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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的故事

2013-02-28

大武汉 2012年22期
关键词:刺青苏菲竹子

她的呼吸是冰冷空气中的一抹蓝色。她吸入蓝色的冬季,俨如冰冻的圣母。我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是正确的,而拜倒后的风光亦属上佳。

——小说《性的诸多诗意》

我们是女子。我们美丽。我们骄傲。我们楚楚可怜。我们坚强。我们热情。我们脆弱。我们绝处逢生。我们不爱男人。我们爱着彼此。

我们是“萨福”的天使。我们终会相遇。在公元的某一年某一天。苏菲在电影院里邂逅了艾玲。她们在汉堡。她们共同看了一部候孝贤的电影《最好的时光》。或者,女孩小绿在9岁那年的夏天傍晚,看见竹子帅气地骑着单车慢慢靠近。竹子短发,戴着眼镜和棒球帽。还有她左手臂上一大片漂亮的金色蔓朱沙华刺青。

一瞬间,她爱上了她。

稍后,她亦爱上了她。

在她回头的时候,我亲吻了她红宝石般的嘴唇,并从她那蓝色眼眸汇成的海洋里轻舀一瓢。她咸咸的,她的品质很好,她的做工也很精细,她有浪花般的曲线。我想“这是个弄潮的好地方。”

——小说《性的诸多诗意》

我们是女子。但有时,你就成了男人。你是,长发飘飘,颈口佩戴着白色琥珀,肌肤如瓷。你还有C75尺寸的胸型。你是我的男人。我的好男人。

我们一起看电影。我们将对方的单眼皮化成烟熏。我们在咖啡馆看书也不必脸红心跳。我们不必减肥。我们懂得如何制造快乐的高潮,不用担心怀孕。

你的爱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得到温暖。

我们的一生,都是在“制造”更浓烈更长久的温暖。如同一切艺术,文学或是电影。它们是作者的个性表达,却让更多人流下泪来。

你是我的《新约》。我们是彼此的福音。我是你的天使报喜节、天启;你是我的圣马可,脚下有飞狮坐骑。我会拥有你和你的狮子,我会跳起来,将你从我的身上甩下去,直到你学会给我备鞍。

——小说《性的诸多诗意》

苏菲爱上了艾玲。艾玲性格温婉。苏菲强势温柔。苏菲为艾玲拍摄照片和短片。她在她的镜头里爱她。艾玲快乐而天真。眼睛像两粒黑玛瑙。或者,两人合照。你可以感受到她们的爱意。就像一个女孩为另一个女孩绑系芭蕾舞鞋的缎带。两人脸红红地,手牵手走向舞台。

还有另一种女同爱情,借由刺青艺术,完成她们成长的仪式。小绿是孤独的,从小她和奶奶相依为命。而竹子失去了双亲,弟弟得了解离症。封闭的竹子成了一名刺青师。当小绿与竹子重逢后,她依然爱着竹子,她是视讯女郎,她希望竹子能上线“独占”她。亦要求竹子能为她刺上那副蔓朱沙华,竹子不肯。

我对你的感觉是圣经式的。这种感觉非常激烈、冒失、傲慢、冒险和对这世界的行为准则漠不关心。我炫耀着我流血的伤口,因为坚信而痴狂。

天堂国度就在你和身体中,毕加索,我祝福你。

——小说《性的诸多诗意》

几个月后,艾玲死于车祸。伤心的苏菲带着短片来到台湾。在这里,她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女孩。女孩叫美丽,自称是一个报社的记者。苏菲在疑惑里慢慢讲述了她和艾玲的爱情。不久,美丽又出现在了柏林。美丽爱上了苏菲,她的步步紧逼让苏菲迷惑,她不知她是否爱上了美丽?她是谁?

竹子一直不肯为小绿刺青,因为她拒绝接受封闭多年的从前。小绿以为每晚上线和她聊天的“他”就是竹子,实际上“他”是一名患有口吃的警察。警局准备要抓捕小绿所在的色情网站。当男孩对小绿说明自己的身份后,小绿崩溃了。

在陆地上,他们教你积谷防饥,但事实上爱不需要储蓄。要么是新鲜的,要么就全然不爱。我们新鲜又丰富。我们是彼此的大丰收。她播种我,她收获我,我们陷入彼此的麦圈。

——小说《性的诸多诗意》

苏菲上网查询,发现台北没有叫做美丽的记者;从台湾到德国的入境记录显示为零。与此同时,身在台湾的一名女子,深夜做噩梦,发现自己身处柏林,被一辆车撞倒死去。她就是美丽。

艾玲死后,她的魂魄,借由这个名叫美丽的女子,再度出现在苏菲面前。她爱着她。她回来找她。因为,一个人多么孤独,两个人多么温暖。

同样,小绿想要借由刺青,将她对竹子的爱情,变成身体上的永恒。竹子终于开始全新的生活,她为小绿设计了一副漂亮的茉莉花刺青。她给小绿发讯息:我回刺青店等你。

毕加索爱了我五十五年,现在依然如是。我们一起走过了暗无天日的隧道。我们不再穿灰色的衣服。

——小说《性的诸多诗意》

我们是女子。我们不爱男人。我们爱着彼此。

当我们相遇,我们就有了彼此温暖的责任。所以哪怕艾玲离去,她仍会借由美丽来延续爱情;所以哪怕小绿选择记得,竹子选择忘记,她们还是幸运地拥有刺青,来完成残酷的成长。爱情,是我明白你只是一个柔弱忧伤的女子,我仍把我的一生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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