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桦

毫无疑问，亚洲艺术市场的中心将会是中国。因为这个机锋所在，使得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的未来如同艺术本身一样，既爆发出无尽的想象力，又在陷阱与机会中充满了无限未知的可能。

2007年5月2日至6日，第四届“中国国际画廊博览会”（CIGE）即将于北京中国国际贸易中心拉开帷幕。BIZMODE独家专访本土几位顶尖画廊艺术机构的前沿人物，为读者带来新兴文化产业先行者们经历钻研、迂回、获利和艰辛后，所发出的不同声音。以为进入当代艺术市场时的极具价值的参考。

环碧堂——理念与眼光决定前景

李国胜（环碧堂画廊董事长）

1994年开始介入收藏领域，曾经从事证券金融与古董家具业，2004年开始经营画廊。对当代艺术具有直觉式的敏感，将发现并培养具有才华且有抱负的艺术家视为无上的乐趣和挑战。在他的带领之下，环碧堂目前代理了众多生于上世纪70年代后的中国当代年轻画家，其中包括“新生代”画家代表人物刘小东与中国身价之冠女性画家夏俊娜。刘小东的《三峡组画》更以2200万人民币的天价创造了中国油画拍卖史上的最高记录。

BIZMODE：我们都知道艺术是没有具体的衡量标准的，您怎样定义一个“好”的艺术家？

确实，没法严格地按照某种标准去套一个艺术家的优秀与否。就我个人而言，看他的作品，必须是让我能有感觉的，功底是深厚扎实的。一是要具有艺术性，并且在他的绘画中能够表现出来，二是一定要具有思想性，这种思想是深刻的有独到的意义的。我会跟他聊，在深聊的过程中我会感受到他的思想内涵。其实一个好的艺术家最终考验的还是他的文化内涵。

BIZMODE：今天的画廊非常之多，如何定义一个优秀的画廊？

画廊首先不是画店，不是批量生产，不是做房地产也不是金融业，不在于它有多大的经营面积，盘子铺得多么大，最重要的是理念，而你的身份就是一个经济人。你的定位要准确，而且如何在市场上去培养、宣传和推广一个好的艺术家要有一套切实有效的方法，在这点上必须和国际接轨。西方很多优秀的画廊都是百年老店，有着悠久的传统。画廊和画家是共同成长的，并能够推动当代艺术的发展，这将在美术史上是非常有意义的一笔。

BIZMODE：应该如何正确看待画廊的职能和特点？

画廊就是对艺术家和藏家双方负责的经济人。你所推荐的艺术家必须是好的，任何一个收藏者，除了不考虑作品价值的涨跌的一小部分人，大部分藏者都不会愿意自己买来的艺术品会跌的厉害吧？你要做到向藏家提供物有所值的艺术收藏品，而且为艺术家提供良好的发展空间，这其中就是画廊要做的事情。当代艺术在发达国家都会受到应有的重视并创造出价值，在中国一样应该是这样。

BIZMODE：请分析一下中国当代艺术品在全球艺术品市场的现况。

在中国，这是个刚刚起步的行业，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在大大提高，开始关注并开始愿意买东西。在全球只能说，中国当代艺术品刚刚开始受到国际上一些重要收藏家的关注，但远远不够。从大环境来说，中国的经济贸易总额在不断增长，人民币升值肯定又会带来证券、艺术品、房地产市场的大幅度上涨，所以中国的艺术品市场是有前景的，但真正在国际上有影响的大师级人物却几乎没有，势头很好，但一定要想明白了走对了路线。而且艺术市场同证券市场不一样，证券靠指数说话，艺术品的价值却有很大的虚拟性和想象空间，中国最有身价的画家张晓刚单幅作品可以拍到200万美金，但国际大师的作品可以拍到千万美金以上。所以对于中国艺术经营这来说这是具有相当大的挑战性的一件事情。

BIZMODE：您认为国内艺术市场目前处于何种阶段？

处于上升调整阶段。去年秋季拍卖，光在北京就成交了两千多件作品，非常多！其实一个画家一年最多创作20副作品就上限了，这么快的涨势让很多人获利了，所以可能会有一些回落。但你要想，这么多的成交量说明一些人将藏品拿出来后又有了一批接手的队伍，说明这个人群在扩大，所以市场的前景是有的，但你一定要想明白究竟该怎么做。

