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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北地区地震灾害与风险评估①

2014-08-01刘静伟王振明谢富仁吕悦军

地震工程学报 2014年1期
关键词:灾体烈度灾害

刘静伟,王振明,谢富仁,吕悦军

(1.中国地震局地壳应力研究所,北京 100085;2.美国肯塔基州地质调查局,列克星顿,肯塔基州 40506)

0 引言

本文研究的大华北地区位于105°~130°E,29°~43°N之间(图1),包括北京、天津、上海三个直辖市,河北、山东、山西、江苏省的全部,以及吉林、内蒙古、宁夏、陕西、甘肃、河南、安徽、浙江省的部分地区。该区的地震活动十分活跃,有史以来记载过多次7级以上地震,其中包括数次8级及以上的特大地震,如1556年陕西华县级地震、1668年山东郯城级地震,以及1679年三河—平谷8级地震。这些大震都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如1556年华县级地震造成的死亡人数超过八十三万;1976年唐山MS7.8地震几乎使整个唐山市成为一片废墟,夺走了24.2万多人的生命,并造成了极大的经济损失[1-2]。本文研究区是我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是全国人口密度最大、经济最发达、城市化水平最高的地区,一些中等地震就会造成较大的经济损失。如1983年11月7日山东菏泽MS5.9地震造成的经济损失达5亿多人民币[3];1999年11月1日山西阳高MS5.6地震的经济损失超过两亿五千万元[4]。

由此可见,该区不仅存在较大的地震灾害,而且具有较高的地震风险。随着经济快速发展、人口不断聚集、新型建筑更加多样化,该区的承灾体不断增加,从而使得其地震风险也会越来越高。因此,对该区进行更加合理有效的地震灾害和风险评估势在必行。但是,地震灾害和风险的评估是很复杂的,而地震灾害和风险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其实际应用也不相同[5-7]。所以有必要对地震灾害与风险的基本概念与评估及其实际应用进行探讨。

本文首先对地震灾害与风险的基本概念与评估进行探讨,然后利用我国大华北地区500年以来记录较完整的历史地震烈度资料对地震灾害和地震风险进行评估。最后对地震灾害和地震风险评估结果的实际应用进行探讨。

图1 研究区地理位置和统计单元划分(单元为0.1°×0.1°)Fig.1 Location of the study area and the divided cells with 0.1°×0.1°

1 地震灾害和地震风险的概念辩析

虽然灾害和风险常常被混淆,但是灾害和风险是具有本质区别的两个概念,它们在实际应用中的作用也不同。灾害(hazard)是指能够给人类和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造成破坏性影响的事物,可分为自然灾害,如火山、泥石流、山崩、台风、龙卷风、洪水、暴风雪、雷擊等,和人为灾害,如恐怖袭击、汽车事故、核泻漏、大气和水资源污染等。风险(risk)的定义是多样的,不同行业对风险的定义与理解也不一样。如在金融行业,风险是指任何导致经济损失的可能性;在医疗行业,风险是指人得疾病的可能性;而在核工业,风险是指核泻漏的可能性。因此,风险是指一个事物(即灾害)所产生不良后果的可能性。也就是说风险是灾害与人类和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即房屋、桥梁、公路等)之间相互作用所导致不良后果的可能性。风险是人类社会更关心的,是制定各种政策的主要依据。如表1所示,世界面临许多主要的自然与人为灾害以及这些灾害所导致的风险。同时,表1也说明了为什么国际社会对资产价格崩溃、石油价格动荡、战争、中国经济硬着陆等更为关心,并制定更多的相关政策,因为这些灾害导致较高的风险,即巨大经济损失的可能性。

表1 全球23种主要风险[8]Table 1 The 23core global risks

同样,地震灾害(seismic hazard)和地震风险(seismic risk)也是具有本质区别的两个概念,它们在抗震减灾措施制定中的作用也不同,特别是工程抗震设计与地震保险政策的制定[7-8]。地震灾害(Seismic Hazard)是指由地震所产生的自然现象,例如地震动、断层破裂或者砂土液化等,“这些自然现象具有的潜在危害”[9]或者“能引起破坏或损失的能力”[10]。地震风险(Seismic Risk)是指“地震灾害所引起的房屋损坏或生命损失等危害后果发生的可能性”[9],或者“人类将会遭受损失或其生活环境将会遭受破坏的可能性”[10]。因此,地震灾害描述的是地震所引起的自然现象;而地震风险描述的则是地震灾害给人类社会造成损失或破坏的后果的可能性。地震灾害与风险二者之间的关系可定性地表达为[5]

