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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的水意象与中国古代文化传统

2010-08-15张纹华

关键词:诗史诗作诗经

张纹华

(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广东广州 510006)

《诗经》的水意象与中国古代文化传统

张纹华

(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广东广州 510006)

《诗经》是中国诗史的重要源头,引发中国诗歌的若干创作母题。其中,江水母题即是重要一例。《诗经》的江水意象,其情之抒发,其情之种种,均奠定了中国诗史的重要传统。然而,《诗经》独特之“用”,使之超越“诗”的本身,以之可以窥见中国古代文化传统的若干内涵,此又集中反映于中国的传统人生论、中国古代道德文化。

《诗经》;水意象;诗史传统;传统人生论;古代道德文化

《诗经》以其成熟的体裁,深广的内容,精湛的艺术,鲜明的风格,成为中国诗史的重要源头,引发中国诗歌的若干创作母题。其中,江水母题即是重要一例。《诗经》的江水意象,形形色色,内涵丰富。其情之抒发,其情之种种,均奠定了中国诗史的重要传统。然而,作为“掌之王朝,班之侯服”之书,《诗经》在春秋中叶以前,则成为周王朝观风知俗、考正得失的政治参考书、推行礼乐制度的工具书以及国学教科书[1]80-81。《诗经》独特之“用”,使之超越“诗”的本身,以之可以窥见中国古代文化传统的若干内涵,此又集中反映于中国的传统人生论、中国古代道德文化。

一、文本阅读:《诗经》的水意象与中国诗史传统

众所周知,《诗经》是我国古代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作品,若论时代,则上起西周初期,下至春秋中叶。若论地域,则东至齐鲁,西及渭陕,北至燕翼,南及江汉,涵盖了中国的河北、河南、山东、山西、陕西五省以及湖北、安徽两省的北部。可见,黄河流域是《诗经》作品的重要地域来源。

河流,曾孕育着世界四大文明古国的辉煌。“水”,是人类的生命之源;“鱼”,是人类的重要肉食;“渔”,是人类的主要生产方式。“水”、“鱼”、“渔”,是为谪居河流者的天赋之物。黄河流域、江汉流域,是中国古代文明的重要发源地。目睹滔滔黄河水、江汉水及其众多的支流,感受水浪拍打海岸的气势,领悟潮涨潮退的意义,叹息水陆相隔……,一切一切,让两千多年前的《诗经》作者们写下那朴素、美丽的诗篇,乘载着他们的款款深情。以江水发端,记下诗人们如海深情的一幕幕,不仅形成中国诗史独具魅力的江水母题,而且奠定中国千年诗史的重要传统。

《诗经》水意象之作,绝大部分源自黄河流域,少部分源自江汉流域。《诗经》涉及水意象之作合三十三首,具见如下:《汉广》、《汝坟》、《采蘩》、《行露》、《江有汜》、《柏舟》、《泉水》、《二子乘舟》、《柏舟》、《淇奥》、《考槃》、《氓》、《竹竿》、《河广》、《扬之水》、《扬之水》、《溱洧》、《汾沮洳》、《伐檀》、《扬之水》、《蒹葭》、《东门之池》、《泽陂》、《下泉》、《湛露》、《沔水》、《鱼藻》、《公刘》、《泂酌》、《江汉》、《召旻》、《潜》、《泮水》。细读以上诗作,我们可以感悟“情”是《诗经》水意象之作的核心内容以及恒久魅力之所在。此即是中国古代诗史的重要传统。下面,从文本阅读的角度,探讨《诗经》作者们笔下的水意象之作如何表现人世间复杂多样的情感,以之见出中国诗史的“重情”传统的重要源头。

(一)水陆相隔,情怀坚定

如前所言,“情”是《诗经》水意象的核心内容。爱情、故乡情、家国情,均是人类真挚的生命情感,此均可见于《诗经》的水意象之作,亦是影响中国数千年诗史的重要题材。

1.爱情。这是《诗经》水意象之作的焦点。“诗”,本是情怀宣泄的重要途径。“爱情”,又是如此动人耳目、绚丽多姿的情感。因此,诗与爱情的结合,是天作之合。春秋战国时期,中国交通甚为落后,困于江河相隔的情人们,不仅难以日夕相见,或许一生永无聚守重见之日。然而,纵使相见无望,再会无期,情人们仍然坚守心中对“情”的永恒之盼。如,《汉广》:“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汉水是江汉流域的重要河流。面对汉水之隔,诗人虽发以“不可求思”之叹,但继而又以汉水之深广寄托对情人的深情思念,表达对情之坚守的信念。

