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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连载/两生花(一)

2009-05-22

妇女之友 2009年5期
关键词:做菜美女

沈 星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沈星

3月29日,凤凰卫视当家花旦沈星新书《两生花》在京首发,阮次山、吴小莉、尉迟琳嘉等凤凰同仁皆专程赶到为之捧场,祝贺这位中文系才女首部随笔集问世。沈星以招牌节目 “娱乐大风暴” “美女私房菜”和“大剧院零距离”赢得绝佳口碑,笑言自己不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典范。

说起美女,人们难免报以“有貌无脑”的偏见,而沈星决然不同。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她,不仅拥有文学的才华、敬业的勤勉,更富于女儿的孝心和情感的领悟。至于外表之美,大可不必多加形容,用她话讲:“一个人的外表,是可以被忽视的部分。”

对于自己的第一部随笔集《两生花》,沈星戏说是“貌美如花”加“妙笔生花”。在书中,她坦诚真挚地谈及事业、家人、朋友和情感,活泼而不乏深情,随性又不失精致,真正文若其人。

电视,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小时候最想当的是警察,医生和老师。在我的印象中,这三个职业最有权威,他们的话不容置疑,让你干啥就得干啥。

长大后发现自己胆小又怕血,警察医生当不成,可想管人的念头并没有改变,于是付诸行动,选了师大。

师大毕业那年,当了三个月实习老师,教的高二,临走时和学生恋恋不舍,我以为我的手指会就此染上红墨水和粉笔灰那样朴素美丽的颜色。

可是现在的我,却从事电视传媒工作,和之前爸妈帮我计划的人生很不一样。

从珠海电视台到央视,又为银汉、光线、欢乐等著名电视制作公司工作,再签约凤凰。一年一年,不同城市,我在电视的圈子里辗转流浪。

在自己的生命里流浪,蛮自在。

那一年,本来是想去广院念书,可是阴差阳错却当了银汉传播的主持人,过程十分巧合。

在去北京的飞机上,巧遇珠海台副台长朱久阳,师大毕业不久的我,曾帮他高三的女儿补习功课,自然和他很熟悉。坐在一起聊天,我告诉他我打算去广院念书,也得知朱台已经辞职,到北京是去银汉文化传播公司任广告副总,而这家公司的老总叫夏骏。

在飞机上,他讲起夏骏其人,《黄河》《改革开放二十年》,这些名重一时大型纪录片的撰稿兼编导,后来参与创办《新闻调查》并任制片人,著有《十字路口的中国电视》等专作,大名如雷贯耳。

等待开学的日子里,我接到了朱总的电话,让我去他所在的银汉传播试镜。这家公司成立不久,为北京电视台七频道提供节目,当时正大举招兵买马。闲着也是闲着,我便去了。

不一会儿,夏骏来了。以为是一介书生,却比想像中更商人,红光满面、天庭饱满,不过三五分钟,“你明天来上班吧,先当新闻主播,播早间资讯。”他笑嘻嘻地说,又干脆利落。

我说:“可是我还要去广院念书呢,名都报了。”

“学什么?”他问。“播音主持。”

他大手一挥,“边干边学,这个团队全是电视精英,绝不在广院研究生之下。”

“可是,我行么?”我犹豫不决。

“我说你行,你就行。”夏骏看着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十分熟悉的信任与鼓励。

我点头,“好的,明天我来上班。”

奇遇和贵人

播早班资讯,是从没试过的工作,每日流程是,早上6点录像,之后送北京台审,7点播出。我做得十分努力,要求4点,我3点就到,呆在机房里,看编导剪片,更多了解新闻内容。

那时,所有早班组的同事,日夜颠倒,机房通宵达旦、灯火通明。

日复一日,录制节目,开会,午饭后回家,晚饭后睡觉。夜里1点半起床,2点出门,3点达到。

天天如此,渐上轨道。

突然一晚,我被震耳铃声吵醒,电话那头同事着急大叫:“你怎么还在家,快快快,已经晚了。”

