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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政治教育哲学基础的三个层级

2014-04-08李乾夫

红河学院学报 2014年6期
关键词:人学层级范式

李乾夫

(大理学院政法与经管学院,云南大理 671003)

思想政治教育哲学基础的三个层级

李乾夫

(大理学院政法与经管学院,云南大理 671003)

思想政治教育哲学基础的提出是学界高度的理论自觉和其理论研究进一步深入的必然要求。思想政治教育的哲学基础分为三个层级,研究范式是原生性层级;元理论是统筹性层级;理论基础是特殊性层级。

思想政治教育;哲学基础;研究范式;元理论;理论基础

思想政治教育的哲学基础是什么这一问题是人们在思想政治教育一定程度发展基础上的追问和反思。马克思主义视域下的思想政治教育和马克思主义具有同样的历史,“1848年2月,《共产党宣言》的正式发表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诞生,也标志着无产阶级思想政治教育的正式形成”。[1]而思想政治教育系统化、规范化和科学化的确立却一直到1983年,理论研究上以张蔚萍和张俊南合著的《思想政治工作概论》为代表,政策支持上以教育部确定的“思想政治教育学”学科名称和“思想政治教育专业”专业名称为标志。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历经30年的建设发展,无论是在基础理论研究、分支学科建设还是在科研队伍建设、实践活动体系等方面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然而,在对思想政治教育“中心论”、“万能论”的纠偏过程中和对其“附属论”、“无用论”的回应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学科建设的进一步完善和实践活动的进一步有效展开方面,似乎陷入了困境或遇到了一定的障碍。这主要表现在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方法论的不断“枯竭”导致其理论创新的越发困难;思想政治教育分支学科的不断细化彰显其基础理论研究的越发贫乏;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不断形式化造成其生命力的越发弱化。这使得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哲学基础进行全面追问和反思成为必须和可能,通过不断的追问和反思,我们不仅可以确定思想政治教育合理性存在的逻辑起点,又可以不断完善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工作开展的理论基础,从而为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提供旺盛的生命力。所以,这种反思和追问不仅仅是理论工作者高度的理论自觉和理论研究进一步深入的必然要求,更是对目前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所面临的困境和挑战的深刻回应。

思想政治教育的哲学基础是具有层级结构的,从高到低分为三个层级:原生性层级;统筹性层级;特殊性层级。

一 研究范式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原生性层级哲学基础

“范式”一词首先由托马斯·库恩提出,是指人们对某一科学进行研究所持有的共同学术理念、研究传统、理论框架、研究方式、话语体系等。随着人们对某一科学认识的不断深入和实践的不断展开,研究范式也会随之不断地发生变化,而研究范式的转向,意味着人们对这一科学的学术理念、研究传统、理论框架、研究方式、话语体系等发生了相应的转变。一般而言,由于人们的认识总是随着实践的不断展开而不断深化的,所以在一定时期内,人们对某一科学的主导研究范式不会有大的转向。

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范式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原生性层级哲学基础。原生性强调的是对某物的认识研究得以系统进行的最高逻辑起点,是我们反思该事物发展的阿基米德点或支点。思想政治教育的不同研究范式,决定和影响着人们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总体认识,包括其学术理念、研究传统、理论框架、研究方式、话语体系等,以及由此形成的思想政治教育学科体系、研究对象、基本范畴、基本理论等。

