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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亲的朋友和男孩

2013-05-14

花火A 2013年12期
关键词: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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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在一座城市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闺密。”可是假如你的闺密喜欢上了你喜欢的男孩,当你在爱情和友情面前左右为难的时候,你会该如何抉择?是放弃友情去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呢?还是偷偷地离开去成全他们呢?我想无论怎样选择,首先得问问自己的内心,也许最终的结果不能两全,但只要不让未来的自己后悔就足够了。

原来,人真的会在某个瞬间突然长大的,某一刻,你突然发现曾经为之不顾一切的东西,其实一文不值。

如果我离开在鲜花盛开灿烂的四月里,你们的故事会不会像种子萌发,能有好结局……

1.不到时日隐退江湖

我训练可卡犬兜兜躺枪仅仅只用了两周时间,而让秦北养成餐前洗手的习惯却足足用了半年,所以我觉得有些时候,四条腿的东西都要比男人靠谱。

秦北的确有些不靠谱,这是我和他共有的朋友圈子内公认的。

上高中的时候,他就特别以自我为中心,固执地认为所有的人或事都要按他的想法做,按他的期许发生,那样才算正常。

死党莫安安对我说:“知道秦北的脾气为什么那么臭么陈亚美,还不都是被你们这群人给惯的。”

是的,莫安安说得不错,我承认那时候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身高一米八、头发微卷的秦北,还有人说他跟那个当众裸浴的石膏像大卫很像。我也承认,高中时的自己正是因为担心失去秦北,才对他百依百顺,惯了他一身臭毛病。

我甚至不惜白白丢掉进重点大学的机会,报考了这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跟他和莫安安一起从天南杀到了海北。

因为,我在高中毕业晚会上,突然发现,口口声声挖苦着秦北的莫安安,似乎有点倒戈的苗头。那一次,借着二两啤酒的醉意,这个曾发誓誓死为姐妹捍卫爱情成果的家伙,居然当众亲了秦北的左脸,而且还用手机拍了合影。虽然,后来我趁她趴在桌子上倒头大睡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删掉了那张合影,但是,她这种暗度陈仓的做法,还是在我心头留下了一大片阴影。

我问莫安安:“你喜欢秦北?”

“切!”她回答得毫无犹豫,“不要以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就都喜欢好不好陈亚美,屎壳郎喜欢团粪球,难道我也必须要喜欢吗?”

我想,我将永远记得,当我和秦北手拉着手出现在那辆北上列车上时莫安安脸上的表情,在此之前我一直没告诉她我也视死如归地报考了那所学校。

摇晃不定的洗手间里,她第一次跟我摊牌,她说:“都腻歪了那么多年了,还没烦?”

我说:“你是说我和你,还是说我和秦北?”

镜子里的莫安安嘴角轻轻一抽,将我撞了一个趔趄之后,直直地挤出了洗手间。明显地,关于秦北她是想替我排忧解难了,可是偏偏我年轻气盛,绝无隐退江湖之意,纵然她是别人眼中我最最最好的朋友!

2.我终于明白彼时的她是多么无奈

大学里的秦北依然是全体女生的焦点,特别是在这样一所男生本来就凤毛麟角的文科大学,所以那时候自信心完全不足的我决定养一条狗。因为我比谁都清楚,秦北是很喜欢小动物的,高中时他就曾在文具盒里养过蛐蛐。

我在校外特意租了一套二居室,我租那套房子本来是想和秦北一起养狗的,我觉得那种三口之家的小生活特别惬意。可是,我刚刚签署租房合同的第二天,莫安安就扛着自己的铺盖卷不由分说地杀了进来。她一边喝着我泡的美体花茶,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我说:“房租算我一半!”

彼时抱着一个月大兜兜的我,听见了它嗓子里发出的一阵呜咽。

而那时的秦北在哪儿呢,据说,他正跟一群小鸟依人或者故作小鸟依人态的护理专业女生窝在实验室里研究兔子的膀胱到底是怎么工作的。

“哎,我说陈亚美,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似乎得结成联盟,你不知道护理系那群妖精有多招惹人,据说还有人为了吸引秦北,故意把护士装剪短,男人对制服都没多少抵御力,这点你懂的。”说完话,她继续品尝我的红枣花茶。

“你是说,我们共同抗击敌人,然后一起分享战斗成果?”