羲之堂——直视极为现实的市场

陈筱君（台湾羲之堂画廊经理人）

早期涉足文艺界，成为台湾资深的艺术工作者，曾任《艺术贵族》发行人暨总监、台湾中央日报专刊《文心艺坊》副总经理等职务，长期与艺术、媒体关系密切并对艺术工作怀抱着憧憬。1994年创立羲之堂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在图书出版之余举办小型书画文物展览。2001年的台湾岛纳莉风灾水患导致图书损失惨重，这场劫难让她忍痛放弃经营图书，专注投入画廊事业，然而这一转变却让羲之堂的未来定向更为清楚并生机无限。

BIZMODE：您认为如何评论一家画廊或艺术代理机构的优秀与否？是否有某种标准？

我想在多元的社会里很难用单一的标准去评定优胜劣败。经得起市场考验，能永续经营的画廊业者应该都有属于自己的优势。画廊毕竟属于文化产业的一环，经营者绝对不能没有理想性格，这是最基本的认知。而好的艺术经纪人首要的条件是“专业”。专业包括：一是对美术史观的认知、艺术品真伪的鉴别、艺术品优劣的判断、市场趋势分析等，能够提供收藏家深度的咨询服务。二能发掘有潜力的艺术家，并有开阔的胸襟与之建立长期的、和谐的合作关系。三能与收藏家充分沟通，分辨收藏家的想法，推荐适当的艺术品，让藏家收得开心，收得放心。四有广阔的人际网络，并能善加运用，让艺术品交换更加活络。在选择经纪人或艺术代理机构时可以将这些作为参照。

BIZMODE：带动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的中坚力量究竟来自哪里？中国台湾画廊相对的风格特色又是哪些？

真正让中国当代艺术蓬勃发展进而成为艺术市场主流的是西方的收藏家，连苏富比、佳士得两大甩卖公司也都聚焦于中国内地的艺术市场。纽约、巴黎、伦敦等艺术中心纷纷将“中国当代艺术”作为重要项目。还有就是中国内地新富阶级的窜起，也成为中国当代艺术作品价格炒高的主力。

在他们的带动下，国内外资金竞相投入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原先从事中国书画等其它类别的收藏家或投资人，凭借其长期的收藏经验，敏锐地嗅到西画及当代艺术的上涨空间。中国“海归派”、年轻一代的企业家，首选中国西画与当代艺术为其收藏的起点。台湾画廊大都具有务实的特性，历经九零年代的景气循环，经营体制较为成熟完善，面对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的资源争夺，凭借台湾收藏家跨海缔造的购藏实力，让未来艺术市场还有更多向上发展的空间。

BIZMODE：如何正确看待中国当前的艺术市场？

“集体爆红”这是在中国大陆独有的现象，这当中也产生不少乱象，尤其在西方投资客介入，价格更呈现三级跳。但画价飙高了会回档也是必然的现象，否则即刻会有泡沫化的危机。但因为市场过热，拍卖会的拍品过于年轻化，没有经过第一市场的筛选机制，能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成为藏家最大的疑虑。因此，有人说“当代只是上柜，还没有上市”，其实颇为贴切。

BIZMODE：对于那些希望进行艺术品投资的人有何建议？

有人说艺术品收藏应回归到收藏的原始意义，从“赏心悦目”开始。也对。但在画价高高挂的现况下，收藏几乎是无法完全以此作为收藏的出发点。在出手之前有必要认真做功课。多听专家的意见、多读艺术资料、观察市场，观察艺术家、研究作品……专家建议收藏的作品要有“艺术成就”、要有“美术史上的定位”，这也是不切实际的说法，如果作品已有定论，除非资金雄厚，一般人是难以购藏的。因此，多花心思用功之外别无他途，更重要的是要有交换意见、交流心得的管道。