2 、故乡情。春秋战国时期,战乱频繁,逼于战祸的人们,远走他方,奔走异地。然而,故国之思,乡土之念,依然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永恒牵挂。如,《河广》:“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余望之。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河”,即指黄河。黄河阻隔,是客观存在之态,是永远难以跨越的空间障碍。但是,诗作之主人公,却发以质问:“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诗人即言,此空间阻隔,算不了什么,只需一小船,只用一个早晨的时间,即可跨越黄河,回归乡土。如,《泉水》:“毖彼泉水,亦流于淇。有怀于卫,靡日不思。娈彼诸姬。……”“淇”,水名,源出河南林县。流至卫县入卫河。诗作表达了主人公对故国卫国的思念之情。如,《竹竿》:“籊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淇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此亦是卫女思归之作。

3.家国情。如果说,爱情、故乡情,是为“小我”之情,那么,家国情即是一种“大我”的情感。战争,是《诗经》后期作品产生的重要时代背景。面对异国侵略,激发人们保家卫国的呼喊,显示中国古人誓保家园的决心与昂扬斗志。如,《江汉》:“江汉浮浮,武夫滔滔。匪安匪游,淮夷来求。既出我车,既充我旆。匪安匪舒,淮夷来铺。……”“浮浮”,即强盛的样子。“滔滔”,即水广大。全诗以“水”之气势大写士兵们的精神斗志。

(二)各在水一方,爱情缠绵

如果说,水陆相隔体现了“水”之至刚,那么,江河的支流,情人各在水一方,则体现了“水”之至柔。情人各在水一方,于相见与未见之间,更见出情之缠绵美态。如,《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2]180面对水之相隔,纵然情人时而“在水一方”,时而“在水之湄”,时而又“在水之涘”,但是,诗人依然“溯洄从之”,不怕“道阻且长”、“道阻且跻”、“道阻且右”。可见,情之一唱三叹。如,《江有汜》:“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汜”,是由主流分出而复汇合的河流。“渚”,是指水中的小洲。“沱”,是指江的支流。江之“汜”,江之“渚”,江之“沱”,是水之三种形态,见之,即是情人归来时。

(三)水之百态,情怀种种

1.汝水思情。如,《汝坟》:“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遵彼汝坟,伐其条肄。既见君子,不我遐弃。……”“汝”,是指汝水,源出河南嵩县西南天息山,东南流入淮水。“坟”,是指河堤。主人公顺着汝水走上大堤岸,当她没有看见心中的君子时,如同早上没有吃饭。只有看到他时,内心才安稳。

2.露水设情。如,《行露》:“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诗作以路上潮湿的露水创设悲凉的意境,但是,于一问一答之间,诗人作以正面的回答:“虽速我狱,室家不足!”,表达了诗人独立的抗争精神。如,《湛露》:“湛湛露斯,匪阳不晞。厌厌夜饮,不醉无归。湛湛露斯,在彼丰草。厌厌夜饮,在宗载考。……”“湛湛”,是指露重的样子。诗作以浓重的露水创设天子宴会的情境。

3.舟行水上,情怀不一。如,《柏舟》:“泛彼柏舟,亦汎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一叶小舟,随水而去,挥不去的是诗人的离愁,是心中的隐忧。如,《柏舟》:“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依然是舟行水上,但引发的是诗人呼天喊地的决绝之情,是对情之深沉的眷恋,是为凄厉之喊。如,《二子乘舟》:“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这是诗人对两位君子的思念之情。

4.泉水思情。如,《下泉》:“冽彼下泉,浸彼苞根。忾我寤叹,念彼周京。……”诗人感受那寒冷的泉水,发以长长的叹息,想念周朝的京城,是为对以往美好岁月的怀想之情。

5.“汤汤”之水,发以痛惜。如,《氓》:“……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面对食贫三岁的生活,面对夫君喜结新欢,诗人对昔日之情,依然不变。

6.“涣涣”之水,亦见情深。如,《溱洧》:“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涣涣”,即水盛大的样子。诗作以之表达爱情的深广。