许久,我才摸了摸兜兜的脑袋缓缓回答道,我后悔自己没养条藏獒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放狗咬人。而对面的莫安安却噗的一声将茶水喷了满地:“如果你那么大方我倒不介意!”

说话时莫安安下意识地向后抽了抽身,看到我阴暗的脸色后又连忙改口道:“其实我是觉得至少不能便宜了外人,反正作为朋友我已经提醒你了,往下怎么办就看你的了。”

话音未落莫安安已经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向了对面的两间卧室,在站在门口对比了一下后,她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带卫生间的主卧。与此同时,我猛地将兜兜甩进沙发,发疯一样地冲到房内,一股脑将她的东西全都丢出了房间,然后在床上大喊大叫着跟她扭成了一团。

几分钟后,我们并排躺在凌乱不堪的双人床上看着天花板咯咯傻笑。

我想,死党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明明知道她觊觎着属于你的东西,心中却又恨也恨不起。

我说:“其实我知道的莫安安,你喜欢秦北很久了。”

她说:“bingo。”

我说:“你得不到他的。”

莫安安没再说话,许久才翻过身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异常失落地说道:“我知道,我只是喜欢他一下而已。”

她说:“一定不能让那些妖孽得逞哦陈亚美,因为,最后的最后,只有你和秦北在一起我才不嫉妒!”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的鼻子突然很酸,而我所能做的只有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一拍她的肩膀。

我想,这就算是我和莫安安之间达成默契了,而这一默契的中心思想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就像莫安安说的那样护理系的女生一个个的确妖气横生。几个月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是当初秦北为什么会选择高护这个专业,我觉得他那样娇生惯养惯了的家伙,生下来就应该是被人护理的。我实在不敢想象他护理病人时丢三落四的样子。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他用意何在了。

虽然名义上是我男友,但在我面前他从不掩饰花痴的本质。他曾经大言不惭地对我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陈亚美,当初我追你,还不就是因为看你穿热裤的样子很性感?”

他说:“放心啦陈亚美,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女神一样的存在,我也会欣赏沿途的风景,但最终的目的地从来都是你。”

当然,对于他这种天花乱坠的说法,我采取的是半信半疑的态度,我没有精神洁癖,我不指望自己的男友永远不出问题。就像一部电视剧里说的那样,买个家电保修期才三年,你又怎能指望自己的男人不出问题,出了问题,修呗。

2009年10月,我打算大修似乎有些迷失自我的秦北了。

我把这个计划告诉了死党莫安安,她拍着胸脯对我保证,一定全力配合。

那些天,我每天下午到秦北他们系宿舍楼下遛狗,而且还会高调地叫出秦北,和他手拖手。很显然,在自己的地盘上心怀鬼胎的秦北显得有些拘谨,有一次,他居然还推开了我的手,一脸矜持地对我说:“这样高调不好吧陈亚美?”

我站远一步,冷笑一笑,饶有兴趣地看着躲躲闪闪的他。

我说:“我看见了一只鬼哦秦北。”

然后,我走上前去,轻点一下他胸口:“在这里!”

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我已抱起一个月内体重翻番的兜兜,大步流星地朝着远方走去。我跟莫安安说,这一招叫“点到为止”。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北会这样恬不知耻、冥顽不灵,在被我“点破”居然还整天跟那群妖孽相谈甚欢,圣诞节前夕,他们班那群女生甚至还集体为班上这名唯一的“国宝”过了一次生日。我明明记得秦北是双子座,生日在烈日炎炎的夏天的,从莫安安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二秒,我就确定,秦北一定是撒了谎!

事到如今,我依然记得,那一天我和莫安安拎着送给秦北的“生日礼物”去校外的饭店帮秦北庆生时,他脸上那古怪的表情。在将我们俩的礼物没好气的丢在桌子上,在09级护理二班所有女生惊诧的眼神中,他猛地拉起我的手,快速冲到门外:“闹够了没有啊陈亚美,你明明知道今天不是我生日。”

我脸上依旧带着笑:“不是你生日为什么开派对?”

“这是我们班女生的一片好意。”

“哦——”

身边的莫安安拉长了声音,一脸鄙夷的表情:“欺骗小护士们对不对?”