BIZMODE：对于想进入画廊界的新人有哪些建议？

对于要进入这个领域的年轻人，我的建议是这个行业需要有绝对的热情，才能打持久战。画廊业应该算是一个资本密集的产业，每一幅画的单价已达到相对高点，如果你手中没有相当的货源是难以成业的，尤其在大者恒大的商业运作模式里更是如此，以往的买空卖空是无法生存的。年轻人一旦有能力进入这个门坎，也要跳脱传统画廊的做法，勇敢跨出去，参与第二市场，或争取加入区域整合的机制，或参加视觉艺术博览会，才有机会发挥更大的能量及创造无限的可能。

诚品画廊——艺术市场是一场价值观的考验

赵俐 （台湾诚品画廊经理人）

曾供职于广告公司，后从事儿童美术教案设计与教学工作，之后转型画廊经营，引领台湾著名的诚品画廊一路创造优良业绩。她始终认为画廊是一个别具创造力的行业，而台湾画廊在社会上的角色负有“使命”，画廊赋予自己社会美育的功能，随着资本化、商业化的快速转变，画廊必将成为发掘艺术新秀、提升社会地位的场合，以及艺术投资理财第一手信息的来源。

BIZMODE：诚品画廊的定位是什么？为何会有这样的定位？目前代理了哪些艺术家？他们的特点是什么？

诚品画廊的定位是亚洲当代华人艺术的经营者。因为台湾的艺术市场发展已有20多年的历史，我们拥有艺术市场各种变化中生存的经验，而且知道，保持风格与品质是画廊经营的重要关键。目前代理蔡国强、徐冰、刘小东、喻红、杨诘苍、齐星、卢征远、林明弘、苏旺伸、崔广宇……他们都具有几项共同特点：1. 原创力强，艺术性高。2. 创作轴线清晰，并可长远发展。3. 作品质量都很好。

BIZMODE：您如何看待中国当代艺术在中国本土和世界的现状？中国台湾画廊相对的风格特色又是哪些？

中国本土的艺术市场和国际市场之间仍有“期待值”的落差，这需要文化的时间和东西方价值感交流的空间。台湾画廊相对在大陆市场上，资本小，但经验多，眼光好，相对比较保守，台湾的画廊因为曾经过艺术市场泡沫化的阶段，所以更了解攻守策略。

BIZMODE：如何评价中国当前的艺术市场？

中国当前的艺术市场虽是百花齐放，但仍有“鸡栖凤凰食，牛骥同一皁“的尴尬景象，所以只要经济景气看好，艺术市场应可在三至五年之间整顿出市场规范与行业伦理，成为美国艺术市场以外的另一最大艺术市场中心。

BIZMODE：对于初入门的收藏家有哪些建议？

收藏是时间、金钱、专业的累积。多看画展，多阅读信息，加上自己的喜好，先找到自己的“路线”，再选择符合自己路线的画廊或拍卖公司开始买艺术品，不要太急，不要有得失心。参考世界上的大收藏家的收藏品味与节奏、方法，值得仿效。

BIZMODE：要成为一个好的艺术品收藏家，要具备哪些要素？

鉴赏力、经济实力（财力）、收藏热忱、美术史概念。

BIZMODE：对于那些希望进行艺术品投资的人有何建议？

没有建议。因为艺术“投资者”出现之前，如果没有忠实的艺术“收藏者”，艺术投资的市场很容易泡沫化，或者空洞化，所以培养稳定的收藏底盘，投资的市场才能发展。

BIZMODE：经营画廊曾经遇到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收获又是什么？

每个行业都有甘苦，得失的衡量端看人生的价值观，画廊是一个很好的行业，它可以单纯也可以丰富，它是一座桥，衔接艺术与社会，让他们对话。如果在画廊工作很久仍觉得“损失惨重”，一定是你没有寻找到好的艺术家，没有经营过好的艺术品。以上两者的“好”都会让人有更上一层楼的领悟。

曾经遇到最大的问题仍是“价值观的考验”，当面临即刻获取眼前利益或坚持下去但不知道何时见到曙光的选择时，是一种很大的考验和煎熬。

BIZMODE：您认为一个完善的、优秀的艺术代理机构的运做模式应该是怎样的？它理应行使的职能应该是哪些？目前您做到了吗？如果暂时没有，那么哪些方面有待提高？

完善的、优秀的代理画廊应该是财务健全、专业，并聘用专业人员，拥有质量均佳的艺术收藏品，明确的经营风格与有效率的营运流程。同时也是艺术市场的平台，好的艺术家与好的收藏均能透过这个平台取得所需，诚品画廊目前已达到这些职能的80%，当然可以更好。

