悲痛的声音:“建林他心脏病突发住院,还没苏醒!”

杜泽天站在那里直到傍晚,杨轻轻饿得受不了出来找他,在小区门口撞见他像雕像般站在那里。杨轻轻跑过去,兴奋地夺过他手里的炸鸡,盯着沉默的他,啃得满脸是油。

那晚杜泽天回去之后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他找到那家私立医院,站在病房外好久,进去后看见病床上的父亲一动不动,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的声音。他走过去,在父亲脸上看到了他曾经以为永远不会看到的苍白和无力。杜泽天想起五年前气势汹汹地将自己赶走的父亲;想起因为自己不肯参加他和那个年轻女人的婚礼而勃然大怒的父亲;想起因为自己说不想继承杜氏集团时拍案震怒的父亲……那样器宇轩昂的父亲怎么能趁着他不在的五年变得这么苍老?那一瞬间他被击溃,放弃了五年的坚持。

回家后,杜泽天同意接任杜氏集团,替父亲分担重任。于是,他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完成了交接手续和轮番的董事会,以及全新形象策划、开发方案、媒体宣传和稳定股价这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忙碌的生活让杜泽天几乎没回过杨家,那些日子,往往在他忙完之后发现时间已近凌晨,于是就在顶楼的公寓睡下。偶尔两三次,还没到十二点完成工作,他也会忍不住驱车去回到那熟悉的地方,呆呆地看着那扇漆黑的窗户,直到两三点再回公司,走进放着一堆文件的办公室继续工作。

只就那么一次,他回到杨家,拿出钥匙打开门,久违的饭菜香混着夜风习习而来,他轻手轻脚走进客厅瞥见一丝灯光,眼角一跳,悄悄推开杨轻轻的房门,发现电脑屏幕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出幽幽的光亮,而一团身影趴在桌上睡得酣甜。他略有些气愤地关上房间的窗户,回头看见荧屏里正播放着前一阵总听她唠叨个没完的什么教授,他果断按下关机键。看着她无忧的睡颜,不禁感叹,这张脸又变胖了,难道她也会自己跑老远去买炸鸡了?真是搞不懂,为什么非要边吃炸鸡边喝啤酒才能看这个韩剧,她不知道自己对酒精过敏吗?虽然心里一直碎碎念,但还是轻轻地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她老实的睡相,他想她也就只有这个优点了吧,虽然算不上好看,但还是这样看了好久。

此时的杨轻轻被他看得发毛,举起双手,无辜道:“我刚刚很老实的,什么都没做!”

杜泽天冷哼一声,确实老实!老实得到现在才来找他!

杨轻轻以为被他看穿来意,笑嘻嘻地站在那里,一步也不靠近,乖巧得很。

杜泽天觉察到她竟然反常地不去计较他的态度,又是一声冷哼,只不过这一次一下戳中她的死穴:“杨轻轻,别告诉我你的网店又倒了,大驾光临就是来问我要钱的。”

杨轻轻死要面子活受罪,挺了挺胸脯:“你别乌鸦嘴,我的网店可没倒!”

杜泽天看她眼睛乱瞟的模样,笑了:“那你不去照料生意,来这儿干什么?”

你说得轻巧,没有后续资金,那网店……必倒无疑。杨轻轻捏捏拳头:“我问你借点儿钱。”

杜泽天几乎要怀疑她的智商!虽然刚入商场一个月,也参加过几次商业性质的宴会,冲着他的能力、身份地位和金钱而来的女人不少。那些女人或坦率真诚或迂回暗示,只要不太露骨,都可显出成熟魅力。可他就是没见过这种类型的,想到这里他也无力了,总不能怀疑自己的品位吧!他揉揉太阳穴,无奈地看着她。

杨轻轻熟悉这个动作,比起之前被他粗声粗气“问候”的程度,这个动作往往意味着他真的烦了!杨轻轻欲哭无泪,自从五年前她将他捡回家,自己的地位就直线下降,今天她竟然被亲生母亲扫地出门,问突然发达的他借钱也遭冷眼,最难受的是她的网店又要关门大吉!