“随你们怎么说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在确定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我们看穿以后,秦北拿出了一向的耍赖水平,双肩一耸,“当然,你要非得认为我跟她们有事的话,那我们就拜拜好了,反正我早就受不了你了。”

他的话让我微微愣怔了片刻,眼圈突然就红了,我终于明白,他需要的是一个哑巴,甘心情愿吞吃世上最苦的黄连。

我张了张嘴,“分就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几个字险些喊出口,好在被一旁的莫安安及时拉住了,她将我拉远了一步:“陈亚美,你想便宜这个陈世美吗,要他好看!”

“嗯?”

我茫然无措地看着莫安安,我看见比我矮了半头的她踮起脚,将嘴巴贴到我的耳边后,冷笑着对我说:“亲他!”

她说:“你不会比我还没种吧?”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高中毕业晚会上莫安安强吻秦北的一幕,我终于明白彼时的她是多么无奈。

我难过的是,关于修理秦北,我本打算大干一场的,我没想到,那么快就报废!

3.你家酱油咸不咸

2009年12月21日,眼里噙着泪水的我缓缓地走上前去,抱住秦北的脑袋,对着他那长了三颗青春痘的左颊猛亲了一下。

我听见背后女生群里传来了唏嘘,我笑着对他说:“好了秦北,我们分手吧。”

要走,我也要带走本就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天,我和莫安安手拉着手迈着愉悦的步伐走出饭店时,我是吹了口哨的。我吹口哨的技能还是秦北教的呢,那时候,偷偷逃学去公园玩的我很羡慕他可以把口哨吹得那么美妙,死缠烂打让他教我。我依然记得我吹响第一声口哨时,恰好有两个美女从我们身边经过。也许,是我的口哨声的确有些轻佻,事到如今,那两个长腿美女回头剜秦北的眼神依旧牢牢地映刻在我的脑海里。

背后的包厢里唱起了生日歌,看来,狼多肉少的情况下,那群女生还真够不计前嫌的。

我和莫安安相视苦笑一下,她学着我当初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了啦陈亚美,要怪就怪当初我们两个都瞎了狗眼!”

她说:“放心,你那么好的姑娘,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莫安安的话说得没错,事实上,我仅用了两分钟的时间就在饭店门口遇见了曹宣齐,但是,我却无论如何也没看出他是更好的。

他的小踏板摩托几乎是轰进了饭店,在我和莫安安连忙躲闪的同时,他已经从车子上跳下,直接杀进了秦北他们包厢,一把拉起一个女生的手就往外面冲,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他是来抢亲的。

后来我才知道,曹宣齐跟我的处境几乎没差,那个女生也是他高中同学,一起考上大学后跟秦北一样玩劈腿,而她的新欢正是大众情人“秦北”。

然而,拉着女友的手没走几步,曹宣齐就停下了脚步。因为,就在前一秒,一计巴掌成功地在他脸上炸响:“别那么无聊好不好曹宣齐,咱们俩早就结束了!”

“就是因为他?”

两眼充血的曹宣齐恶狠狠地指着跟着走出了包厢一脸茫然的秦北,然后,不等女孩回答,就抓起一只酒瓶朝着秦北冲了过去。看到这一幕之后,秦北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无意识地大叫了一声,快速地缩回了房内。

想来,我就是那个时候伸出一脚将曹宣齐绊倒在地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虽然事后莫安安曾帮我分析说我之所以偷袭了曹宣齐是心中残存的那一点点对秦北的爱护在作怪,但我却不敢苟同,我又不是他妈,我连他女朋友都不是了,我干嘛要爱护他。

匍匐状扑地的曹宣齐暗骂一声,在地上哼哧了几秒,再次爬起来时已经满脸是血。

那一刻,我惊呼一声,自以为酿下大祸。因为就凭第一眼感觉,我觉得曹宣齐长的还算过得去,万一被碎掉的酒瓶破了相,那就麻烦了。

好在曹宣齐只是被酒瓶扎破了掌心,脸上的那些血是他不经意抹上的。

他站起身来像个番茄似的看着我,他的脑袋歪一歪:“找死啊你!”

而彼时的莫安安在干什么呢,她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翻找OK绷了,她的书包就像是哆啦A梦的魔幻口袋一样,曾经抽出过螺丝刀、核桃钳、开酒器以及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龙虾。

如今她果真就成功地掏出了一包OK绷,曹宣齐看都不看,扯过一只胡乱贴在了拇指上。而彼时,护理系包厢的房门已经被重重地关上。

“女朋友被撬了?”莫安安心有余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问道。

“要你管!”