手机的闹钟没响,已经快凌晨5点,吓得我灵魂出窍,爬起来就往外跑,冲到街上,边跑边拦车,当然还一路抽泣。

到公司后,化妆师张小岚说:“别哭了。”她超神奇地只用了5分钟不到,就把我的脸收拾停当。据说,那天我脸上,一直带着睡觉压的席子印。我准时坐在了主播台上,那天播出正常。

虽然如此,依然为自己的过错耿耿于怀,但大家都对我温和宽容。张小岚安慰说:“我妈看节目了,挺好的,没觉得是5分钟画出来的,席子印也不明显。”我才破涕为笑。

后来,我不再主持新闻资讯类节目,彻底改变我的风格。又担任《体育界》的节目主持人,第一个采访的嘉宾是当时的风头人物米卢,和国足队员混成老友;接着做起《娱乐人物周刊》《娱乐现场》《明星》;与刘仪伟一起到上海为东方卫视录制综艺节目《超级模特》;之后和林依轮一起主持央视《综艺大观》,再双双离开,我俩应该是那个节目的最后一任主持。

要紧处,只有几步

2004年的夏天。

一天刘春约见,问我是否有意加盟凤凰。我说:“能考虑下么?”“当然,那么,等你答复。”

半年后,我早已把他的建议忘到脑后。再接到他的电话,问我考虑得怎样,我支支吾吾。

这次他请我吃日本料理。这回我,认真考虑。

2004年底,我完成手头的工作,结束在北京的生活,前往香港,加入凤凰。

我自认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人生中紧要处的几步,我觉得我走对了。

2009年“全球华人新春音乐盛典”的彩排现场,我碰到了国家大剧院的陈平院长,我们一起往后台走去的时候,他问我:“你常常在大剧院这个最高的艺术殿堂里采访艺术家,登台主持音乐会,还在电视上教人做菜,忙得过来吗?”

我想了想,说:“传说中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不是就是这样?”

陈平院长哈哈大笑:“正是!”

“沈星,你真的会做菜么?”

《美女私房菜》这个节目得来纯属巧合, 2005年的新节目策划会上,刘春提供消息,“沈星会做菜,我见她在电视上做过。”

“做菜不错啊,”连院长也觉得,“那就开个教做菜的新节目嘛。”

很快,事情拍板定下,名字就叫《美女私房菜》,广告顺利卖出。

节目最初的设计,是我与公司美女主播们合力主持,每次我煮菜,美女们帮忙,大家聊天,莺歌燕舞完成一辑。

但是,国际局势动荡,各位美女同事们要轮番奔赴灾区战场。渐渐,就剩下敝人一人,日煮夜煮。煮到现在,进入第五个年头,每到周末录像时,就剩下我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比如:“请问,鸡肉如何做才能嫩滑?”

“首先要选择鸡腿位置,煮至八成熟后迅速放入冰水冷却,这就是秘诀。”

“喔——原来是这样。”

两人对白,一人完成。这些年来我早已习惯,并且养成了自问自答的毛病。

美女没影了,但还有帅哥们怜香惜玉,偶尔来探班,顺便帮手煮一两道小菜。“杨先生来过,阮先生来过,何先生来过,……咦,都已不是帅哥,是帅爷了喔。”

“沈小姐,你忘了,声扬和尉迟也来过啊。”

“是是是,他俩倒是常来,可是,并不帅啊。”

那俩小气鬼要是听见我说他们不帅,肯定跳起来,“再答应你上节目,我就是小狗。”尉迟会信誓旦旦地说。

“不许这样埋汰小狗。”我提醒他。

声扬会四下张望,“沈妈妈在哪里?我要找她去投诉!”

