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华文

文|胡汉平

月牙泉的前世今生

文/陈华文

编者按： 央视2011 年6 月18 日︽朝闻天下︾中播出新闻︽月牙泉：水资源危机加速敦煌荒漠化的趋势︾。有专家说，在煌， 由于水的下降， 如果不加以生态防护，20 年、30 年、40 年之敦后，美丽的月牙泉将不复存在……

每逢夏季，位于敦煌大漠深处的月牙泉，都会迎来大批的中外游客。人们赞叹月牙泉永不干涸，为天下奇观。月牙泉里的水，千年来都不干涸，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圣水吗！2011年5月，笔者来到月牙泉，试图找到月牙泉永不干涸的秘密。

相传很久以前，在河西走廊西端的大漠深处，有一座香火旺盛的雷音寺。一次，寺里举行浴佛节，当进行到“洒圣水”这一环节时，方丈端出一碗圣水，放在寺庙门前。忽然，一个邪恶的术士大声嚷嚷要与方丈“斗法”。术士挥剑做法，刹那间天昏地暗，黄沙铺天盖地而来，把雷音寺给掩埋了。可是，那碗圣水却未进一颗沙粒，术士又施法往碗内填沙，直至碗的周围形成一座沙山，但圣水碗依然如故。传说，这碗圣水是佛祖释迦牟尼赐予雷音寺的宝物。很快，圣水喷涌而出，形成一泉。因其形酷似新月，故而得名“月牙泉”，距今已有12000年的历史。

其实，早在汉朝的文献中，古人对鸣沙山月牙泉便有记载。

俊美的月牙泉，在西部重镇敦煌以南5千米处被沙山环抱。这座沙山叫作“鸣沙山”，东起闻名于世的莫高窟，西至睡佛山的党河水库，延绵逾20千米，最高海拔1700余米。远远望去，其峰峦高低起伏，如刀削斧劈，蔚为壮观，一道道沙峰，如同金子一样灿烂、绸缎一样柔软。沙山下的月牙泉，水质甘洌，清澈如镜，这一泓清泉，仿佛文静的妙龄女子，和鸣沙山长相厮守。

20世纪50年代，月牙泉水面东西长218米，最宽处54米，平均水深5米，水量充足。近些年来，月牙泉水域面积逐年缩小，水位急剧下降，大有枯竭之势。

月牙泉不是佛祖的圣水，也绝非圣泉，那么它究竟是如何形成的？为什么水位迅速下降？经过科学考察与研究，月牙泉神秘的面纱终于被揭开了。

大自然是一个有序和谐的系统，要想认识月牙泉就不能撇开它周边的环境。月牙泉西边有一条经祁连山的雪水汇集而成的古老河流——党河，它为月牙泉提供了弥足珍贵的水源。党河的水，不分昼夜自西而东奔腾着，清澈的雪山之水，灌溉着庄稼、孕育着生灵。那汹涌的河水，经过沧桑岁月的冲刷，慢慢形成了“洪积扇”。自此大量河水渗透到地下，成为地下水。而月牙泉正处于党河“洪积扇”东南部沙丘间的洼地上，其下又恰好是非常有利于水流动和蓄水的砾石层。长年累月，地下水大量淤积，慢慢从洼地露出地表，形成了神奇而美丽的月牙泉。大漠深处有此一泉，狂风黄沙中有此一水，满目荒凉中有此一景，真乃深得大自然之韵律、天地造化之神功。

月牙泉的形成，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它三面被沙丘包围，东南风和西北风交替吹过，东风吹来的沙被西风卷上去，西风吹来的沙被东风卷上去，如此往复，黄沙就不会把月牙泉掩埋。千百年来，这里一直处于相对稳定的环境状态。

可是，近几十年来，这种相对稳定的环境状态被迅速打破。安静的月牙泉，由此变得焦躁不安。由于经济社会的发展和人口持续的增长，尤其是农业用地不断被开垦，用水量急剧增加。为了充分利用党河之水，1975年3月，有关部门在党河上游拦腰建成水库。最初几年，水库在农业生产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可是，原本波涛滚滚的党河逐渐干涸，河床裸露见底。地表水的缺失直接影响地下水的补给，这对月牙泉可谓“釜底抽薪”。缺少地下水的给养，其地表以上的水位逐年下降也就不足为怪了。

当然，月牙泉水域缩小和水位下降还有其他原因。其中，气候干燥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每年这里的降水量不到50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2400毫米。此外，农业和人口的压力，也是月牙泉水位下降的重要原因。建国初期，敦煌地区有耕地13.4万亩，如今已经突破32万亩，为了寻求更多的水源，现在，敦煌地区林立了2000多口机井，它们如同一张张贪婪的巨口，拼命地吞噬着地下水。目前，敦煌地区每年开采地下水达到5000万立方米，这已到达极限。地下水的过度开采，导致区域地下水逐年下降，地表开始严重沙化，绿洲植被面临严重的考验。在一系列严峻的现实下，月牙泉面临着水干见底的命运。

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她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共同家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故障，最后付出代价的还是人类自己。月牙泉在这个庞大的生态系统中，与大自然的命运休戚相关，它是苍天派到西北的环境使者，时刻都注视着西北自然环境的变化；月牙泉还是沙漠中明亮的眼睛，如果它闭上了，那么整个敦煌地区的生态状况可能会重蹈楼兰古城的覆辙。

文|胡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