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洪星老师

近些年各省市高考现代文大阅读一般都考散文,微型小说考得很少。由于体裁迥异,微型小说的命题套路与一般的散文有明显的不同;又由于微型小说考得少,平时练得也少,一旦考到,问题甚多。所以从备考的角度讲,专门就微型小说阅读的考查方式和答题方法作一些探讨是非常必要的。

一、答题原则

从近两年的试题看,高考的微型小说阅读题主要关注人物、情节、环境等三个方面,也就是平时所谓的小说三要素。关注人物,主要是要求能够概括出人物形象的性格特点,进而评价人物形象的社会意义;关注情节,主要是要求能够理清小说情节的前后关系,或照应,或铺垫(伏笔),也可以分析该情节对刻画人物形象的意义;关注环境,主要是要求分析环境描写对渲染气氛的作用,对推动情节发展的作用,对人物形象刻画或小说主题揭示的意义。而在以上三者的分析评价过程中,要始终扣住小说的主题。一般而言,对人物、情节、环境的分析,只有在整篇小说主题的总体框架内进行,才不至于偏离方向。

在前面几讲中,我曾经再三强调:要做好题,首先要弄清命题意图。“关注人物、情节、环境”这一点决定了微型小说阅读题的命题特点与一般散文不同,这给答题指明了方向。

二、经典例析

以2007年第一次浙江省五校联考现代文大阅读为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8—21题。

忙碌经纪人的浪漫史

〔美国〕 欧·亨利

……(选文从略)

18. 第三段开头写道:“皮彻仍旧有点好奇,注意到她今天早晨的举止有些异样。”女主人公异样的举止指的是什么?写女主人公异样的举止有什么作用?

19. 联系全文,分析麦克斯韦尔对机要秘书皮彻说“我干吗要这样吩咐你?莱斯利小姐在这儿的一年里工作令人十分满意。只要她愿意继续干下去,这个职位永远是她的”是否是想继续留莱斯利在身边工作,这样既可以省开支,又可以抽空看到她?阐明理由。

20. 对小说结尾的处理是欧·亨利最具创造性的贡献,也使他在美国和世界文学史上享有盛名,被称为“欧·亨利式结尾”。请结合《忙碌经纪人的浪漫史》的结尾谈谈你的理解。

21. 下面对这篇小说的赏析,错误的两项是

A. 美国作家欧·亨利、法国作家莫泊桑、俄国作家契诃夫并称为“世界短篇小说大师”。《忙碌经纪人的浪漫史》构思精巧,风格独特,具有强烈的讽刺色彩,无愧为欧·亨利被誉作“美国生活的幽默百科全书”的代表作。

B. 文中描写女速记员听到麦克斯韦尔向她求爱后,“似乎诧异得愣住了;接着,泪水从她惊讶的眼睛里奔涌而出;之后,她泪花晶莹地愉快地笑了,一条胳臂温柔地勾住经纪人的脖子”,表现出她获得求爱信息后的激动心情和亲昵的举止。

C. 第十段对经纪人的忙碌大加褒扬,甚至引用诗人的诗句“灿烂的生命中一个忙碌的时辰”歌颂经纪人“每一分每一秒也都忙碌不堪”,并不是对经纪人忙碌、敬业的肯定,而是对他疯狂追求利润,扭曲人性的辛辣反讽。

D. 小说篇幅短小,但多处地方运用了比喻,如“她的眼睛梦也似的晶莹,她的脸颊桃花般的娇艳”“股票行情自动收录器开始痉挛地吐出一卷卷的纸条,电话机犯了不断营营发响的毛病”“交易所里有了飓风、山崩、暴风雪、冰川移动和火山爆发”,增加了小说的生动性和讽刺意味。

E. 小说用“婚后求婚”的违反人性的滑稽可笑的悲剧反衬喜剧性的效果,使喜剧性与悲剧性有机地结合起来;让悲剧发笑,喜剧流泪,泪中含笑,笑中有泪,从而打动读者的心灵。

在做题之前,非常有必要先对各题的命题意图作一番定性分析。明确了命题意图,具体操作就有了方向。

第18题关注的是小说的情节,它有两问。第一问实际上是考信息筛选,它涉及小说第一段和第三段两段文字,把这两段内容概括一下即可成为第一问的答案:①皮彻看到那个年轻的女速记员和他的老板麦克斯韦尔一起匆匆进来;②她不像往常那样,径直走进她办公桌所在的套间里去,却有点踌躇不决地逗留在外面的办公室里。