杜泽天看她表情悲怆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眼眶渐渐变红,心一阵慌、一阵疼的,匆忙起身走近,捧着她的脑袋:“杨轻轻,你敢哭试试!”

杨轻轻听着恶劣的语气,皱皱鼻子,撇撇嘴。

杜泽天暗叫不好,拿出钱夹,伸到她鼻子下面,晃了两下。

杨轻轻立刻抹抹脸,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杜泽天觉得自己快要变成炸鸡了,他屏蔽掉这种不适感,淡淡道:“我缺个住家保姆……工资日结!”

杨轻轻点头如捣蒜。

杜泽天投去蔑视的眼神,他有说一天多少钱吗?这个家伙的智商简直和情商一样低!

杨轻轻拿着杜泽天给他的钥匙去了顶楼的公寓,视野真不是一般的好!总之就是无比的好!杨轻轻词穷。她飞奔到窗边,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还能看见躲在城市一隅生活气息浓郁的小街小巷。杨轻轻看得眼睛累了,躺倒在窗边的沙发上,舒服地在阳光下挺尸,完全忘了自己保姆的身份。

杜泽天等到晚上八点,也没见着杨轻轻的晚饭,于是他整理好手头的工作就上了楼。打开房门发现屋里黑灯瞎火的,要不是玄关处的一双布鞋,他就要以为杨轻轻半路被人拐走了。他打开灯,发现沙发上的一团蠕动一番,最后挣扎着坐起,杨轻轻揉开迷蒙的双眼,见着杜泽天,极其自然地问:“给我带炸鸡了吗?”

杜泽天咬牙切齿地说道:“杨轻轻,是我雇你,还是我伺候你啊?”

杨轻轻没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胸膛上:“干吗呢,来真的呀?”

杜泽天一副”你看我是那么闲的人吗”的表情。

杨轻轻缩回手,抽抽鼻子,乖乖地去了厨房,临了还是丢下句:“你是知道我的厨艺的。”

杜泽天抬手按太阳穴。

于是,厨房里,在杨轻轻的帮助下,杜泽天主厨给他俩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本来很好的夜色,在皎洁的月光,本应是充满温馨浪漫的气氛,可是杨轻轻的吃相实在太差,她差点儿就手脚并用了,最后还不忘张开塞满食物的嘴,一脸遗憾地说:“这么好的气氛,要是有红酒就好了!”

杜泽天前半句听得舒服,后来实在难抑心里的小火苗:“杨轻轻,你以后再提酒,就给我待在医院别出来!”

杨轻轻立刻老实。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嘟囔:“红酒的度数又不高。”说完又小心翼翼地补充,“我听别人说的。”

杜泽天不理她,伸手给她夹鱼眼。

杨轻轻戳戳那块儿滑溜溜的鱼肉:“干吗总给我吃鱼眼?”

杜泽天说得坦坦荡荡:“吃什么补什么,不知道吗?”

“哦。”杨轻轻把鱼眼珠吞下去,顿了一会儿,不满道,“可是我不近视呀!”

杜泽天伸手擦去她鼻子上的汤汁。杨轻轻似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隐约听见那人吐出两个字:“笨蛋。”

杨轻轻脸红红的,昂起脑袋:“你说谁呢?”

“谁是说谁。”

“你……反正我不是!”

杜泽天心情极好地继续吃饭。

杨轻轻心里憋屈,想着餐厅再无容身之处。瞅瞅时间,猛地站起。

杜泽天左眼一跳,脸色冷下来:“干什么?”

“我去看星星。”

杜泽天拉住她:“我带你出去兜风?”

“我不要看天上的星星,我要看《来自星星的你》!看都教授!”