承灾体是指人类和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即自然、社会及工程环境)。公式(1)与胡聿贤先生的公式类似:

因为工程环境(即抗灾能力与损伤)和社会环境合称为承灾体[11]。但是,胡聿贤先生把risk译成或称之为灾害,把hazard译成或称之为危险度或危险性[11],这种翻译或称法是有待探讨的,并容易导致地震灾害和地震风险的混淆。

地震灾害和地震风险的不同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可由图2来进一步加以说明:2008汶川地震及其余震引发滚石,即地震灾害;承灾体为路过的行人,汽车和司机;当汽车与行人通过该路段时要冒被滚石击中的风险(即可能性)。

图2 汶川地震滚石表现出的地震灾害和地震风险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Fig.2 Relationship between seismic hazard and risk shown by rock fall in the Wenchuan great earthquake

从式(1)中可以看出,没有地震灾害或者没有承灾体也就没有地震风险。换句话说,高地震灾害并不意味着就有高地震风险。另一方面,这个定性的关系还表明减轻地震灾害的工程措施与降低地震风险的措施是不同的:地震灾害通常是不可能被减轻的,但是通过减少承灾体或降低承灾体的易损性,地震风险可以被降低。例如,地震断层破裂不能降低或消除,但是地震液化是可以通过工程措施来减轻或消除的。

以上是地震灾害和地震风险两个概念以及它们之间关系的定性描述。但是在实际应用中,这些定性的描述是不够的,特别是在地震减灾的科学决策中,必须对二者进行定量的评估。地震灾害是由三个参数来确定的,即灾害强度、空间和时间分布特征;而地震风险是由四个参数来确定的,即可能性(概率),受灾的程度或后果,空间和时间分布特征[5-6]。如表1所示,风险是由概率、经济损失、10年时间(从2007年开始)和全球范围4个参数来确定[8]。

2 地震风险和灾害评估方法

2.1 地震风险评估

地震风险定量评估复杂并具有一定的主观性,因为它不仅仅取决于受灾程度(地震灾害与承灾体之间相互作用的物理结果),也决定于地震灾害与承灾体在时间和空间上的相互作用。地震灾害与承灾体可能会在一个特殊场点上相互作用(场点风险)或在一个区域上相互作用(区域(或总体)风险)。为了量化地震风险,必须假定一个分布模型来描述地震灾害和承灾体在时间上是如何相互作用的。例如,泊松分布、经验模型、BPT模型和时间可预报模型等常被用来描述地震发生在时间上的分布。目前在地震风险评估中最常用的就是泊松模型[5-6,12-13]。如果地震发生在时间上服从泊松分布,那么地震风险,即一个受灾程度超越某一水平(L)的概率可通过下式计算[14]:

其中,τ为受灾程度大于或等于L的平均复发周期;t为承灾体暴露在地震灾害中的时间。式(3)也被广泛应用于其它风险的评估,如风和洪水的风险评估[15-16]。然而,式(3)只是描述了地震灾害和承灾体在时间上的关系,并没有考虑其物理上的相互作用,即一定强度的灾害对承灾体所产生的破坏程度及其经济损失。地震灾害强度对承灾体所产生的破坏程度可以通过承灾体的易损性分析来获得,因此导致建筑物一特定破坏程度的可能性(PD)为

其中,PV为建筑物的易损性,即具有L强度灾害对建筑物所引起某一特定水平破坏的概率。另外,还可以通过工程分析来获得该建筑物某一特定水平破坏所对应的经济损失,也就是说,以经济损失为考量的地震风险也可以通过工程分析来获得[17-18]。地震风险评估是非常复杂的,需要地震学家,工程师,以及其他专业人员的相互合作来完成,本文不对地震风险定量评估作进一步探讨。