7.“汾水”美情人。如,《汾沮洳》:“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汾”,水名。源出山西宁武县管涔山,流入黄河。“无度”是指没有节度。“美无度”即指情人美得没有节度,无法形容。诗人以汾水的低湿之地,比美情人之美。

8.同题“扬之水”,情怀各异。《诗经》存三首《扬之水》,但情怀之宣泄不一。或言思归之情,或言兄弟手足之情,或言思念情人之作。虽情怀不一,但均以水之“扬”起兴抒情。此三诗分见如下:如,《扬之水》:“扬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如,《扬之水》:“扬之水,不流束楚。终鲜兄弟,唯予与女。无信人之言,人实廷女。……”如,《扬之水》:“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于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9.“池水”深情。如,《东门之池》:“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与晤歌。……”池之深,水可养,寓以爱情的酝醇。如,《泽陂》:“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泽陂”,是指池塘的水涯。诗人见之,又见美丽的蒲草与荷花,联想起心中美丽的情人。

“情”,是人类共同的情感,非为中华民族所独有,亦非为中国古人所独占。然而,作为中国诗史的重要源头,《诗经》水意象之作的“情”之抒发以及“情”之种种,无疑创造了中国诗史的重要传统。当然,此为以文本阅读的视野。然而,《诗》从其产生之日起,几成经典。从《诗》至《诗经》,渐渐淹盖远古诗人本有的诗性情怀。于经典阅读下,《诗经》的水意象之作即与中国古代文化传统结下不解之缘。

二、经典阅读:《诗经》的水意象与中国古代文化传统

《诗经》,自西汉起,即成为中国古代文化典籍的经典之书。此预示着《诗经》经典阅读的到来。自汉代以下,《诗经》的传授和研究,主要用于经学。经学开始于汉朝,延至清代,是一门专攻儒家经典的学问,其宗旨是为封建社会的思想教育和理论建设服务,一般以“六经注我”的方式,阐发治学者的主观思想。大体而言,“汉学”重“美刺”,“宋学”重“义理”,清代“汉学”重“考据”[1]85。

《诗经》,作为经典阅读下的产物,使之超越“诗”的本身,成为“修身、治国、平天下”的工具。《诗经》独特之“用”,使之成为中国古代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以之可窥见中国古代文化传统的若干内涵。《诗经》的水意象之作,也烙下了浓厚的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的色彩。

首先,以“水”喻政。“水”,是为一自然之物。原始朴素的自然观、认识观,使中国古人素以“天人合一”的思想观照自然、社会、人生。“滴水可见世界”。无疑,“水”有清、浊之别,“政”亦有治、乱之分,中国古人即以之生发感叹,产生以“水”喻政的重要思想。此可见于以下诗作:如,《伐檀》:“……河水清且沦猗……”诗作以河水之“清”,比喻治世,宣泄对现实的强烈不满。如,《沔水》:“沔彼流水,朝宗于海。……”诗作以水归大海,比喻朝政得人心与民望。

如,《鱼藻》:“鱼在在藻,有颁其首。王在在镐,岂乐饮酒。……”诗作以鱼之欢快游畅,比喻治世升平的景象。如,《潜》:“猗与漆沮,潜有多鱼。有鱣有鲔,鲦鲿鰋鲤。以享以祀,以介景福。”诗作以水中多鱼,表达祭祀肉食丰富,国泰民安,社会祥和。如,《召旻》:“……池之竭矣,不云自频。泉之竭矣,不云自中……”“水”,并非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自然资源。同样地,一国一政,也有其盛与衰,非可长治久安也。诗作以已竭之池水,比喻国之将亡。

其次,以“水”喻德。若以《诗经》的水意象之作观照自然、社会,即是以“水”喻政,如若以之观照个体生命,即是以“水”喻德。德治,是中国古代封建统治者甚为重视的治国方式。它直接体现为对一国之君或臣民的道德修养的要求。个性高洁如美玉,是“德”的重要内容。如,《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在淇水的湾曲处,绿竹长而美,诗作以之比附君子之德如美玉般的高洁。即使生逢乱世,但仍须保持真我个性,隐居山林幽涧,亦是高洁个性的体现。如,《考槃》:“考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主人公居于深山幽涧,远离尘世烦嚣,是为独处之乐,亦是君子之德。如,《公刘》:“……笃公刘,逝彼百泉,瞻彼溥源……”诗作以百泉归附,比喻主人公“公刘”得人心,道德深广。作为治国者,必须网罗各地人材,为我所用。如,《泂酌》:“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行潦,是指路边的积水。尽管是路边的积水,如若用之得当,亦有其用。对于治国之材亦然,如能“用”之所长即可。

