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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过后合租的爱情患过伤风

2009-04-27冬妮娜

女刊·瘦美人 2009年3期
关键词:米苏薯片女孩儿

冬妮娜

1

和林瓷分手后,我决定把别墅的第一层租出去。这座别墅,是林瓷作为分手费,送给我的。林瓷走后,房子里没了女人的味道,我开始觉得空虚。

我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个好男人。我在别人眼里,是社会上的蛀虫。最下流、龌龊的“二爷”。我不介意自己的职业,也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我只知道,我只有流连在那些拿着大把钞票挥霍的少妇中间,才能维持我想要的生活。

寂寥的夜,我在网站上发布了招租信息。

招租:寻位年龄三十以下,二十五以上的女士入住本蜗居。要求:幽默、风趣、漂亮。会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其他条件不限,表现良好,可免房租。并由本人包交水电费。

帖子一发出去,就引来无数人的嘘声。他们都说我不像在招租,而是招聘二奶。看了这样的信息,我却很想笑,觉得有点讽刺的意味。

第二天,网上有人做了回应。一个女孩儿,由于来本地打工,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所以很愿意和我一起住,并且很快拨通了我的电话。

我明确地告诉她,只要符合我的条件,欢迎她随时入住。她很聪明,告诉我,她不会少我一分房租。当然,她也会答应我的那些不平等条约。

我顿时,对这女孩儿来了兴趣。突然很期待和她的见面。傍晚时分,她敲开了我的门。她的样子,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不至于让我失望。她的个子不高,但是属于精致的那种。小小的眼睛和嘴巴,很迷情。见了我,居然没有一丝拘谨,而是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仔细搜寻着屋中的每个角落。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你在看什么?她点点头说:嗯,你不是坏人,屋子里没有女人的丁字裤和避孕套。这起码说明,你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

2

她叫艾米苏。我们很快达成了协议。别墅一层的两个卧室,可以任她挑选。但条件是,她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做。无论多忙,都要回家给我准备三餐。周六、周日则是清扫日。至于房租,我只象征性地收一点。

艾米苏很出乎我的预料,她做的咖喱鸡块和蛋炒饭很好吃。她还很会做家务,每到周末,她都把那些繁琐的家务,塞满她的日程表。做得面面俱到,不亦乐乎。有的时候,看着她忙碌做家务的背影,我甚至幻想过,自己能有一个这样的小妻子多好。

艾米苏看起来像是个小女孩儿,她在一家玩偶公司做设计。每天摆弄布娃娃,我怀疑她的性格是和工作有某种关联的,要不然,她的乐趣怎么会是啃着薯片看韩剧呢?

她总问这无聊的问题,我总习惯地敲她的脑壳,问她是不是脑袋有问题々连问问题都这么变态?而在她的一一追问下,我也总是找个变态的解释告诉她。但当她问起我,为什么这么有钱,住这么大的房子时,我却选择了沉默。

我不能给自己一个解释,为什么会沉默?我想,也许我是对她有一点点动心,所以才不想自己的形象在她的心里丢分。

艾米苏脸上的笑容,和她的无聊问题一样越来越多,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的笑容时,我总是有些莫名的惊恐,像我这样的男人,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赶紧把这个“麻烦”给处理掉。

然尔,心底隐隐的不舍,却让我迟迟下不了决心。于是艾米苏纯真的笑容背后,就多了几分莫名的惆怅。对女人每一个细微心理都有着精确把握的我,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现实需要我去漠视这丝惆怅,装作没看见那在别墅中暗暗涌动的情愫。

3

艾米苏住进来两个月后,我接到了CC的电话。CC是专门给我们这种人牵红线的。我曾经接触过的几个女人,都是他给我介绍的。我在这些女人身上捞了不少钱,我对于她们来说,只不过是空虚寂寞时,拿来消遣的工具。所以,我不必担心这些女人会因为爱上我,而舍弃有钱的老公。

现在我的钱已经够多了。所以,我决定洗手不干。拿这些钱,开家酒吧。告诉CC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多少有些吃惊。话里话外,都在提醒着我。如果我洗手,是个很冒险的选择。

电话那端他一直在叹气:小菠,这次这个女人的老公是做珠宝生意的,多金得很呢…我迟疑了一下问:如果接了这活,我能拿多少?