“喂,拜托,你又不是小孩,有什么事就知道去告状,有本事再哭出来啊。”我会如是抢白他。

自从有一个人在一次录“私房菜”的时候,不小心手指被烤盘烫到,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被摄像机录下来之后,我就叫他“爱哭鬼”。

“你瞪我干吗?反正我又没说是谁。”

由于在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电视上教人煮菜,所以也常常被问到跟饮食有关系的话题,但多半是,“拴住一个男人的胃,真的可以拴住他的心么?”或者,“吃什么会比较瘦?”这样一类在我听来不切实际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当然不会啦,心都不在了,还管他的胃作甚,饿死拉倒。”我通常都会没好气地回答。至于第二个问题,“不吃最瘦。”

以上是我过去的回答。

至于现在,要是有人再问什么胃跟心这种没志气的问题,我会想上一想,慢悠悠地说:“不知道耶,人家都还没有需要用到这一招,就……”我还没有做状完就被打断。

“嗳嗳嗳,说什么哪,”密斯高在边上提醒,“回头给你妈听见又该说你了。”

密斯高学我妈的声调学得很像,就是那种不怒自威的口气,“沈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朝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向越滑越远……”

这都是我妈批评我时用的开场白,从小到大都是这句。念书时常批评我,批评时又总是上纲上线,就算我现在早已自立门户,我妈依然这样口气,不过频率倒已大大降低。关键在于,我一听她如此这般的口吻就会十分心虚,觉得自己真的已经不可救药。

最常碰到的问题,我却不知如何作答。那就是“你真的会做饭么?”

你说怎么回答,是忙不迭地说“会会会,我会的,”顺便再拉旁边的不知谁过来,“你快来证明一下,我会做饭的对不对,你忘啦,你上次还吃过。”

才不呢,我才不会这么耐心去解释,我只在一边,笑嘻嘻地不做声。

“不会是不是,我说嘛,”人家一副猜中的样子,“肯定是别人做好的端上去。”

管你怎么说,又不是你开工钱给我,我心想。

可,但是,开工钱的那一个,就是老板嘞,记得有一天,也这样问我哪。

我刚来凤凰没多久,同事们一起吃饭,公司附近的“王家沙”。菜还没上,老板突然想起来,问我:“沈星你真会做菜么?”

我很严肃地说:“我当然是会做菜的,老板。”

“是从小就会么,还是后来练的?”老板又问。

我从头开始讲:“在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我想去打暑期工,我爸说……”

菜陆陆续续地上,我继续讲:“……所以,后来啊,我就会做饭了。”

“那这些菜还有那些菜,你都会么?”有同事指着桌上的菜不依不饶地问。

“好啦,”老板宽容地笑着说,“肯定会啦,下次有机会做一桌证明一下,快吃快吃……”

其实,对于老板来说,会做节目就好啦,公司又没有打算聘我当食堂大厨,菜做得是不是对每个人的胃口有什么关系。

可是直至昨天,还有人一路不停问:“你会不会,做菜?”

现在,轮到我忍不住跳起来回答:“老娘,不,是敝人,当然会,一直都会,不会哪来这节目。”

各位,5年了,还问会不会,笨,就算以前不会,现在也会啦。

又问:“是不是别人帮你做好……”“没有别人,别人就是在下自己,要有别人会做还要我干吗?”“也是喔,你别生气,问问而已。”

我才不气,自己又坐回原处。

我高二的时候,同学中流行打暑期工,有的在旅行社当市内导游,有的在花店送花,不济的也可在电脑厂插二极管。我蠢蠢欲动,跟同学积极筹划中。我爸我妈看在眼里,在一边窃窃私语。

我爸来跟我谈判,“不如考虑在家打工?”在家怎么打工?我心想。

“家务全包,照付工钱就是。”“咦,多么新鲜,给多少钱?”

“你出去打工挣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我爸说。

我脑子迅速判断,干家务还能收钱,这样划算的事。外边同学打暑期工一月能挣五百,我在家当保姆该问我爸要多少钱合适呢?

看我没吱声,我爸沉不住气了,“行不行?”他追问道,又说,“多付点也行。”

我妈在一边打岔:“干吗多付,是多少就多少,还有啥可商量的。”

哈哈,我心里马上有数,我爸我妈也是的,跟人谈判怎能自乱阵脚。

我沉着地说:“八百。”我爸马上点头,我妈加一句“包下做饭”。

这事就这样定下了,在家打工。

(本文略有删节,待续)

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即日起全国同步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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