于是莫安安便笑了,转身再次拍了拍我的肩:“看吧,跟你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

在听了莫安安的话后,曹宣齐先是微微一愣,许久脸上才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道:“秦北是你男友?”

“哦不,前男友?”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你们这群女生怎么想的,为什么都喜欢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男孩。”名叫曹宣齐的男孩愤愤地说道,看他那样子自己仿佛很中用。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不太雅观,本打算“抢亲”的曹宣齐,在说完这句话后迟疑了几秒,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告诫我说,“以后,让你前男友小心点!”

瞧他那话说的吧,既然秦北已是过去式,我又有什么资格管他人家的事。

“同学,你没事吧?”

“你确定自己没事吗?”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尾随其后的莫安安还在慷慨地挥洒着自己的人文主义关怀,可是曹宣齐的小摩托早已在喷了她一脸黑烟后扬长远去。洋溢在她嘴角的笑容迟迟不愿散去,直到转头看到我才猛地收了笑容,正色道:“这个怎么轮也轮到我了陈亚美,不许跟我抢。”

4.你的新欢曾是谁的旧爱

莫安安跟我说,高中时,她对秦北暗生的那些情愫顶多算是青春期的冲动,如今,她对曹宣齐那才算是爱情。她甚至动用学校里的所有关系,查到了曹宣齐的宿舍、电话,甚至查到了他喜欢哪一位足球明星。

两个人一条狗的房间里,她眯着眼睛花痴一般地对我说:“你懂什么啊陈亚美,上次的事情曹宣齐是暴力了些,但那至少证明他专情啊。”

望着窗外的我含笑不语,关于曹宣齐我知之甚少,所以无权品头论足,我只知道,三天前,他的前女友成功地追到了我的前男友,其实仔细想想,自己的旧爱别人的新欢,这样废物利用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心中某个地方还是明明空了一块。

我想,就这样算了吧,也许真能遇到更适合自己的。

我本以为这件事情只要自己不刻意去想就会慢慢变淡,直至遗忘,可是,本如路人的曹宣齐却在那个最冷的冬天通过莫安安主动找到了我。他找我,是希望我能提供秦北的电话,他想约他出来聊一聊。郁闷的是,那一天,站在我们楼下景观湖边帮他翻找电话号码的我居然哭了。其实,几天前,我和莫安安约好一起删掉秦北电话的,可是到最后,我还是偷偷留了下来。

我之所以哭,是因为我看到了手机上存这的秦北的名字依然是“亲爱的”,如此亲密的称呼曾几何时变成了最疏离的陌生!

我的眼圈红红,鼻子一抽一抽,将电话呈到曹宣齐的面前。

然而曹宣齐却没有接,而是躬身直直地看向了我双眼,他说:“哭了哦?”

我不语。

“为那样的男人不值得!”

“你还不是一样为了那样的女孩不顾一切!”

在被我呛声后,曹宣齐明显地愣怔了一下,也许是被我刺激到了某根神经,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对方才的做法悔之莫及——他居然一下子从我手中抢过手机,连同自己的电话一起,直直地丢进了结了一层薄冰的景观湖。

他说:“那我们都彻底告别以前得了!”

随后的两个星期里,那两个电话就那样并排躺在冰面上,近在咫尺,却又爱莫能助。

我曾听自己的电话响起过,我不知道来电的是谁,我曾想冒险去捡,却被莫安安死命抱住了。两个星期后,天气突然变暖,湖面上的薄冰绒花,我就那样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两部手机沉溺。而彼时的曹宣齐在干什么呢,他拿着两部总共不值五百块的手机,站在楼下大叫着我的名字,说是要赔偿我。

莫安安在吃面,听到他的声音后呛了一口恶狠狠地看着我,她说:“你敢!”

然后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自己穿着一红一绿两只不同的拖鞋跑下楼去。

二十分钟后,我从脸色铁青的莫安安手中接过那部据说价值两百四十八大洋的砖头机,恭恭敬敬地听她教诲。

她说:“陈亚美,丑话说到前头,我突然发现曹宣齐那家伙也不怎么靠谱了,你胆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小心我跟你急!”

