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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让青春恣肆地放浪形骸

2009-01-11

中国葡萄酒 2009年12期
关键词:托克摩登音乐节

杨 阳

你是否做过这样的梦?

陌生人对你微笑,陌生人给你拥抱

你尽情欢乐因为人们无视你的洋相

你不会担心小偷,你也不用应付糟糕的客户

这里没有工作、没有老板、没有阴险的同事与啰嗦的家长

你可以大笑、暴跳,变成另外一个自己

变成一个在雷霆音乐笼罩下的音速小子

你也可以沉默、微笑,成为草地上的精灵

拿一杯酒,在十月阳光的照耀下单纯得像自己还在童年

在这个梦里,所有的人都是朋友

所有的人,也都是伟大的造梦者

——2009摩登天空音乐节

不得不承认,人类是善于幻想的族群,他们在想方设法地制造梦境。哪怕只是一个白日梦,他们亦能偏执于自我构筑的一隅,乐不思蜀。而当梦想开始挣脱社会身份的羁绊在思想的疆土上任意驰骋时,人们选择用“音乐节”这一特殊的形式来释放当下的欢乐。或许,这个盛大的户外派对所感召的并不仅仅是一群渴望自由的躯体,更多的还是远离城市喧嚣后卸下面具与伪装的灵魂……

沉沦・反叛・流连忘返

公元1969年8月15日。这一天将注定与众不同。在名为“伍德斯托克” (Woodstock)的美国纽约州城镇中上演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为期四天的音乐艺术节将45万名观众集聚于此,他们在苏利文县(Sullivan County)的牧场围筑了一个嬉皮士的独立王国。这次艺术盛会使人们的感官世界得到彻底纵容,并引发了纽约州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交通堵塞,通向纽约州的高速公路因而被迫关闭。人们永远地记住了这一天。历史学家费尔德曼(Fieldman)认为,“人们在这里经历的是一场一生中绝对只有一次的事件,它成分复杂,无法复制,如同狄更斯所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形形色色的人们选择在这里沉沦、反叛,尽管只是暂时的放纵,人们依然流连忘返。

对于40年前的那个周末,人类历史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与包容,它见证了人群中涌动的狂躁情绪,也默许了人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种种背离常规的行径。某种意义上,“伍德斯托克”已经超越了单纯的词汇而成为文化现象的表征,它的横空出世为20世纪60年代的社会现实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有人甚至将其说成是在音乐外衣掩映之下的无政府主义狂欢。或许,杰克・克鲁亚克(Jack Kerouac)笔下“垮掉的一代”(Beat Generation)构成了这场音乐盛事的主要参与者,这群青年人拥有脆弱的神经,目睹国家在深陷越战泥淖的声讨中日渐低迷,挫折感与避世感顿生,他们希冀一个与世无争的世界,摒弃战乱,倡导爱与和平,于是,“伍德斯托克”应运而生。它的兴起是对脆弱现实的反击,它构筑了一个精神上的乌托邦,而它的超前成功又使得青年人重拾信心,因而在伍德斯托克精神中加入了些许积极上进的因素。在伍德斯托克精神的感召下,音乐节迅速升温,与之相关联的音乐样态——“摇滚乐”也通过它而大放异彩。即便伍德斯托克的名望和资历无法赶超,但是近年来世界各地的摇滚音乐节都得到了迅猛发展,比如英国 Glastonbury 音乐节、美国 South By Southwest 音乐节、德国 Rock am Ring 音乐节、日本 Punk Spring 音乐节等等。

这些户外音乐节在承继伍德斯托克精神内核的基础上,更加注重吸收潮流文化元素,引领了一股“掀开屋顶的音乐”的风潮,受到世界各地文艺青年的热烈追捧。虽然这一早先同时代背景相涉的艺术形式愈发地带有中立色彩,但是参加盛会的青年并没有放弃政治言说的权利,他们选择用音乐的激情促成情绪上的解脱,用 POGO(指摇滚乐现场特有的、表达对音乐的激情和相互感染的独特方式)的狂放来抒发蓄积已久的情怀,更通过一些特定的行头来彰显我行我素的生活姿态:T 恤衫、牛仔裤、帆布鞋,极尽平常的装束表露了这些热血青年追求简单生活的内心。他们崇尚人性的美好,迷恋纯粹的世界,正是在他们的带动下,音乐节开始向着积极向上的营垒进发,环保与反战成为音乐节两大永恒的主题。

张扬・绽放・热泪盈眶

蓝天、碧草、习习微风。这里有美妙的音乐,有醉心的舞步,有温馨的帐篷,更有厌倦了车水马龙的人群。对于此种亲近自然的艺术形式,中国显然没有理由拒绝,这一源自西方的“舶来品”开始在中国本土生根发芽。