第二问考的是小说情节的前后关系。第三段开头的这句话与小说的结尾相照应,实际上是一个伏笔。

参考答案:①暗示女主人公和他的老板麦克斯韦尔昨晚在小教堂里举行过婚礼了;②为结尾处情节的出乎意料埋下伏笔。

从实战情况看,第一问并没有难度,大部分考生都回答得比较理想;第二问则失分很严重。究其原因,就是对微型小说情节题考查套路太陌生。其实,某一情节(或细节)在小说中的作用一般有两种,或是对人物性格刻画的作用,或是对文章结构安排的作用(铺垫、照应、伏笔之类)。该题属于后者。同学们在参加考试前,对诸如此类的“基本常识”做到成竹在胸是十分必要的。

第19题实际上是考人物形象分析。此题在实战中许多考生一点分数都拿不到,其原因与考生不能一眼看穿命题意图有关。批卷时很多老师都在感叹考生答题“漫无边际”,其实这“漫无边际”正是看题缺乏“高度”、看不清命题意图所致。

参考答案:不是。麦克斯韦尔不会想到继续留莱斯利在身边工作,既可以省开支,又可以抽空看到她;而是因为生意和买卖这个攫取财富的过程,让他遗忘了一切自然的正常的情感,除生意和买卖以外一切曾经说过和做过的事情他都已经遗忘。说明了资本主义社会对人的异化,体现了人性的悲哀。

第20题是一道综合性的鉴赏评价考题。说它综合,有两层内涵。一是指课内所学知识的灵活运用。“欧·亨利式结尾”到底是什么意思,题干中并没有具体的表述。但高中语文课本中选有《警察和赞美诗》或《最后的常春藤叶》等欧·亨利的作品,在学这些课文时老师肯定要讲到“欧·亨利式结尾”。第20题无非是根据《忙碌经纪人的浪漫史》的具体情况,将“欧·亨利式结尾”的内涵具体阐发一下。二是这个结尾的精妙之处涉及人物形象塑造、文章结构安排、小说主旨揭示等三个方面。其实任何一篇微型小说,要鉴赏评价它的文字,一般都要从以上这三个方面入手进行分析。熟悉这种套路在做题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实战中,同学都能答出一些,但常常不全面,顾此失彼。

参考答案:①小说结尾通过主人公婚后求婚这一夸张的虚构情节突出地表现了经纪人的独特性格,让我们难以忘怀。②这个结局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从结尾看,是意料之外;从前面的铺垫看,又在情理之中。③这个结尾突出地揭示了本文的主旨:资本主义社会里在金钱驱使下人性的极端“异化”。

第21题也是一道综合题。A项涉及小说的特点和有关文学常识,B项考信息筛选,C项涉及人物形象塑造,D项考修辞手法,E项涉及欧·亨利小说“含泪的微笑”的语言风格。参考答案:B、D。

三、两点提醒

第一,微型小说阅读题仅仅是现代文阅读考查的一种形式,它遵循现代文阅读的一般规律。目前高考现代文阅读主要是两大块,一块是信息筛选,一块是鉴赏评价。比如信息筛选题要求筛选全面不遗漏,概括简洁不啰唆,一般的现代散文阅读题这样操作,微型小说阅读题自然也是这样操作。

第二,微型小说阅读题常常会出“评价题”。如果是评价小说的某一段文字(比如开头、结尾等),那么跟一般的现代文阅读大同小异。如果是评价小说的人物形象,同学们就要注意其“评价套路”。2004年高考辽宁卷的第21题就是一道人物形象评价题——

请扼要评价赛艾姆这一人物形象。

做这一类型的题目,首先要揭示出人物形象的性格特点(主要是指精神层面),比如祥林嫂是一个勤劳、善良、愚昧、深受封建礼教精神摧残的旧中国劳动妇女形象,路瓦栽夫人是一个爱慕虚荣、追求享乐的小资产阶级妇女形象;然后指出塑造这个人物形象的价值和意义所在。其中后者是“评价”的主要内容,前者是“评价”的基础,没有前者,后者就失去了依托。所以,解答此类题目一般要从两个角度进行操作。

参考答案:(1) 赛艾姆是一个耽于幻想、缺乏行动力、在虚幻中求得精神满足的人物形象。(人物形象的本质)

(2) 作者通过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揭示了人性中普遍存在的弱点,从而引发人们的思考。(人物形象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