我们知道,在思想政治教育的建设发展过程中,其主导研究范式发生了从“社会哲学范式”到“人学范式”的转变。在“社会哲学范式”基础上的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强调的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性和工具性,这种研究范式下的思想政治教育及其研究成果对我们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发挥了“生命线”的作用,同时其学科建设也成就斐然,因为这种社会哲学的研究范式本身就是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我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初期实践的产物。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不断深入,人的主体地位、价值和目的不断凸显,特别是十六届三中全会以人为本科学发展观的提出,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范式的人学转向已成为必然。在人学范式研究基础上的思想政治教育强调的是人的主体性的充分发挥,不仅要推动社会的全面发展,更要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在这一研究范式的转向下,人们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总体认识和研究发生了深刻变革。如在人学理论框架下,形成了思想政治教育人学理论体系,主要以万光侠等著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人学基础》和一系列博士论文——《现代思想政治教育的人性基础》、《思想政治教育的马克思主义人学基础》、《思想政治教育目的的研究——基于马克思主义人学视角》、《思想政治教育主体性研究》等为标志;在人学研究范式中,促使了人们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重构思考,加大了对马克思主义人学理论依据的挖掘力度和对人的思想品德形成发展规律的论证力度,以及在思想政治教育基础研究方面和应用研究方面的分支学科研究的拓展。

在这里,我们要强调注意的一点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范式本身是在特定的实践环境和特殊的社会实践层面中历史地形成的。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任何超越或滞后于现实实践目的的研究存在都可能对实践起到一定的阻碍作用,只有从当下现实实际出发,才能对社会的进步和实践目的的达成起到良好的助益。这就好比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运动一样,由生产力决定的生产关系必须适应生产力的发展要求,超越和落后于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都会对生产力的发展起阻碍作用。所以,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环境条件以及实践层面有了很大的变化,思想政治教育如果按照原来的研究模式进行,势必削弱其实践价值和生命力,导致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进一步拓展出现困难,于是在反思基础上只能转换其主导研究范式。所以,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范式从社会哲学范式向人学范式的转向,是对原来社会哲学范式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成果的继承、超越、拓展和深化。

二 元理论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统筹性层级哲学基础

“元”的英文为“meta”,其意为“在……之后”,后来引申为“超越”。“meta”的首次运用是人们把亚里斯多德的遗著《物理学》称为“metaphysica”即“元物理学”,后来希尔伯特效法之创造“metamathematics”即“元数学”。之后特别是20世纪以来,“元”便被广泛运用于不同学科,冠于某一具体学科和名词之前,如元美学、元伦理学、元问题、元思考等,来表示对某一学科现有理论或概念的更高形式的逻辑思考,意指对现有逻辑思辨的超越,这种在已有理论后研究的理论我们称之为元理论,这是一种批判的眼光和审视态度,是对理论的理论,其致思方式是向后的。

思想政治教育元理论研究的展开,标志着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高度的“学科自我意识”的萌动,这种学科自我意识的产生只能是在学科发展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才可能产生的。在一个学科发展达到一定程度,而进一步发展和研究成为困难或在实践中陷入困境时,人们便会用批判的眼光和态度来审视在其发展过程中所形成的这些理论,“当某一学科在试图建立自己的元理论时,总是意味着该学科的建设遇到困境和阵痛。”[2]上面我们已作过论述,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人们处于不同的实践层面,人们对思想政治教育的认识也主要局限于某一主要研究范式。随着实践环境和条件的变化与实践的不断展开和深入,人们对思想政治教育主导研究范式也将发生相应的转向。在不同的研究范式下,必然会产生出不同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而对不同研究范式下的不同研究理论成果进行后研究,相应的就会形成不同的思想政治教育元理论。所以,这种元理论的发展总是“滞后”的,也只能是滞后的,因为它本身就是对在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基础上产生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进行再研究的理论,这也由元理论向后的致思方式所决定。抛开这种向后的思维,离开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理论成果,思想政治教育的元理论就将成为空中楼阁和无源之水。