2.2 地震灾害评估

如式(1)和(2)所示,地震灾害评估是地震风险评估的基础。地震灾害评估的目的是确定灾害的三要素:强度、空间和时间分布特征。地震灾害评估通常是由地震科学部门利用历史地震资料、地震仪器观测资料、地震地质以及其它资料来进行的。目前,用来评估地震灾害的方法主要有三种:概率法、确定法和经验法。应用最为广泛的概率法是地震危险性评定的概率方法(probabilistic seismic hazard analysis,PSHA)[10-12],而应用最为广泛的确定法是确定性地震灾害分析(deterministic seismic hazard analysis,DSHA)[19-20]。这两种方法都是依据场地所在区域的地震活动状况和地震构造环境的地震、地质资料,对某一给定场点评价其未来遭受强地面运动的强度。但是这两种方法在定义和计算上却有本质的区别:概率法是利用所有地震来评估超过某一给定地震动的概率参数;而确定性方法则是评估一个或一组设定地震的地震动参数。也就是说,概率性方法依赖于地震学的统计模型,其结果强调的是可能性(概率),而确定性方法则是依赖于地震学的物理模型,其结果强调的是地震动的物理特征(强度)。

自1968年Cornell[12]提出以后,地震危险性评定的概率方法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但是其应用结果存在严重问题。特别是2008年汶川地震、2009年意大利L’Aquila地震、2010年海地地震、2011年新西兰Christchurch地震和2011年日本东海大地震,地震危险性评定的概率方法所给出的这些地震震中区的地震动强度远低于实际地震所产生的地震动强度[21-25]。另外地震危险性评定的概率方法也可能给出极高的地震动强度,如在美国内华达州Yucca山11g的峰值加速度[26-27]。最近的研究表明,地震危险性评定的概率方法的原始公式存在科学缺陷,尤其是数学错误,即把无量纲的年超越概率等同于有量纲的年超越频率[5-6,28-29]。因此,地震危险性评定的概率方法变成了纯粹的概率分析:一个缺少地震科学依据的数学模型。

确定性地震灾害分析具有明确的地震科学基础,同时被广泛应用。但它也存在缺陷,特别是时间特征常常被忽略,如地震动的重复间隔或频率[9]。然而,如式(3)所示,地震动的重复间隔或频率是地震风险评估的一个重要参数,也就是说地震灾害的时间特征是风险评估和政策制定所考虑的一个重要参数。所以地震灾害分析必须确定时间特征[10]。

本文采用的是经验法,即通过对历史烈度观测资料做直接的统计分析,建立地震烈度与其发生频率(或重复周期)之间的关系。该方法不需要过多的假设,而且烈度资料包含了地质特征、场地效应以及建筑物的响应,其最大的缺陷是观测数量的限制。

3 大华北地区地震灾害评估

大华北地区具有丰富的历史地震烈度资料,为地震灾害分析提供了便利。结合地震资料记录的完整性[30-31],本文搜集了1484年以来所有 MS≥和有史以来7级以上的所有对研究区产生过I≥Ⅴ烈度影响的地震资料[1-2]。经过余震的删除,本文用于分析的历史地震记录共652条,其中包括366个古代历史地震(1484—1911年)和286个近代地震(1912—2008年)。基于GIS平台建立了地震烈度数据库。

为了作图和统计分析,本文将研究区划分成多个大小相等的小方格,然后将每个方格作为独立的统计单元建立地震灾害曲线。综合了研究区地震活动的空间分布特征、地质特征、地理特征和人口密度等多方面的因素,将研究区分成0.1°×0.1°的小单元。这样,整个研究区就被分成了15562个统计单元(图1)。

3.1 灾害曲线的建立

灾害曲线(Hazard Curve),即频率—烈度关系,是指某个区域内大于等于I的地震烈度与地震频数的关系,反映了单元(空间)在历史上一个特定烈度(强度)所发生的频率(时间特征)。其计算方法类似于震级—频率关系(Gutenberg-Richter),只是用烈度代替了震级:

其中,I为烈度;f为烈度大于或等于I的年平均发生率;α 和β 为 参数,由最小二乘拟 合 得 出[13,32-33]。为了限制某些单元烈度资料太少或个别烈度值太高所带来的影响,本文采用分地震带统计β值,并将该值应用于地震带内的每个单元。表2为各地震区带的β值。为了检验这种做法的可行性,本文计算了采用地震带β值的每个方格频率—烈度曲线拟合的回归系数和最小方差:

式中,n为烈度资料数;П为残差平方和;f为发生频率(fi指由烈度资料得到的频率,fc指曲线拟合所得到的频率);R为判定系数。

计算结果表明大部分单元的频率—烈度都有较高的相关性(R>0.900),符合所属地震带的强弱地震的活动规律,从具有不同资料个数的单元的灾害曲线也可以看出(图3),资料个数的多少对地震带衰减斜率适用情况的影响不明显。但也有局部地区的频率—烈度关系不理想,这可能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如遭受过高烈度的影响、地震资料遗漏较多等等。

表2 应用于每个地震区带的β值Table 2 Theβ-values for each seismic zone

图3 不同烈度资料数的单元的烈度—频率拟合关系((a)、(b)、(c)为资料数较多的方格的拟合曲线;(d)为资料较少的方格的拟合曲线)Fig.3 The intensity-frequency curves for cells which have different number of intensity observations(The Fig.3(a),(b),(c)are curves for Beijing,Shijiazhuang,and Taiyuan cells which have more observations;while,Fig.3(d)is for Shenyang cell which has less observations

3.2 地震灾害评估结果

确定了α和β的值,根据关系式(5),就可推算出超过某个给定值烈度的发生频率(f)和重复周期(1/f)。当然,也可以推算出给定发生频率或重复周期对应的烈度。

本文计算了研究区烈度I≥Ⅶ、Ⅷ、Ⅸ时的重复周期(图4)。从图4中可以看出,研究区大部分地区烈度I≥Ⅶ的重复周期小于400年。研究区发生烈度I≥Ⅷ的频率总体很低,大部分地区长于500年,鄂尔多斯南部边缘、京津唐地区,以及陕西华县、山西代县、山东郯城等曾经遭受过特大烈度的地区附近发生I≥Ⅷ烈度的重复周期介于200到500年之间,只有唐山、临汾附近的小块区域有可能在200年之内遭受一次I≥Ⅷ的烈度(图4(b))。研究区发生烈度I≥Ⅸ的重复周期均长于500年,发生频率最高的地区集中在鄂尔多斯的西南缘,重复发生的周期不足1000年(图4(c))。

图4 研究区烈度≥Ⅶ(a)、≥Ⅶ(b)≥Ⅸ(c)的重复周期分布Fig.4 The accurrance return periods of I≥Ⅶ(a),Ⅷ(b),Ⅸ(c)in the study area

4 讨论

4.1 灾害评估与地质构造的比较

研究区即华北断块区,以发育正走滑断裂或正断裂及其控制的地堑、半地堑盆地为特征。根据地质构造和地震活动性的特征,研究区跨越了21个次级构造区,其中7个地震构造区的最大潜在地震为8.0级或以上[34](图5)。最大潜在地震较大的地区主要分布在活动构造最为突出的西部鄂尔多斯块体周缘和东部华北平原,这种分布特征与本文地震灾害的评估结果总体上是一致的。从图4中可以看出,发生较高烈度Ⅷ和Ⅸ较频繁的地区与最大潜在地震为7.5级以上的地质构造区是基本吻合的;而在长江三角洲等发生高烈度I≥ Ⅷ、Ⅸ的重复周期较长的地区,从地质构造方面推断的最大潜在地震也较小,说明这些地区基本不会发生大震(或高烈度),其高烈度的重复周期自然很长,甚至不需要考虑。

前人对华北断块区的活动断裂做过大量的研究,通过对古地震、地质勘探、年代测定等多方面资料的结合,得到了部分断裂的滑动速率和大震的重复间隔(表3)。

由表3可见,研究区大震的复发间隔与本文500年烈度资料外推计算的高烈度(Ⅸ)的重复周期是吻合的。从图4(c)可以看出,发生烈度I≥Ⅸ较频繁的地区主要集中在鄂尔多斯的周缘,其重复周期为1000~2000年,华北平原区多在2000~3000年,郯庐断裂中段(莒县—郯城段)所在地区的为2000~3000年。此外,本文的结果还显示出发生烈度I≥Ⅶ、Ⅷ、Ⅸ较频繁的地区主要集中在鄂尔多斯的周缘、华北平原区和郯庐断裂段的中段。其中华北平原区与鄂尔多斯周缘地区发生烈度I≥Ⅶ的频率相当;而发生I≥Ⅷ、Ⅸ高烈度的重复周期则在华北平原区逐渐变长,鄂尔多斯周缘地区发生频繁。