BIZMODE：针对目前艺术品投资泡沫的说法，您怎么看？

艺术品投资泡沫化是过度膨胀的必然结果，亚洲的日本、台湾都曾经历其中，但泡沫化并非都是坏的结果，这是一种过程，泡沫的过程可大可小，也有波段，因为大家都明白很多价钱是炒作而来或质感很差的作品都泛滥其中，所以心生恐惧，“等着”泡沫的降临，泡沫之后也可能是重新整顿、重新认知的开始，既然面对过度膨胀，那么也欢迎泡沫降临。

中国国际画廊博览会——中国当代艺术的话语权

王一涵（中国国际画廊博览会总监，北京中艺博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

油画专业科班出身，毕业后曾执教于大学两年。研究生在读期间，一次偶然的契机使她进入画廊工作，迅速晋身成为年轻的画廊经理人并掌握了第一手画廊经营与管理经验。在这段经历中，她看到了中国本土与西方艺术品市场先进运营模式的差距并且着手进行尝试与探索，为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发展写下了闪亮的一笔。

BIZMODE：中国国际画廊博览会之前已经举办了3届。从您的角度，您认为艺术博览会在中国本土理应起到的作用和行使的职能都有哪些？目前还有哪些需要改善和提高？

近几年来中国的政治稳定，经济发展迅猛，整个国家的文化艺术都受到世界的瞩目。以当代艺术来看，气氛相当热烈，中国的当代艺术家及评论家、策展人在世界各地的当代艺术展览及活动中拥有越来越多的话语权，在艺术创作方面也越来越有自己的方向。CIGE的参展画廊中百分之九十都是以展览当代艺术作品为主，且三分之二的画廊都来自与海外各地的优秀画廊，这些画廊将各国的杰出艺术家的最新作品带来展示，介绍给中国的艺术工作者及艺术爱好者们，这对于近几年的中国当代艺术发展来讲，起到了很大的学习与交流的作用。 同时也因CIGE的举办，吸引了海外人士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关注。这一切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及在世界上的影响力都有着重大作用。

BIZMODE：您目前选择参展画廊的定位是怎样的？为什么如此定位？

对于参展画廊的要求比较严格，首先要有正规的展厅，把艺术品的展览与经济作为主业来经营。要有自己代理的艺术家或者长期合作的艺术家，经常举办有水平的艺术展览活动。因为通常专业优秀的画廊经营管理方式会比较规范，他们会和比较优秀的艺术家合作，来参加我们的博览会时也会带好的作品来展览，这样收藏家及艺术爱好者就能看到一场高水平的艺术博览会。

BIZMODE：我们应该如何正确地看待当前中国的艺术市场？它在未来20年中的趋向将会怎么样，我们能否展望一下？

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在未来的20年里会有着很好的发展，它是新的产业，也因为是新的，没有经验可循，可能在最初的阶段会显得没有次序，不规范，会有一些问题，但这都是很正常的，任何事物的发展都需要一个过程，需要经历一些阶段。但只要中国在未来仍然保持好的经济发展，国家越来越富强文明，当代艺术市场便会随之有着好的发展。

BIZMODE：在您的经验中，您认为目前中国本土画廊与西方画廊相比，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最大的不同又在哪里？如果还有不足之处或者差距，又体现在哪里？

与国外画廊相比，大部分中国本土画廊比较年轻，很多画廊都是这几年才出现，相对来言还不太有经验，还谈不上成熟与规范，西方画廊因为有着比较久的历史，更知道如何经营管理画廊，知道优秀画廊的目标是什麽，在培养艺术家与收藏家方面，西方画廊会更理性成熟。不过中国画廊在未来有着更多的机会。

F2画廊——市场是艺术品的一场洗礼

弗羽森（Mr. Fabien Fryns)& 鲁晓瑄（Ms. Lucy Lu)