同样,中国音乐节也建立在摇滚乐的基础之上。然而,中国摇滚乐起步较晚,一些具有叛逆心理的乐手最初是通过打口带、打口碟的途径接触到国外这一音乐样式的,他们需要音乐表达对于世事的迷惘与感伤。1986年,崔健的《一无所有》便宣告了中国摇滚乐时代的降临。随后,中国摇滚乐在簇拥与质疑并存的尴尬处境中谋求了一丝生机。受制于特殊的发行体制,中国摇滚乐始终与“地下”为伍,其传播路径也游离于大众的视线之外,曾一度属于小众文化、亚文化的范畴。而“音乐节”的引入则揭开了中国摇滚乐的神秘面纱,这一音乐形式开始登顶主流舞台,同时争得了更多的话语权。2000年7月举办的“迷笛音乐节”成为户外音乐节的肇始。随后,摩登天空音乐节、丽江雪山音乐节、张北草原音乐节、草莓音乐节等陆续挺进,并迅速形成了一股声势。

就中国目前的现状而言,80后和90后乐迷是构成音乐节受众群的主体,而那些曾经怀揣赤诚理想的70后人群也是音乐节中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毕竟他们是伴随崔健、黑豹、唐朝的歌声而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在音乐节氛围的笼罩下,人们高声呐喊,任凭体内涌动的热流在瞬间迸发。面对此种激情澎湃的场面,不禁令人慨叹素年锦时的美好。或许,那些慕名前来不懂摇滚乐的观众也会被类似的情愫所感染,庆幸此刻生命的张扬、绽放,继而热泪盈眶。人们醉心于眼前抛却纷扰后的享乐主义,可以围坐在草坪下静静地聆听,可以久久站立挥动双手并高声尖叫,也可以独自安静地躲在某个角落里、在嘈杂的音乐中获取片刻的静谧。

与国外音乐节相比,中国音乐节在现场台风和乐手着装层面要略显保守,这无疑是由相异的文化背景所致。它没有浓重的政治意涵,更与一度盛行于国外的无政府主义理念毫无牵扯。同时,在本土文化的渗透下,中国音乐节又形成了自身的招牌特色。其间,复古风潮盛行,一些潮流青年身穿海魂衫、脚蹬回力鞋“招摇过市”;红领巾、少先队中队长袖标(俗称“两道杠”)、雷锋帽之类的怀旧物品屡见不鲜……它在向旧时代致敬的同时,也向新时代抛出了绣球,于是,一些以当下流行语(比如囧、烎、雷等)作为涂鸦素材的 T 恤备受推崇。

青春・冲撞・放浪形骸

2009年10月4日至7日,摩登天空音乐节亮相北京朝阳公园。这个创立于2007年10月的节日受益于母公司“摩登天空”唱片在青少年文化领域的影响,已经演变成为中国最大的青年文化聚会活动。在摩登天空的精心打造下,人们在这里感受到了青春的冲撞,此刻,他们宁愿现场的气氛更加升腾一些,以便使自己的肢体能够无所顾忌地放浪形骸!因为,他们只需要作自己,这就足够了。

2009摩登天空音乐节延续了历届音乐节中绚丽的“Music+”口号,将丰富的元素融汇集中,力争借助音乐的形式表现音乐之外的内容。为此,本届音乐节安排了“食物”(Food)、“互动”(Interaction)、“游戏”(Game)、“爱”(Love)、“时尚”(Fashion)、“环保”(Environment Protection)等诸多环节。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在互动环节中,摩登天空联手Myspace,在本届音乐节中推出了短信互动的服务,观众可以把所想所感以手机短信的形式发送到客户端,并实时反映在现场的大屏幕中,更可以在9911微博客中实现同步微博,向无暇来到现场的网友直播音乐盛况,因而成为音乐节尊重自我意识的完美注脚。

音乐节设有“主舞台”和“Chǎ 舞台”。其中 Chǎ 舞台被摇滚乐迷戏称为“音乐节中的春节晚会、摇滚乐里的同一首歌”,如同摩登宣传文案中所写的:“在这里,你将会了解到:中国青年精神文明建设最新发展方向;第一手的业内八卦及圈内名人私生活描绘;全方位论证摇滚圈各谣言的真实性和可信度;参演乐队从不为人知的秘密及从未曝光的照片;北京最好的地下相声团体为摩登音乐节量身打造的相声选段;摇滚圈、文艺圈、非主流圈等等各圈中近期大事精彩回顾及热辣点评”。与此同时,音乐节现场还设置了众多游戏环节,把街机(如跳绳机、拳击等)搬到现场,获得高分的观众会获得音乐节纪念品;乐目哈哈镜、激光涂鸦等精彩的游戏环节继续挑逗着观众爱玩儿的神经。

“创始集市”始终是音乐节中的保留项目,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在这里轮番售卖,旨在传达另类、DIY 生活的理念。令人讶异的是,法国高档奢侈品品牌爱马仕(Hermès)也出现在了本届音乐节的现场。传统意义上,摇滚乐拒斥奢华的形式以及物质的欲求,伴随音乐节而生的往往是一些青年潮流文化产品,诸如 Converse、Diesel、Levis、Crocs 之类的品牌显然更受青睐。此次爱马仕入主潮流音乐节,则成就了高端与摇滚乐的巧妙碰撞。这样的组合方式或许预示了音乐节全新的发展动向。

注:本文要特别感谢摩登天空音乐厂牌企宣黑刀。

后记:

之所以写这篇文章,出自介绍某种生活方式的初衷。即便不是摇滚乐的拥趸,你也可以加入到这一阵营中去,亲自验证现场激情澎湃的氛围。或许,它会为你的假期增添别样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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