4.2 研究区地震风险评估

假设地震的发生在时间上遵从泊松分布,可以利用公式(3)和(5)估算各个单元的地震风险,即该单元在未来50年可能遭受某一地震烈度的超越概率。本文估算了烈度值I≥ Ⅶ、I≥ Ⅷ和I≥Ⅸ的50年超越概率(图6)。从图6中可以看出,研究区中部具有较高的地震风险,尤其是京津唐地区、山西省、陕西省中部,以及陕西宁夏的交界处。

根据地震烈度与地震动峰值加速度(Peek Ground Acceleration,以下简称PGA)的对应关系(表4),本文也得到了大华北地区50年超越概率10%的PGA分布(图7),并与《中国地震动参数区划图(2001)》(图8)进行了比较。

图5 研究区地震构造区划分和全新世活动断裂分布[34]Fig.5 Seismic tectonic zones and distribution of Holocene active faults in the study area[34]

表3 研究区部分活动断裂平均复发间隔Table 3 The average occurrence interval of some active faults in the study area

表4 地震烈度与地面峰值加速度的对应关系[34]Table 4 Relationship between intensity and peak ground acceleration

从图中可以看出两个结果的总体趋势较为一致:相对高值区均分布在鄂尔多斯周缘,京津唐地区和山东江苏的交界地区;而鄂尔多斯北部、内蒙古边界、东北地区、浙江省北部的PGA值较低;黄海和东海的海岸沿线地区的PGA值也较低。但是与区划图相比,本文估算结果的高值范围有所扩大,如华北平原区和鄂尔多斯块体的内部。

5 结论

利用500多年和有史以来7级以上大震的烈度资料,本文对大华北地区的地震灾害进行了评估。大华北地区大部烈度I≥Ⅶ的重复周期小于400年;发生频率最高的地区主要集中在北京—廊坊附近、临沂—郯城周围和甘肃、宁夏交界处,重复周期不足100年。而研究区发生烈度I≥Ⅷ的频率总体很低,大部分地区长于500年;研究区内直辖市和省会城市发生烈度I≥Ⅷ的频率较高的主要为北京(重复周期437年)、天津(重复周期416年)、西安(重复周期350年)、太原(重复周期507年),银川(重复周期274年)。研究区发生烈度I≥Ⅸ的重复周期更长,大部分地区约为2000~3000年,鄂尔多斯西南缘的发生频率最高,其重复周期不足1000年。地震活动性较高的鄂尔多斯周缘地区发生高烈度(I≥Ⅷ、Ⅸ)的频率较高,但发生中等烈度(I=Ⅶ)的频率却与华北平原区相当。

图6 研究区50年不同烈度的超越概率分布图(可靠单元的条件是指:烈度资料个数n>15;不同烈度值的个数NI≥3;频率—烈度曲线拟合回归系数R≥0.85)Fig.6 The distribudtion of exceedance probability for I≥Ⅶ(a)、I≥Ⅷ(b)and I≥Ⅸ(d)in 50year in the study area

图7 研究区50年超越概率为10%所对应的峰值加速度(PGA)Fig.7 PGAdistribuetion with a 10percent probability of exceedance in 50years

图8 中国地震动区划图给出的50年超越概率10%的 PGA[34]Fig.8 Design peak ground acceleration with a 10 percent probability of exceedance in 50years from Reference[34]

在地震发生在时间上服从泊松分布假设的前提下,本文也评估了大华北地区的地震风险,即50年I≥Ⅶ、Ⅷ、Ⅸ的超越概率。结果显示,研究区具有较高的地震风险,尤其是鄂尔多斯周缘和华北平原。因此,现行的抗震设防要求可能偏低,尤其是京津唐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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