这里我们也要强调注意一点,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理论是思想政治教育元理论形成的前提,也就是说必须先有思想政治教育的相关研究理论,才有对这些研究理论进行再研究的元理论,但思想政治教育元理论一旦形成,它就具有了一般形上学的意义,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这个时候思想政治教育元理论就成为了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和实践的一般原则,从而具有了统筹性和总揽性,亦即一般性。我们在界定“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核心概念的时候,往往会把它和“思想政治教育学”区别开来,其中以邱伟光和张耀灿主编的《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一书中的区分最具代表性,认为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项实践活动,而思想政治教育学是以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为研究客体的科学,前者解决的是做什么和怎么做的问题,后者解决的是是什么和为什么的问题。我们需要指出的是,对思想政治教育和思想政治教育学作区分是必要的也是合理的,但思想政治教育本身不应仅仅是一项实践活动,它是一门科学,其中还包括规律性的认识。“由于社会主义思想政治教育奠定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无产阶级革命实践的坚实基础上,因此本身就蕴涵着按照社会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需要,提高社会整体与个人思想道德素质和文明程度的规律的理性认识……认定思想政治教育本身就是一门科学,是完全正确的、不容否定的;把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学科定名为思想政治教育,绝非一时的疏忽。”[3]我们在这里作这样的强调主要目的是为了指出思想政治教育元理论本身属于思想政治教育学研究的范畴,它具有独立的地位和价值,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的理论构成和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理论基础,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其他内容起统筹总揽和一般指导作用。

三 理论基础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特殊性层级哲学基础

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基础是其特殊性层级哲学基础,在思想政治教育哲学基础的层级结构中居于最低层级。可以这么说,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基础是由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范式的转向直接引发的,它本身不属于思想政治教育元理论范畴,但在思想政治教育基本理论中又处于基础主导地位。作为理论基础,它必然普遍存在于一切思想政治教育中并贯穿于思想政治教育始终。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理论相比,它们的适应范围、作用方式都不相同,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基础制约具体理论,具体理论体现理论基础;理论基础以具体理论为其存在和发挥作用的基础,具体理论以理论基础为主导。

我们可以通过理论基础的完善程度来衡量一门学科发展的成熟程度。一门成熟的学科,必然具有完善的理论基础,反之亦然,因为理论基础只可能在学科一定发展程度上产生,并随着学科的发展而完善。我们知道,思想政治教育学科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属的二级学科,这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决定着学科的特定内涵——马克思主义学科。所以,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基础已成为学界的共识,但是如何在庞大的马克思主义范围内确定思想政治教育的直接理论依据学界又争论不一,这又涉及到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范式问题。思想政治教育在社会哲学研究范式下,其理论依据是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理论,因为它强调的思想政治教育为社会、为国家、为党的服从和服务,是“治党、治国”的科学,所以其社会性、工具性作用突出。在人学研究范式下,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依据是马克思主义人学理论,它强调的是人的主体性的发挥,它所要达到的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基于此,我们可以明确无产阶级历史使命理论、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辩证关系、阶级分析和阶级斗争理论、社会主义思想的灌输与传播理论等都是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组成部分。而人的需要、人性、本质、发展、信仰等都属于马克思人学理论的组成部分。我们同样需要强调指出,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和人学理论不是截然相对的,因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人学研究范式不是对社会哲学研究范式的否定,而是对社会哲学研究范式的超越、拓展和深化,我们说研究范式的转向,只是指我们以人学作为主导研究范式取代社会哲学作为主导研究范式的地位,特别是在现阶段,完全抛开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性和工具性需要是不可取的。

[1]张耀灿,郑永廷.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2):54.

[2]王智慧.范式转换与思想政治教育原理的创生[J].传承,2010,(6):42-49.

[3]平章起,梁禹祥.思想政治教基本理论问题研究[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0,5(1):32.

[责任编辑鲁海菊]

Three Levels of the Philosophical Basis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LI Qian-fu
(Political-legal and Economics &Management College of Dali University,Dali 671003,China)

The formation of the philosophical basis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s regarded as a highly theoretical consciousness of the academia and a inevitable requirement with further studying on this theory.Philosophical basis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s divided into three levels: research paradigm is the primordial level;metatheory is the co-ordinating level;theoretical basis is the special level.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philosophical basis;research paradigm;meta-theory;theoretical basis

G621

:A

:1008-9128(2014)06-0089-03

2014-03-17

李乾夫(1979—),男(彝),云南楚雄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少数民族哲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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