2005年秋天，来自比利时的资深画廊经理人弗羽森（Mr. Fabien Fryns)与来自中国的鲁晓瑄（Ms. Lucy Lu)共同创办了F2。之前，弗羽森在西班牙的 Fabien Fryns Fine Arts 画廊20多年的成功运作已为他赢得了当代艺术同仁们的广泛关注。 弗羽森7年前就开始收藏中国现代艺术家的作品，并于两年前亲自来到中国，和中国的艺术家零距离接触。 F2 画廊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内确立了他的国际先锋画廊的地位，一年后，F2的分画廊在洛杉矶揭幕。

BIZMODE：西方的藏家会因为为什么喜欢中国作品？

他们喜欢带有中国个性的东西，而且从观念上技法上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不同文化与精神上的交流会产生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这让人非常痴迷。

BIZMODE：中国当代艺术在西方市场走红的原因是什么呢？

其实中国艺术一直以来是备受关注的，只是中国当代艺术之前还没有形成一个良好的市场。在过去，绘画通常是为封建皇室或政治而服务，而到了当代，中国艺术家开始真正拥有了自由的空间，他们更多地发自内心深处地、忠实于自我地表达对整个世界、对社会时代的感受，而这些真正属于中国的灵魂深处的东西是丰富、新鲜而前所未有的。

BIZMODE：作为来自西方的资深画商，请比较一下目前中国艺术品市场与西方市场最大的不同之处。

在西方，对于收藏来说，画廊、艺术家和收藏家之间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并且形成了一个极其规范的模式。西方已经拥有了一百多年的艺术商业模式，规范与道德是一种传统。而中国目前在这方面尚且不是非常成熟，主要体现在合作方面。我想还需要一个调整和探索的过程。

BIZMODE：在中国，您曾经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没有足够的艺术品提供给我们的收藏家。艺术家每年的创作数量非常有限，有时候我们的客户非常想要的作品却买不到，这是我曾经最头疼的问题。

BIZMODE：F2画廊目前定位为先锋画廊，能说说想法吗？

其实我最初的想法是想建立一个窗口或平台，将一些西方的艺术家介绍到中国来，我们一年半之前就曾经做过这样的展览。另外还有一些生活在中国的西方艺术家，他们有才华也需要这样一个平台。同时我们也希望发掘中国的艺术家并将他们介绍到西方。所以，在洛杉矶我们也开了一家分画廊，这样有利于形成一个良好的互动和往来。

BIZMODE：您依靠什么样的标准来判断一个好的艺术家？

BLINK！就好象在你眨眼的瞬间，你可能会很喜欢或者很厌恶这件作品，直觉会告诉你这件作品是否能给你带来感觉。而有些呢可能你第一眼会很喜欢，而过一段时间你可能会不再喜欢，但再过一段时间，你会觉得它在你的眼中是生长的，变了。其实，这还是一种直觉。

BIZMODE：能给予初入门的投资收藏者一些建议们？

首先，你要花时间。看很多很多的东西，在看到作品的时候不要害怕去提问，也许你并不喜欢这个作品，但你一定要开口去问他的想法，了解到他的创作思路，通常这往往会带给你完全不同的认识。用你的眼睛去买，而不是用耳朵。初入门的藏家往往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听从他人的哈，不要跟随时尚的判断力，而是相信自己的感受。

而找一家优秀的画廊，跟你判断一个银行的标准差不多。要有好的艺术家，好的服务。画廊与客户的关系就像是婚姻，这是一个协和体，要彼此喜欢，气味相投，能够有共同的语言和互相信任。信任是维系艺术家、画廊和收藏家的最重要的纽带。

BIZMODE：您怎么看待艺术品市场泡沫的说法？

对于中国当代艺术，其实之前一直没有得到它应有的价值回报。“泡沫”其实不见得是太坏的现象，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作品，一旦进入市场就会是一个经受洗礼的过程，只有经过了足够的检验才能如实彰显它真正具有的价值。

BIZMODE：那么您目前最大的遗憾呢？

我们可能无法去签下数十个甚至更多的艺术家，因为毕竟经济实力有限的，虽然很多艺术家都很有才华。在接下来，我们力求尽量地去支持更多的艺术家，让他们在一个很均衡的状态下进行创作。