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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思精巧 细节感人

2008-09-28徐桦君

中学生天地·高中学习版 2008年6期
关键词:消逝纸本记叙文

(徐桦君老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是全国模范教师、浙江省功勋教师、浙江省特级教师,长期担任浙江省高考作文阅卷小组组长,并致力于作文教学的研究。)

近年来,“文化散文”在高考作文中十分流行。此类文章构思简单,语言上比较容易出彩,于是很多同学纷纷仿效。其实,高考作文的评价标准是不拘一格的。根据笔者的阅卷经验,一篇构思精巧、细节感人的记叙文,就很容易在一大堆“文化散文”中脱颖而出,博得阅卷老师的“欢心”。

请看下面这篇2007年我省高考高分作文:

微笑的烟纸本

有一种想念叫彻夜难眠,有一种爱叫刻骨铭心。这是我的烟纸本的扉页上的话,飘逸的柳体字就像爷爷的笑深深地印在我心里……

文革中,地主的身份使爷爷受尽折磨。檀木书桌没了,砚台没了,宣纸也没了,什么都没了。昔日的富贵在命运的捉弄下化为烟雾,瞬间消逝了。但是在茅草棚中,我可敬的奶奶坚持不懈地拆烟盒,整平烟纸,再缝成本子,硬是没让爷爷中断他的书法练习。至今,我仍能从烟纸本扉页上的话中看到爷爷满足的笑。他告诉我,即使钱财、富贵、名利都消失了,爱也永不消逝。

10年前,爷爷躺在病床上,奶奶一脸平静地坐在床边。他们一起捧着动乱年代支撑他们活下来的烟纸本,纸已经泛黄,却像他们脸上的皱纹那样沧桑那么坚定,仿佛在宣示:即使青春会在岁月中流逝,即使个体会在宇宙中消逝,总会有爱见证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于是,我从微笑着的爷爷手中捧过了烟纸本……它没有被我遗忘在童年的某个角落。我知道,它不会消逝!

爷爷去世10周年时,奶奶没以前记性那么好了,但她仍能在宣纸上写出爷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是说过的一句玩笑话。我曾经以为,我会在时间的考验下淡忘了爷爷,但我错了。当我看到别人抽完最后一支烟丢掉包装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多看那个烟盒几眼……

当一切消逝时,微笑的烟纸本不会!

作为记叙文,本文巧妙地选择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情感载体——烟纸本,从烟纸本扉页上的话切入,以时间为序深情再现了爷爷奶奶之间平淡又感人的故事。“即使钱财、富贵、名利都消失了,爱也永不消逝”等富含哲理的句子更增添了文章的内涵。作者还特别注意点题,使文章紧扣题意。全文语言质朴,感人肺腑,意蕴深邃,浑然天成,获得高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么,怎样才能写出这样一篇文质俱佳的记叙文呢?

1. 情感上真挚动人

古人云:“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记叙文中的事件、线索、场景等仅仅是承载情感内涵的“筐”,真正感动人心的是蕴涵在“筐”中的情感。只有用真挚强烈的情感直叩读者心弦,才能引起情感的共鸣、心灵的震动。

2007年我省高考高分作文《消逝中的姐姐的青春》一文,在悲凉与真情的叙述中,颂扬了为家人幸福而牺牲自我的姐姐,让人唏嘘: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7岁时父亲就过世了,母亲悲伤过度成了精神病人。长“我”8岁的姐姐只好放弃学业,挑起了养家的重担。相貌出众的她嫁给了一位长她10岁、已有一双女儿的瘸腿漆匠,一年后,姐夫却在一次车祸中丧生。苦命的姐姐用孱弱的双肩撑起了两个家庭。从此,姐姐只有在看到“我”的那些获奖证书时,才会露出一丝笑容。望着姐姐日渐苍老的面容,“我”坚决要求辍学打工,但姐姐死活不答应:“我已经失去的,你不能再失去。我的青春消逝,是为了你能更好地行走下去,你要用你人生的成功来换回姐姐付出的代价。”

2. 内容上关注故事、情节和材料

(1) 记叙的故事要出“奇”制“深”

所谓“奇”,就是故事要结合时代,捕捉大家不太容易注意到的细节,反映生活中的新事物、新问题。所谓“深”,就是故事要具有深度,能启迪思想、引人回味。

我省2005年的高考高分作文《我父亲的变化》取材自火热的现实生活,通过父亲的变化歌颂了我们这个伟大时代的改革,故事新奇深邃,给人启示:

“我”读小学时,父亲是一家大型国企的工人。他酷爱下棋,时时刻刻都想着棋,下班在家下,晚上到朋友家下,星期天去公园下。尽管母亲多次苦劝,他还是一如既往。后来工厂改制,父亲下岗了。他把棋子、棋谱都扔进了灶膛,白天帮人打工,晚上去夜校参加技术培训,还对着录音机学起了英语。三年后,父亲与人合伙承包了原来工厂的一个车间,生产标准件。现在,父亲已经买下了改制后工厂的90%的股份,成了董事长,又当选为省人大代表。“我”不由感慨:看着父亲改变了自己下棋的癖好,看着父亲人生道路的转变,“我”觉得,这是时代的力量在改变着社会与每一个人。

(2) 展示的情节要跌宕起伏

平铺直叙是记叙文的通病之一。记叙文的情节如果能一波三折,悬念迭起,定能扣人心弦。

我省2007年高考高分作文《母亲的一双手》一文构思巧妙,充分利用了设置悬念的方法,情节波澜起伏,吊足了读者的胃口,有效地强化了作品的感染力:

“我”读初中时,父母离异,“我”与母亲相依为命。高三那年,母亲下岗了。母亲年龄已过五十,又是很要面子的人,不体面的工作不愿做,而体面的工作又不要她,因此,她成天呆在家里唉声叹气。母亲的情绪影响了“我”,第一次月考,“我”从班级前五名降到了倒数第三。一天晚上,母亲拿出一块胸牌,说她已经在星光大酒店找到了客房副领班的工作。从此,笑容又回到了母亲的脸上,“我”的学习成绩也渐渐回升。但“我”心里暗自纳闷:早出晚归的母亲总是疲惫不堪,日渐消瘦,特别是母亲的那双玉手(她从前常常以细腻白嫩的手为豪)生满冻疮,十个手指都裹了胶布。一天晚上,“我”去母亲工作的酒店看她,才发现,原来她一直在做洗菜的工作……

(3) 选择的材料要以小见大

由于考场作文受到时间、篇幅的限制,因此要用最少的信息表现最丰富的内容,小中见大是考场记叙文的永恒魅力。

比如2005年我省高考高分作文《没用的地图》,通过一张小小的地图,反映了城市建设的日新月异,歌颂了改革开放取得的伟大成就,以小见大,手法巧妙,余韵绵长:

接到了二中理科实验班录取通知书的“我”,兴奋得去向三年来一直资助“我”读书的徐爷爷报喜。“我”拿着三年前徐爷爷给的那张地图,就往他家里赶。

到了那里,“我”才发现,徐爷爷住的地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三尺宽的石板路变成了六车道的大马路。经过一番打听,“我”才知道,徐爷爷两年前搬到了城东的红旗路。于是,“我”又按地图的指示赶到了红旗路。这下“我”更是目瞪口呆了:宽敞的大马路两边全是整齐崭新的标准厂房,“我”根本就找不到徐爷爷的家。“我”生气地把地图揉成了一团。情急中,“我”想到了110。在110的帮助下,“我”终于找到了徐爷爷。徐爷爷展开已被“我”揉成一团的地图,乐呵呵地说:“这三年前的地图已是老黄历啦,如今的城市可是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啊!”

3. 结构上精妙别致

结构指的是组织材料和编排内容的具体形式。结构好了,作品就会吸引人,产生较强的艺术魅力;结构不好,文章就立不起来。

2007年我省高考高分作文《空谷幽兰》采用倒叙手法,从“我”获奖一事引出对恩师的叙写,激发读者阅读的欲望,引人入胜;结尾抒情点睛,呼应题目,可谓首尾圆合,精妙别致:

在全省中学生文艺汇演中,“我”的二胡独奏《空谷幽兰》获得了一等奖。捧着红艳艳的证书,“我”想起了自己的艺术引路人——孔幽兰老师。孔老师是知青,作为民办音乐教师的她,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艺术人才。由于出生在地主家庭,再加上性情耿直,孔老师一直没能转正。她仍然无怨无悔地投入教育,创作了《空谷幽兰》,并改写成笛子、二胡、琵琶、扬琴等多种乐器的独奏曲,使许多学生在不同的比赛中获奖。后来,省里有了政策,40岁以下的民办教师可以通过考试进入中专或大专学习转正,但孔老师已经41岁了。直到退休,她还是一个民办教师。“我”深深感叹,孔老师就是我们大山人心中的“空谷幽兰”,她的青春在消逝,但她的美丽、她的精神永远不逝。

记叙文是同学们从小学起就开始练习的文体,应该说是很容易下笔写的,但也很容易写得平淡无奇。希望大家能从以上角度多加思考,写出优秀、出彩的记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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