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没有真正的‘二号。”平克斯顿说，“只有‘一号和其他人。”

突然之间，朝鲜政坛又有了令外界惊诧的“过山车般”的变化。

5月2日，朝鲜官方媒体的报道中，刚刚被外界一致认定为“二号人物”的崔龙海，已不再是“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而变成了“劳动党中央书记”；他的排名也不再紧随金正恩，而是排在另一位劳动党中央书记之后；军装，也换成了便服。

此前一天，朝鲜媒体报道中的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已另有其人：之前任劳动党组织和指导部副部长的黄炳誓。

火箭提拔

朝鲜中央通讯社在报道中称，庆祝五一节工人宴会在新落成的平壤金正淑纺织厂工人宿舍隆重举行，“朝鲜人民军总政治局长黄炳誓次帅致辞”。

这则报道间接证实了外界关于黄炳誓已经取代崔龙海的猜测。而在5月2日前，崔龙海在朝鲜媒体报道中已经消失三周。

张成泽事件后，崔龙海被外界视为朝鲜新“二号人物”，然而，自同月11日与最高人民会议代议员一同拍照合影后，他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

取而代之的，是黄炳誓。

黄炳誓现年65岁（《朝鲜日报》援引韩国统一部编制的《朝鲜主要人物个人信息》报道称，黄现年74岁）。韩媒称，他在劳动党中央部即人事组织部门担任科长时获得金正恩母亲高英姬信任，是“金正恩的导师之一”，在金正恩接班过程中发挥过重要作用。此外，黄是朝鲜去年12月处决原“二号人物”张成泽的主要执行人，与人民武力部长张正男、劳动党中央副部长马元春等人一同组成金正恩上台后的“新势力”。

朝鲜媒体报道显示，黄炳誓今年3月从劳动党人事组织部门的副部长升为第一副部长，并且首次当选最高人民会议代议员。4月15日在平壤举行的人民军首届飞行员大会上，黄炳誓身穿军装出席，佩戴四颗星大将肩章。同月28日，朝鲜媒体报道，朝鲜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和朝鲜国防委员会26日通过相关决定，授予黄炳誓次帅军衔。级别与崔龙海及另外4名军队元老相同。

2013年陪同金正恩公开活动的次数，黄炳誓排名第二，远少于崔龙海，但是，从今年1月起，他跃升到首位，且明显超过崔龙海。

“二号人物”有玄机

分析人士认为，人民军总政治局长换人，可能是劳动党罕见地在一个多月内两次召开中央军委扩大会议的结果。

朝中社4月26日报道称，金正恩在视察一支炮兵部隊时曾严厉批评这支部队没有做好战备，部队党委没有做好党的政治工作。这可能是在批评崔龙海，因为负责管控各部队党委的正是身为总政治局局长的崔龙海。

韩国统一部认为，虽然崔龙海不再担任人民军总政治局长一职，但他下台的可能性较小，因为朝鲜没有像解职李英浩和张成泽时那样通过劳动党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等形式正式宣布。

劳动党中央书记是崔龙海的新职务。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朝鲜问题专家于迎丽认为，朝鲜权力体系第一层级是最高领袖，第二层级是军队高官，第三层级是劳动党高官。劳动党中央书记的地位虽不如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但仍是朝鲜政坛核心位置。

“军方高层变动实质是金正恩巩固权力的过程。”美国海军分析研究中心国际关系局局长、朝鲜问题专家肯尼斯·高斯认为，最高领导人机制是独特的朝鲜政治文化，是围绕领导人个人决策和掌控权力能力搭建的系统，金正恩正逐步进入这个角色。

“从某种意义上说，（朝鲜）没有真正的‘二号。”国际危机组织驻韩国东北亚项目副主任丹·平克斯顿说，“只有‘一号和其他人，后者中一些人在某段时间比其余的人更有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