最后,以“水”喻性。如果说,以“水”喻政、以“水”喻德,反映了中国古代的道德文化,那么,以“水”喻性则体现了中国古代传统的人生观。它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1.崇尚人的独立意志和人格尊严。魏晋南北朝文学,被认为是“文的自觉”时代。然而,“人的自觉”早在中国古代诗史的重要源头——《诗经》,已出现,崇尚人的独立意志和人格尊严就是其重要反映。如,前之《柏舟》,主人公舟行水上对母亲的凄厉之喊,是为人的意志独立的体现。

2.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积极、乐观,一直以来都是中华民族人生态度的主基调。《诗经》的水意象之作,也生动地体现了这一点。纵然水陆相隔,但是,人们对爱情、故乡情以及家国情的信念依然不变。同时,无惧空间地域的重重阻隔,乐观向上、积极坚守,誓要实践当初对“情”的承诺。如前述之《叹广》、《河广》、《江有汜》等。

3.以天下为己任的社会责任感。轻“小我”,重“大我”,倡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思想,历来是治国者所推崇的人生观。《诗经》部分诗作,产生于战乱频仍的时代,于动乱时代,更见人心之背向,人性的光辉。如前述之《江汉》,士兵们雄赳赳,气昂昂,奔赴前线,保家卫国,即是一种至上的社会责任感的体现。

4.博施于民的仁爱之心。德与性,本不可分。可于德见性,亦可于性见德。因此,以“水”喻德,以另一角度观之,即是博施于民的仁爱之心的弘扬。“仁”者,爱人也。把爱情、故乡情、家国情推向极端,爱天下一切应爱者,亦爱天下一切可爱者、不可爱者,是为“仁爱”之心的最高体现。以“水”的至柔本性,表达人类对仁爱之心的重视。此可见于《诗经》的大量诗作,前已述之。

5.仁民爱物的自然观。《诗经》存数十篇水意象之作《,诗经》的作者们把己之情怀种种一一寄诸以“水”,让“水”承担着他们抒发情怀的工具,此即是一种仁民爱物的自然观的体现。正因爱之深,才盼之切,才珍视之。这是对自然之“水”的无限神往,心生种种遐想,以之默契于己之丰富情感世界,产生诗情不断。

无疑,若仅就文学创作而言《,诗经》作为经典阅读下的产物是其不幸,然而,此亦是它的大幸。跨越“诗”的本身,使《诗经》有更广阔的生存空间,获得更充分的注视,成为不可忽视的焦点。《诗经》独特之“用”,使它与自然、社会、人生、政治紧密结合,获得更为丰富的诠释空间。《诗经》水意象之作即是一例。以“水”喻政、以“水”喻德以及以“水”喻性,均已跃出诗本有的文本阅读范围,是为一种新的诠释。其诠释背后,即是中国古代文化传统的有力支撑。实之,二者又是同时并进,不分你我。

文本阅读下的《诗经》水意象之作,是为幕幕人间真情的细腻抒发,是中国古代诗史传统的重要体现;经典阅读下的《诗经》水意象之作,则是自然、社会、政治、人生的产物,是中国古代传统人生论以及道德文化传统的若干内涵的重要反映。当然,文学是书写人生的工具,诗歌亦是。但是,过度的诠释早已严重削弱“诗”应有的“美”。在它获得更丰富生存、发展空间的同时,或许已不是“诗”本身了。中国素来即无所谓的纯文学时代。《诗经》产生的年代更是。因此,文本阅读、经典阅读,可谓是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的两种阅读方式。对《诗经》而言,经典阅读更占优势。

*本文所引用《诗经》原文均引自周振甫《诗经译注》,中华书局2005年版。

[1]褚斌杰,谭家健.先秦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2]周振甫.诗经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5:180.

I207.2

A

1008-2603(2010)04-0101-04

2010-05-05

张纹华,女,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王 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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