我笑,非分之想我倒是没有,可是曹宣齐我就管不了了。他居然自作主张地给我的手机装了新卡,还跟我办了打电话不要钱的情侣号。他发到我手机上的第一条短信是:“陈亚美,她抢了你男友,你男友抢了我女友,我们要不要这么便宜他们?”

他说:“要不,我降低点要求,咱俩凑一对?”

我连忙将刚从莫安安手中抢过的手机转进口袋,就仿佛揣下了一颗怦怦跳不停的心。

5.如果我突然间长大了

我觉得,我是真的有点喜欢上霸道的曹宣齐了。

要不然,为什么每每陪莫安安一起跟他去“约会”的时候,我都会精心打扮一番呢。

我们三个人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曾经遇到了秦北那一对,而那时原本被莫安安用身体隔在另一边的曹宣齐第一反应就是迂回到我身边,紧紧地握住了我左手,同时,脸上洋溢出幸福的表情。

我听见不要脸的秦北居然对我说:“恭喜!”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跳起来扇他的脸,胳膊却被曹宣齐牢牢地扯住了,他闭着嘴唇用腹语对我说:“要淡定啊陈亚美,愤怒说明你还在乎,那样的话,我们就输了!”

她用了“我们”两个字,微雪的傍晚突然让我感到温暖。

那一天,莫安安跟我打起了冷战。

她只冷冷地对我说了句“要不是顾及你在秦北面前的尊严,老娘才不会放任你们胡来”然后,就钻进被子里,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其实,那一天,我听见她躲在被子里哭了,那是我认识他整整三年来第一次听到她哭,我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从何做起。我只能静静地坐在她床边,轻声地对她保证说:“放心啦莫安安,曹宣齐那样的小流氓我才不会看得上!”

不知道为什么,做完这个保证后,我突然觉得很失落,却又找不出失落的原因。

蒙在被子里的莫安安狠踹了我一脚,瓮声瓮气地对我说:“快滚回自己床上睡觉去,天马上就亮了。”

然而,曹宣齐是不喜欢莫安安的,至少现在还不喜欢。

这一点,我们三个人都心知肚明,都不敢挑明!

我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种如履薄冰的关系,曹宣齐找各种借口约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我开始找各种借口爽约。

肚子疼,感冒了,作业没写完!

等等等等,渐渐地曹宣齐约我们的次数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他亲自打电话质问我:“陈亚美,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老子喜欢你!”

我像是抓到一枚火炭似的连忙把手机丢到床上,又用被子捂上,我怕他的声音太大会被莫安安听见。

戴着耳机的莫安安又在跟随音乐哼唱那首老掉牙的《左右为难》了,四目相对间她眯着眼睛对我笑。我突然觉得她是那么无辜,那么可怜。

一曲唱完,我听见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主动拎起我的暖瓶走出了房间,每次回学校帮我打水几乎已经成为她的习惯。这种习惯是高中时养成的,而且我还知道,那时候她之所以喜欢打水,是因为水房不远处有一间废弃的库房,我曾经看到过她一个人躲在灰暗的库房里偷偷哭泣时的样子。

她就那样蜷缩在墙角,肩膀一抖一抖,声音尽量放低。

她轻声地对着自己的影子说:“陈亚美,为什么我总是活在你的阴影里,我不要活在你的影子里,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了。”

而不久后,她还是照常做我的小保姆。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莫安安就会去打水,每当她去打水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做的似乎不够格!

然而,虽然是那样的小心,最害怕的事情还是不可逆转地发生了。

2010年4月,楼下粉白两色的樱花盛开成了浩瀚的海洋。这样的季节里,曹宣齐居然向我表白了。其实,以前他就曾多次向我表白,但从没这一次来得这么直接。而且,他选择的是一箭双雕的方式,买了一大束鲜花,先是交给莫安安,再让莫安安送给我。除此之外,他还大言不惭地对莫安安说:“你懂的!”

莫安安眼中盈满的泪水告诉我,她真的懂。

她自告奋勇地帮我将那束鲜花插进了厕所的抽水马桶里,然后,笑着对我说:“得,陈亚美,我又输了,但烦请你告诉你男友别那么犯贱好不好?”说完话,她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我站在楼下往下看,我看见送完了鲜花的曹宣齐还迟迟不愿离去,我看见莫安安冲出楼的时候还将他撞了一个趔趄,而他依旧浑然不觉地朝我傻笑。

我抓起晾在窗台上的一只板鞋朝他狠狠地丢过去,我想要砸到他,却又怕他闪不开!