杜泽天手上加劲:“杨轻轻你的智商是不是停在了十五岁,现在还看那种幼稚的东西。”

于是那晚,杨轻轻抱着抱枕花痴地追剧,杜泽天以没事为理由陪在她旁边。杨轻轻有时一激动就会“偶吧偶吧”地喊。杜泽天腹诽:什么偶吧,粑粑还差不多。

自从来到杜泽天的公寓,杨轻轻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她每天拖拖地、洗洗碗碟、抹抹桌子就算完事。饭菜是杜泽天做,两人几乎一天三顿都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偶尔杜泽天工作结束不了,也会叫了外卖让人送上来,杨轻轻有种被金屋藏娇的感觉,她拍拍脑袋,想要将那些奇怪的想法赶出去。这天吃完晚饭,杨轻轻百无聊赖地上网,她突然双眼一亮,发现新款韩风时装大降价!这对她濒临倒闭的网店可是利好消息啊!于是她激动而兴奋地进了几批货。

杜泽天见着她那大功告成的模样,就知道要坏事,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盒子。杨轻轻打开一看,高兴地抱着小礼服,蹦蹦跳跳,杜泽天几乎就要被她的快乐传染。

“是要挂在我的网店吗?太好了!有了这件礼服,那些有眼无珠的人就知道我的品位和档次啦!”

一句“你最有眼无珠”几乎脱口而出,但杜泽天告诉自己他是有修养的人,他硬生生地压抑住怒气,不留余地地拒绝:“今晚穿上这个陪我去参加舞会。否则,后果自负。”

杨轻轻轻易地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连什么后果都没想,立刻从了。

杨轻轻穿上香肩半露的白色小礼服,感动得不行,原来她也可以过得这样高大上!杜泽天递给她一小披肩,笑看她傻呼呼的样子。

舞会在N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礼堂被灯光照得金碧辉煌,各色绅士淑女会聚一堂,在场的男士多半着黑色西装,女士则争奇斗艳。杨轻轻的白色小礼服既不惹眼又不失雅致,不过她完全没心思关心那些,她踮起脚尖,杜泽天自然地弯腰侧身,这在旁人看来该是多么和谐美好的画面啊!

“你交了多少钱呀?”杨轻轻在他耳边压低声音。

“什么?”

“我说,这么豪华的自助餐,肯定很贵吧?多少钱一位呀?”

杜泽天终于明白,好笑地想,谁会特地穿一身高级定制礼服来吃自助呀,他只笑着说:“我可是花了很多钱,你要吃回来啊!”

没想到杨轻轻急了:“很多钱到底是多少呀?就算你钱多也不能乱花呀。”她十分惋惜,“借给我开网店多好。“

杜泽天几乎嗤笑出声,还没嫁过来就想管钱?不过不久的将来他会酌情满足她的。

杨轻轻情绪转换得快,接近用餐区便拿起餐具准备大快朵颐,杜泽天本想趁今晚在圈子里非正式地将她介绍给众人,可是她只对食物有心思,只好暂时任由她去。只不过,与人应酬还要时刻注意她,免得她犯傻。

“杜先生,你意下如何呢?”

杜泽天收回目光,抱歉道:“林小姐,不好意思,刚才音乐声太大,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林佳佳温柔大方地点头,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用餐区。

舞会终于结束,杜泽天老远就看见杨轻轻靠墙闭目养神,出来一个晚上她也该累了。

“吃饱了?怎么不坐下等我?”

杨轻轻态度忽然变得跋扈起来:“我不愿意。”外加一副“你管我”的表情。

杜泽天瞟了眼她微凸的肚子,叹口气,没说什么。

杨轻轻坚持站在停车场外等他,杜泽天刚走,杨轻轻就使劲蹦跶,想让肚子里的食物自由落体,均匀地分散开,不要堵在一个地方。跳了好几下,她才试着弯腰,慢慢蹲下。后面车灯一闪,杜泽天刚出车库就看见杨轻轻状似准备随地那什么,看了眼后座憋笑的林佳佳,按了下喇叭。杨轻轻踌躇地站在副驾门前,听杜泽天介绍林氏独女。林佳佳听着客套的介绍和怕误会而略显详尽的解释,心想:杜泽天原来你也有怕的人呐,可惜那个人只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