二十万吧,怎么样?不如做完这次再洗手?这样起码你又多了份保障。

我告诉CC,这活能接。但不能在现在住的房子里,因为我的房子里住着艾米苏。我突然很不想自己的好形象在她的面前荡然无存,更不想让她搬出这。

我跟艾米苏说要出差一个月。她忽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我说:平时也没见你上班,怎么还出差?

我涨红了脸,敲着她的脑壳说:老板是开公司的,你不知道老板是可以自己安排时间的吗?她啃着薯片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原来是开公司的,怪不得这么有钱。

临走的时候,我吩咐她不要偷懒,一定按照约定来做。不能因为我出差,就不打扫房间。要按时吃饭,不可以吃那么多薯片……我的叮嘱简直让她大跌眼镜,她红着双颊问我,这么关心她,是不是爱上她了?我仰着头,故意装作没听见,便出了门。我知道,现在的我没资格爱上一个人。

4

女人见了我很满意。我陪她一个月,她付我二十万。女人说,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可以找个海滨城市去度假,这样的安排正合我意。很快,我们便达成了协议。

来到青岛后的第一个星期,我接到了艾米苏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跟我哭,说她感冒了。能听得出,她的感冒很严重,连声音都有些变了,说话的时候,还一直在拧鼻子。

我心中一暖,有一个清纯如水的女人在渴望你的关心,其中所蕴含的意味自然不言而明。可最终,我还是狠下心问她:你感冒了,干嘛给我打电话?她哭,语气有些委屈:我想让你回来陪我,这房子太大了。我自己住着害怕!

艾米苏,我希望你别搞错。我们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难道我要为了一个房客不谈生意吗?如果你觉得我的房子太大,那么就请你搬出去吧!

说这些的时候,我有些心酸。但理智告诉我,我不能爱上这个女孩儿。我没有资格去爱上一个这么纯真的女孩儿。也许是我的话说得真的很绝,之后一个星期,她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想,她一定从我的房子里搬了出去。毕竟那样的讽刺,任何一个女孩儿,都不可能接受。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和女人的交易结束。她给了我一张龙卡,上面有我要的二十万。早在来的时候就听说青岛有一家专门治疗肌肉萎缩的医院,所以在卡上取了钱,希望能抓住一线希望。

一年前,我被查出小腿有轻微肌肉萎缩。医生建议我采用针灸治疗,而这只是一个保守治疗,除此之外还需要高昂的费用来控制病情。当时我在一个酒吧当调酒师,那点工资根本不能支付高额的治疗费用。为了不变成瘫子,我托人认识了CC,希望他能“帮”我多“搞”到些钱。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很不光彩。但为了能维持我行走的权利,我不能不这么做。要知道,一个瘫子,是早晚会被生活遗弃的。

医院的检查结果令我失望,他们说我的病是遗传性的,根本没办法根治。而且会越来越严重。腿部肌肉会慢慢萎缩,甚至蔓延到全身……

5

在医院出来后,我突然很想看到艾米苏。迅速买了回城的机票,希望这一切还不算太晚。

她没让我失望,我进门的时候,她正窝在沙发里睡觉。我轻步走到她身后,摸了摸她的头,发现特别的烫。我唤着她的名字,她却没有反应。这丫头,难道这么长时间,感冒一直没好?我抱着她径直走进卧室,她昏噩地睁了睁眼睛,看见是我,她竟然哭了。

我帮她服下感冒药,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告诉我不要离开。我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跟她保证,我不会离开。

夜半,艾米苏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我的身上。身体像藤一样缠绕在我的身上,我极力迎合她的纠缠,迅速覆盖她灼热的身体…一阵狂热之后,她匍匐在我的胸口昏睡过去,我抱着她如水仙一般粉嫩的身体,心里感觉从未有过的踏实。

6

艾米苏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我翻遍了她卧室的每个角落,终于在床下翻出一张被攥成了团的机票。

那是一张去青岛的飞机票,航班时间是我去青岛的当天傍晚……后来,我又在别墅的花园长凳后找到了几十个啤酒瓶子。酒瓶旁边有几张我和前任富婆林瓷的台照散落在地,我能想象,她是怎么在冰凉的夜晚里黯然神伤,幻想自己爱的人正在被一个富婆包养的场景……

我没有去找她,我宁愿她认为,她的爱情在我的角落里,患了一场伤风。我不想她知道,我得了这样的病。因为我那么喜欢她,她是第一个让我心动并瞬间爱上的女孩儿,我宁愿拖着一双萎缩的双腿坐在角落里静静地想她,也不愿意她看着我残废的样子在一旁抹眼泪……

编辑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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