我缩回阳台,沿着半人高的墙壁颓然地滑坐在地,我学着当初莫安安的样子双手抱紧自己的肩膀,笑着对着自己那几乎浅淡到看不见的影子说:“既然不会有结果,就不要让它开始吧陈亚美!”

我看见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在地上,我感到脊背那么凉,我才发现,原来,我已偷偷爱上他。

楼下,响起了曹宣齐的小摩托那熟悉的突突声。

我闭上眼睛,捂上耳朵,不敢去听,不敢去看。

我突然觉得当初自己放弃名牌学校报考这里的原因其实那样的虚无缥缈,现在想来,几乎有些可笑。原来,人真的会在某个瞬间突然长大的,而成熟的标志就是,某一刻,你突然发现那些曾经为之不顾一切,把其看成了全世界的东西,其实一文不值。譬如,我曾以为我会喜欢一个人到永远,心中再不容他人插足,而事实却是,你还会爱上其他人,而且并不比那人爱的浅。

6.果然不是你

2010年5月,我决定办理退学手续。

也许没有我的世界,莫安安会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我的这一做法得到了家人的支持,因为他们本来就不同意我来这所学校,觉得自己的女儿应该进名牌,读博士。

而我,则告诉我妈,其实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学到了很多。

我没把我要退学的想法告诉莫安安,更没告诉曹宣齐,因为,对于我来说,陌生人最好永远都是陌生的。

我把自己的可卡犬兜兜留给了莫安安,我难过的是自己能给她的东西只有这么多!

我只是在拉着行李箱离开这座城市之前,偷偷地溜到了秦北他们宿舍楼下,捡起一块石头,打碎了他们宿舍一块玻璃。

然后,我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学校。

刚走出校门没多久,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追了出来,她在背后声嘶力竭地叫我名字。

我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发足狂奔。

我看见站在马路对面的她追着追着就不追了,我站在车流中对她挥手,我听见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对我说:“陈亚美,你别跑了,我不追了,车太多,我不追还不行吗?”

于是,我便笑了。

我昂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我转过身背对她,拼命地朝她挥手。

我在心中默默地对她说:“加油吧莫安安。”

我听见一辆小摩托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我猛然转身,仔细去分辨。

果然不是曹宣齐!

……

7.就算离开,也无法忘记你

2011年,我重新参加了高考,顺利地来到了父母所期待的重点大学。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每天一个人打饭、走路、去图书馆看书,我以为只要离开,就可以忘记一切,也不会让自己在爱情和友情面前左右为难,既不用再纠结了自己又成全了别人,生活就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每当看到骑着摩托车的少年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时,心都会轻轻地抽搐一下,很疼,一个人会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很久很久。原来,我始终没有放下。

2012年4月,樱花落满了整个校园,我静静地坐在湖畔的一棵樱花树下背英语单词,地上飘满了花瓣。

远处一阵熟悉突突的摩托车声音,越来越近,声音愈来愈清晰,这时一阵风卷起了地上的花瓣,仿佛弥漫了整个世界。

“怎么是你?”

我惊愕地抬起头,发现曹宣齐仍然骑着那辆小摩托车,手上捧着一束鲜花,头发凌乱,一脸灿烂的笑容望着我。

“怎么不能是我?两年前没能亲自把花送到你手上,导致这两年我费尽心思苦苦找了你这么久,现在还来得及吗?”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少年跳下车,捧着鲜花,单膝跪在地上,感动得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打在花瓣上面。

“讨厌,快起来啦!不然被人看见还以为你是在求婚呢……”

“那我现在向你求婚你答应吗?”

……

此时远处正走来一男一女,女孩一手牵着一只可卡犬,一手甜蜜地挽着男孩的手臂。

“好不容把兜兜养这么胖跟它熟络起来,真的好舍不得归还啊。”

“现在都有我了怎么还这么爱跟陈亚美争啦,也不知道曹宣齐那小子找到她了没有?快走啦,两只肉球!”男孩轻轻地搂过女孩的肩膀,一脸宠溺地望着一人一狗。

“你说什么?谁是肉球!”

女孩使劲地捶打着男孩的后背,一路打打闹闹地朝我们走过来。

编辑/眸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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