杨轻轻见还有外人,更犹豫不定。林佳佳注意到她的不自在,于是说道:“杨小姐,我的车临时罢工,拜托杜先生载我一程,如果你介意的话……”

杨轻轻忙一挥手,呵呵地笑:“怎么会介意!”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钻进车厢,闭着眼往副驾上一坐。于是,车厢内响起一阵清脆连续的衣服开线的声音。杨轻轻干脆不再睁眼,装死睡过去,林佳佳忍不住笑出声,杨轻轻也不理她,只是脸颊越来越红。杜泽天弯着嘴角看她那副自欺欺人的神态。车子启动,微暖的夜风扑面而来,让他心里微漾。

杨轻轻愤愤地扒指头算日子,这都大半个月了,亲爹亲娘居然一个电话一个消息也不给她!电视里似乎传来熟悉的名字,说的正是杜泽天……和林小姐!“杜氏集团与林氏集团今日召开记者会正式宣布确定长期合作,当记者问及两家是否会联姻以推动合作关系更进一步时,杜氏与林氏的大家长态度暧昧,只表示时机未到。”杨轻轻摔了遥控器:“哼,什么时机到没到的!”她拨通老爸的电话。

“喂?爸!”

“哎,轻轻啊,怎么啦?”

“爸,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呀?”

“什么,你要回来?”

“嗯?嗯!”怎么有种亲爹不想让她回家的错觉?

“不是啊,轻轻,你妈这儿气还没消呐!你还是别回来得好啊!”

“什么?都二十多天了,我妈她还在生气?”以前亲妈顶多气两天的呀!更年期这把火不得了,越烧越旺。

“是呀,哎呀,轻轻,老爸还在上班,先挂啦!”

“哎!爸!”

“嘟嘟……嘟嘟……”

“我想告诉你我暂时住在杜泽天这儿,你们不要担心啊……”杨轻轻自言自语,忽然一股悲伤涌来,她看了眼电视上郎才女貌的杜少爷和林小姐,钻进房间,翻箱倒柜。你们都当我不存在,那我就消失!后来发现这里没一样东西是自己带来的,她想自己必须傲气一回了!她要在七年后再一次正式离家出走!只不过齐秦唱得好“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呀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所以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她拿走抽屉里杜泽天给她的一张银行卡。哼!下定决心,说走就走!

当杜泽天提着各种杨轻轻爱吃的外卖进屋时,发现电视屏幕闪闪烁烁,他心里稍安。可是当看见她房门洞开,里面却一个人影没有时,他慌了。找遍所有房间,也没找到她,当他站在电视前看重播的新闻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她也会嫉妒生气了?可现在他心里更多的是担心,这个笨蛋那么容易被骗,一个人跑出去该怎么办!他打开她的抽屉,少了一张卡!还好,她不算太笨!杜泽天拨通电话:“建方,你帮我追踪一张卡,还有……”

杨轻轻当晚暂时住进宾馆,她上网查了最新的房屋租赁信息后,选了几家价格实惠的认真记下。睡觉前,她又去浏览一遍,忽然发现一条置顶的新帖,她点进去一看,拍掌大笑道:“哇,哪个傻瓜,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大的房子出这么低价!这是我的,可不能让人捷足先登!”说完她忙给屋主发了条看信息表示自己想要看房。没想到那边回得很快,约了明天中午看房。杨轻轻开心地在床上打滚。

那边,杜泽天看着手机上那熟悉的号码笑了,好像就能看见她在眼前晃悠。

第二天中午,杨轻轻准时来到跟屋主约好的地址,她刚一敲门,门就开了,她被一个年轻的男子请进屋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位叫作建方的屋主态度也太客气了,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她摸摸口袋里唯一让她有底气的卡,正当她准备向交房租的时候,建方却说有急事需要处理一下,让杨轻轻稍等一会儿,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杨轻轻百无聊赖地在大屋里瞎转悠,可是等了将近三十分钟,屋主还不回来,难道不怕她是个贼吗?哎呀,等他回来可要好好提醒他,别什么人都相信。就像她,那么相信一个叫作杜泽天的人。结果他都快联姻了,可她却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这样还算是一家人吗!

那边杜泽天终于从临时延迟的会议中脱身,当他赶到大屋的时候,发现杨轻轻已经放心地在陌生房子里打起了盹儿,杜泽天眉头皱得紧紧的,把她晃醒:“杨轻轻,你清醒点儿!”

杨轻轻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说:“你怎么在这儿?”

“这房子是我买的,不这样,你能过来吗?”杜泽天看她毫无防备的表情气急败坏地说,“你就这么容易相信人!不怕被骗?”

杨轻轻嘟嘴:“只要不被你骗就好。”

杜泽天心里一下陷进去一块儿。他靠着她坐下,眼神暖暖地看向她:“轻轻,我和林佳佳没有感情,也不会结婚。”

杨轻轻听了那两个字的称呼就老实了。“嗯”了一声,马上又反应过来:“这件事,你干吗和我说?”

杜泽天好笑地看她口是心非的样子,嘴角含笑,把杨轻轻看得红了脸才出声:“好,我会和岳父岳母说的。”

杨轻轻欲盖弥彰:“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再说,那是我亲爹亲娘,不是你的什么岳父岳母!”

杜泽天不想打击她的逻辑,嘴上说:“我会好好孝顺他们的。”心里想的却是杨家二老早就与他通过气,要不然她离家出走一个月还会这么天下太平?

他还记得杨轻轻离家的第二天,他就去杨家拜访。二老见到他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纳了他带上门的礼物。临走时,他故意愁眉不展:“叔叔阿姨,谢谢二老同意这门亲事,只是轻轻那里……”

杨妈挥挥手:“那丫头,你放心!”

杨爸也拍拍他的肩膀:“小杜,你放心吧!”

杜泽天走出杨家时,想的是杨轻轻走了什么狗屎运,拥有这么善解人意的父母。

“轻轻。”杜泽天容不得她不确定的样子,干脆给她下一剂猛药,“我们结婚后住这儿,你再也不用怕被赶出家门。在这里,我陪你看星星,吃炸鸡,喝啤酒,好不好?”

杨轻轻想了一会儿,完全不知道此时专注地看着她的杜泽天心里是怎样的煎熬。杨轻轻努力抑制住面对诱惑时的兴奋,自以为聪明地说:“还要加个条件,你帮我开网店。”

“好。”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那我们赶快结婚吧!还有,你要写保证书,要一辈子遵守承诺!”杨轻轻生平三大愿望都被满足,立刻高兴地举白旗。

杜泽天擦擦额头的汗,看一旁某人笑得没心没肺,杨轻轻,我还真没高估你。

一个月后,杜少结婚的消息震惊全城。出席婚礼的没有媒体,没有商业伙伴,只有两家亲戚的小婚宴。各种各样的猜测丝毫不能影响两家人欢欢喜喜、和和睦睦的气氛。

恢复健康的杜爸和杨爸成了棋友。杨妈也和年轻的杜太太相谈甚欢。婚宴早早散场。杜泽天扶着杨轻轻上车:“累吗?”

杨轻轻摇摇头,吐出俩字:“我饿。”

杨轻轻心想是杜泽天兑现承诺的时候了,点了炸鸡和啤酒。回到家,杜泽天去厨房戴上围裙,杨轻轻小声嘟囔:“我听说一家炸鸡店做的炸鸡很好吃。”

“不行,外面的不干净,你只准吃我做的。”

那……其实也挺好,毕竟他做的也不错,只是——

“这是啤酒吗?怎么和水一个味道?”

“你对酒精过敏,以后最多只能喝这种纯度的。”

“杜泽天,你这是骗婚,是诈骗!”

杜泽天盯着她,眼睛亮亮的,冲着她聒噪的嘴咬过去。

编辑:隆小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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